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见遥是他的所有物,这就够了,他的所有物,只要永远活动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在他的领地里,肆无忌惮。
    可是……
    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是那个特殊了?
    她刚回来的时候告诉他,自己这七年都是和那个叫鹤丸国永的人一起睡的。
    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在那一刻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升到了顶点,如果不是她就在身边,他很想当场将那个男人咬杀了。
    可是他了解星见遥,他确信没有人能够在她心里的地位超过自己。
    不仅如此,他也确信,这七年间,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虽然第二天还是没忍住咬杀对方的欲望,和他打了一整天。
    也是那一天,让他确定了对方是有能力保护他的星见遥的。
    他不是人,是刀剑,是守护着她的存在。
    所以,他可以容许这样的存在在自己眼皮底下,在星见遥身边。
    虽然他非常不想。
    可是他承认对方的实力,也明白他对星见遥的忠诚。
    最重要的是,没有了他,星见遥可能会跟他翻脸。
    绝对不止是生气的地步。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他不得不放任了对方。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从那个时候就觉察到的,自己在星见遥心里不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这件事。
    从他意识到她有可能为了鹤丸国永跟他分开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打算的……
    啧。
    真不爽啊。
    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的感觉。
    ……
    不知道云雀恭弥在那棵树下站了多久,药研藤四郎给星见遥做完检查以后她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对面倚在树下,黑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青年。
    她从走廊上跳下来,小跑来到了他面前,拉住他的手,情绪高涨到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加了喜悦这个词,“恭弥恭弥,我跟你说,时政重建完成了,大家回来了哦,你看,是大家!”
    “唔……我知道你不喜欢群聚,所以大家可以住在对面院子的空房间吗?如果不可以的话住在我家里也没关系!”
    “还有,呐,我……唔唔唔——”
    话没说完,被人强制性的捏住了两边的脸颊,被风吹起的发丝下,那双灰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云雀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又使用力量了?”
    星见遥:“……!”
    怎,怎么看出来的?
    她被捏着脸有点不舒服,就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往外掰,他似乎没打算一直这么捏下去,很轻松的就被她扯开了。
    星见遥揉了揉被捏的泛红的脸颊,怂怂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告诉他,“就,就是,把大家唤醒需要我往本丸里注入力量嘛,就……用了一点点。”
    “遥。”
    “嗯?”她抬起头,怯怯的对上了他的眼睛,猛然发觉,他的表情有点狰狞,嗯……笑起来,好像是在嘲讽哦。
    “你觉得,我还会像是之前那样好骗?”
    星见遥:???
    “我什么时候骗你啦!”她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无辜极了。
    “哼。”
    星见遥:?
    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你怎么出门一趟,回来变得这么奇怪啊。”
    云雀恭弥又是一声冷笑,没有回答她,倒是揽腰将她抱了起来。
    被抱习惯的人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还在跟他巴巴的讲着刀剑们的事情,“我有狐狸啦,还有大猫猫,和恭弥的云豆不一样的哦,我家的大猫猫真的很大。”
    “对了,我今天还见到鬼灯哥啦,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时政提条件呢,幸亏有他,他真好。”
    她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在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喃喃道:“说起来,仔细一看的话,恭弥你和鬼灯哥有点像呢……”
    云雀的脚步在卧室门口顿住,“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
    星见遥:???
    不是,他怎么听出这个意思的!
    虽然,她的确是今天才发现他和鬼灯哥有点像……咳。
    房门被拉开,她被人放在了床上,云雀恭弥用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临走前,还自以为很温和的说了句,“好好休息。”
    然后,星见遥就看到了他在关上门前露出的那一抹堪称狰狞的笑,以及眼中那强烈的战斗欲望。
    噫——!
    她轻车熟路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扒着落地窗的玻璃往外看。
    果然……已经和付丧神们打作一团了。
    嘛,不使用那什么死气火焰的话,大家的战斗力倒是不用她担心。
    就是……
    她的刀,都是极化的啊。
    短刀们动起来,她连残影都看不到。
    恭弥他……行吗?
    如果他输掉了,以后这个家再无安宁之日。
    如果他赢了,以后这个家同样再无安宁之日。
    怎么想,都不划算。
    算了,她还是不参合这件事了。
    感觉代价……有点承担不起。
    这场战斗持续到了深夜,星见遥就那么坐在屋子里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深夜,途中,她还吃了宵夜和晚饭。
    最后,当云雀恭弥推门而入那一刻,星见遥看到了他破了好多裂缝的衣服,还有……嗯,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