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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温柔,她装的

    “接了什么任务?”
    “开路的,好像是上面决定建围墙了。”
    祁笙眉心狠狠一跳。
    上辈子之所以会有那场叛乱,就是因为谢成良做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决定。
    祁笙非常能理解人类对于围墙御敌这个认知的重视,也明白这其实是一种对付厄兽的好方法,但问题是——时机不对。
    这个安全区从建立开始到现在运作时间也才五个月,物资储备看似丰富实则是因为地方不大,要真的摊开来养活,五天都撑不下去。
    谢成良稳坐高台,末世给他的待遇早已超过了他原先的职位所能带来的权力和殊荣,这个早年丧妻的中年男人在美色和权力的侵蚀下,早已忘了什么叫现实。
    建造围墙的人选基本就是二层和三层的人,这两层加一起就有近五百人,造个围墙完全够了。
    相较于没什么大用但至少也不至于浑浑噩噩等死的三层,二层的诸位是直接被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去干活,三天内就会被赶出安全区。
    干活的酬劳是包三餐,每餐一个面包,一瓶水,外加每日十个积分。
    相当廉价的劳动力,但比起出去被厄兽撕了,干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随波逐流惯了,大多数人类的适应能力总是特别强,毕竟要干活的也不是他/她一个,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到此为止各种行动规矩等都是没什么问题的,而祁笙所说的时机不对,是季节。
    谢成良或许考虑到了所有,但他却唯独忽略了季节。
    如今已是十二月,再过几天便要进入隆冬了,那时候的温度会呈现悬崖式的跌落,冬季本就是最难的时节,更别说在这个真正弱肉强食,资源珍贵的时间里更是无比艰难。
    围墙建造开了个头,就有大批量的人因为寒冷饥饿而倒在了外面,但没人在乎。
    如果换成封建社会权利集中制,老百姓们习惯了自己的定位倒也不会怎么的,问题是大家全都是讲究人人平等的文明社会成长起来的,经历这噩梦般的一切也不过短短十个多月,没有人接受得了连最基础的温饱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被当成命贱的奴隶一般被人驱使。
    怨气一起,很快就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机会。
    没过多久就有不甘于平凡的英雄造反了,安全区范围小,人多,开枪不现实,靠人又挡不住,早上十点多造的反,中午吃饭时间谢成良就没了,一起没的还有他的小情人。
    至于谢可可,当时受了伤还在医疗室的祁笙察觉到苗头不对之后直接把情敌从头罩到尾,亲自护送着她安全下了楼,塞到了空旷的二层某间屋子的卫生间里。
    祁笙扭头上了顶层的时候,谢成良已经凉了,那个叫李斌的男人正准备登基,结果仪式还没结束就被人一滑铲敲脑门上当场嗝屁。
    是的,就是这么滑稽且离谱。
    军师帮主公造反,成了之后灭了主公自己上位,结果又被底下的将军拍死了……
    老话说的好,蛇鼠一窝,能凑一起干这种大事的人,基本都不会是什么善茬,最终那几位原本有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武百官们全都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前赴后继的上西天了。
    最后,原本只是凑个热闹的祁笙因为实在看不下去那葫芦娃式的谋杀场面,直接在血海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成功脱颖而出。
    是的,就是这么儿戏,强者为尊,你拳头硬你就赢。
    叛不叛乱什么的祁笙倒不是很在乎,反正她对那个位置也没什么大兴趣,她现在想的是傅临陌。
    上辈子叛乱发生的时候,正值她因为伤太重怕自己死了然后跟那人告白,结果那人就趁着她在安全区养伤的时间和其余几个队友跑出去收集建墙材料的第二天。
    如果傅临陌这次真的选择了去清理前路的话,那他就得在至少一个方向的原材料产地之间来回转悠,这就意味着他将再一次赶不上这回的叛乱,同时也意味着他确实没有上辈子的记忆,否则他肯定不可能抛下谢可可。
    祁笙忍不住捏紧了被子。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等过两天她伤好了出门追傅临陌,到时候这边不管发生什么,譬如谢可可跟着她爹一起凉了啥的也跟她没关系了。
    祁笙语气微微上扬“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额,等下就走了。”
    她就是趁着这最后一点时间来看看祁笙。
    “……”
    十分钟后。
    陈墨一脸早已预料的表情看着跟着沈别依一起走来的人,眼底漾起了明晃晃的揶揄笑意。
    “傅临陌。”
    正在把东西往车上装的傅临陌听见陈墨的叫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两人让他瞳孔骤然缩了缩。
    沈别依挪着小碎步离开祁笙凑到了她男票身边,傅临陌的眼神她表示扛不住呀扛不住。
    祁笙倒是完全没感觉,她一看到傅临陌脸上就立刻绽出了一抹艳阳般的笑意,声音也特别的温柔可人。
    “我想加入你们。”
    她之前一个人开怪拉仇恨可不只是为了让大家抄个近道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为了秀一下她的能力为现在这一幕打下良好的基础。
    像她这么厉害的人主动提出组队,有哪个队伍会傻乎乎的拒绝呢。
    果不其然,听完她这句话之后傅临陌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他不要废物,而是微皱着眉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