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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网王]溯光

    “嘛,不要那么小气啊阿桃。”
    菊丸英二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不二基本已经确定保送东大了。至于我,退出网球部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网球了,手痒痒。——老板,给我们来好多份章鱼烧。”
    “不要太在意,阿桃。”
    不二周助拍拍他的肩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倏地睁开,冰蓝如同月色般冷冽的眼眸泄露出与温和的表面截然相反的锋芒,他弯起唇笑了笑:“看来是碰到了熟人呢。”
    他走近里边那桌,脚步顿住:“好久不见,忍足。”
    ——美少年。
    迹部绯月眼睛一亮,眉目流转间闪耀着熠熠的光芒。
    旋即又将责备的目光投向忍足侑士,想起那个被贴上“性冷淡”标签的毒舌少年怼得哑口无言的黄昏,愤懑地握紧拳头:有这样的美少年资源居然都不跟她分享,真不够姐妹啊忍足侑士。难不成他想独吞。
    忍足侑士: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不二周助视线悠悠落在了忍足侑士对面的迹部绯月身上。
    今天的迹部绯月穿得规规矩矩的,没有那日的特立独行。她裹着藏青色的毛呢牛角扣外套,紫灰白相间的围巾解下来搭在旁边的座椅上,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双腿纤细而修长,正交叠在一起,姿态惬意自然。
    事实上如果她再穿得奇奇怪怪地就出去了,迹部景吾会没收掉她藏进房间各个角落的棒棒糖的。
    他真的做得出来。
    而今不二周助莞尔:“这是忍足你的女朋友吗,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欸?”
    菊丸英二惊愕地喊出声:“那个甩了无数女孩子还曾经和大姐姐交往过的美腿癖忍足侑士的女朋友?”
    迹部绯月闻言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信息,一瞬不瞬地盯着忍足侑士。后者头皮发麻,澄清:“那是谦也的谣言啊谣言,那个人不是我。”
    他真的只是个喜欢看言情小说爱吐槽的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的十八岁纯情少年啊。
    饶了他吧。
    “超可爱的女孩子。”
    “真是幸运啊忍足君。”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口胡!”
    迹部绯月拥有敏锐的小动物直觉。
    譬如现在。
    少年的笑温和且无害,迹部绯月却觉得那温柔得能掐住水的笑容何其的熟悉,就连嘴角上弯的弧度都该死的相似。
    ——一如她认识的那个远在神奈川立海大的网球部美人部长幸村精市。
    于是迹部绯月决定,她要离这人远一点。
    就算是个美少年也不行。
    但她听着那边或自说自话、或争辩不休的四人,默默地埋头又咬了一口虾饺,浓郁的汁酱浸满腮帮子。
    然后一直沉默的少年也加入了混战。
    他饿了。
    他看着迹部绯月,努力回想了一下:“啊,粉红色。”
    “ 啪。”
    迹部绯月的筷子掉了。
    她双眸燃着一簇火焰,撸起袖子张牙舞爪:“你快给我忘掉那些污/秽画面啊混蛋!”
    忍足侑士拼命拉住她的衣袖:“冷静啊,冷静,小公主。”
    *
    一切能用网球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现在越前龙马一点儿也不想用网球来解决问题,因为他真的,超级饿。
    他不明白他只是从桃城前辈那里赢来了一顿饭,素来厚脸皮的几个前辈死皮赖脸地跟过来蹭饭吃,然后遇到了那天学校门口那个粉红色姑娘。再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他们一言不合地跑街头网球场用比赛来解决。
    ……他好饿。
    真的。
    迹部绯月决定掺和一脚,她自幼跟着迹部景吾学网球,这种有趣的事她怎么可能甘心当个焦灼的旁观者。
    菊丸英二惊愕地指着她,少女纤细的身子宛如扶风弱柳,看起来像是一站在球场上就脚绊脚的弱不禁风的普通女孩子。他咽了咽口水:“忍足女朋友你要打网球真的没关系吗?”
    忍足侑士再次扶额否认:“饶了我吧,我哪敢对这姑奶奶下手啊。”
    桃城武忧心忡忡。
    “你这一身也打不了网球吧,小姑娘。”
    他分明比她长不了几岁,却喜欢用故作成熟的语气老气横秋地喊她“小姑娘。”
    “啪。”
    小姑娘打了个响指,手指骨节分明,眉眼竟是他们熟悉的桀骜嚣张。
    几个女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训练有素地搭好了临时换衣棚,架起了遮阳伞和舒适悠哉的座椅。穿着执事制服的管家捧着鲜榨的果汁,女仆站成一排,提着替换的运动服和运动鞋,还有定制的银紫色/网球拍,底部刻着她的名字:
    ——Hizuki。
    包括忍足侑士在内的其他人:……总觉得这操作似曾相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忍足侑士,他毕竟对迹部景吾常年这样的操作免疫了。他瞥着明显呆住的人,无奈地笑了:“饶了我吧,这真的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祖宗。”
    换好衣服扛着球拍上场的小公主用绯红色发带绑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发尾微微翘起,随着她头部的摆动而一甩一甩的,露出纤长白皙如天鹅般的颈脖。
    “我叫迹部绯月。”
    她如是说。
    说出那话时橘色的夕阳恰巧落在她的侧脸上,半是明媚半是阴翳。少女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凉风鼓起她外套的一角,衣袂仿佛兜着倾斜地灌进来的风。她掂了掂球拍的重量,倏尔牵起唇,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