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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将军又要守寡了》 “如今这孟府里,也就剩一个做饭的老妇和我这看门的了。”说着小厮忍不住又抓了抓头发。
“我没见过你,你是如何一眼就认出我的。”江楚杭问道。
小厮笑了笑,“我也未见过公子,只是孟老太爷曾给过我一副画像,说,若是哪日画像中的人来了,定然要赶紧带他入府。”
江楚杭闻言神情怔愣了一瞬,曹玗希偏头看了看他,微微握了握他的手,江楚杭轻轻回握着。
小厮带着江楚杭来到了孟振海居住的院子,刚一入院子,江楚杭便听到了一阵咳嗽,他忍不住皱眉,“老太爷是病了吗?”
小厮微微摇头,“这是老毛病了,郎中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都没什么效果,后来,孟老太爷便干脆把郎中都赶走了。”
小厮上前敲了敲门,“老太爷,少家主回来了。”
江楚杭松开了曹玗希的手,“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曹玗希闻言点了点头,江楚杭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昏暗无光,江楚杭抬步走到了床前,便看到了靠在床上的孟振海。
几年未见,孟振海已然没有了当年在孟明川葬礼上的那神采和架势,这副颓然的样子,让江楚杭心口酸堵。
孟振海盯着他看了看,“你能来,就证明,一切都平息了,对吗?”
江楚杭闻言点了点头,孟振海闻言朗声笑了笑,随即又咳嗽起来,江楚杭抬手给他顺着气,孟振海抓着他的手腕。
“你要问我什么?你问。”孟振海有些浑浊的眼眸里,迸发了光芒,江楚杭心底一沉,从怀里掏出了瓷瓶倒了一颗药丸。
这是孙景清调制用来以防万一给他续命用的,孟振海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如今看到你,我松了一口气,已经活不长了。”说着,孟振海便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江楚杭微微垂眸,“西北。”
“是我做的,西北城里关着曹老将军的消息是我透露给曹诚的。”
江楚杭微微皱眉,半晌开口,“藏宝图。”
“是我,木兰如月手里的藏宝图是我故意送给她的,也是我故意告诉三皇子藏宝图的事。”
江楚杭的手缓缓握紧,孟振海盯着他看着,“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江楚杭眼眸微颤,“因为我娘,对吗?”
听到江楚杭的话,孟振海愣住了,半晌他那浑浊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当年,周承业诓骗你娘替他谋求皇位,可当他真的得到皇位了,周承业竟然不愿意娶你娘,还假惺惺的封你娘做公主。”
“他用一个公主的名号将你娘困在京中,还让她坏了孩子,他明知道你娘在京中危险重重,却置之不理,直到你娘中毒难产而亡,他才悲痛,那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孟振海说着眼中带上了恨,“你娘临死时,喊了四个字,救她,宝藏。”
“她那么渴望别人救她却没人救她。”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让外人知道宝藏的存在,我就偏要说出去,为了那份宝藏,他们抢的头破血流,而我则带着孟家举家逃离,来到了江南。”
江楚杭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孟振海伸手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这里面有宝藏的碎片和一封信。”
江楚杭伸手接了过来,那信上清楚的写着“周承业”三个字,这不是给自己的信,是给他的。
孟振海盯着江楚杭看了看,“你走吧,以后不必在来了。”
江楚杭沉默了片刻起身跪地扣首,孟振海望着江楚杭离开,半晌笑了起来,“周承业,你也快死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让他来找我。”
“最终,你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你要为我女儿偿命。”
江楚杭捧着盒子出了门,曹玗希见江楚杭脸色阴沉,抿了抿唇,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你怎么了。”
江楚杭脚步一顿,半晌拉开曹玗希的手,回身抱住了她,“他说,西北的事是他做的,木兰如月手里的藏宝图也是他做的。”
曹玗希闻言愣住了,她眼神闪了闪,江楚杭紧紧的抱着她,像是害怕怀里的人会离他而去,“他说我父亲抛弃了我娘,害了我娘,让我娘一生孤苦。”
曹玗希想了想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她眼里的人一身孤寂,毫无生气,“但你不是这么想的,对吗?”
江楚杭闭了闭眼,如果真的像孟振海所说,那为什么周承业自登基以来便从未立过皇后,为什么他会放任自己肆意妄为。
当年宝藏之事掀起腥风血雨,连恩远侯府和镇远将军府都受到牵连,孟家如何能够安然无恙,还能够在江南立足,一个商贾人家,能有多大的本事,轻松逃离那座皇城。
如果,她真的恨他,为什么还会留下一封信给他。
太多的疑惑让江楚杭看不透,曹玗希从他怀里退开,抬手捧着他的头,“想知道真相,我们就一起去找。”
“我们手里有宝藏图,那我们就去找宝藏,找到了,也许就都知道了呢。”曹玗希轻声说道。
江楚杭和曹玗希在孟府待了一晚,天亮时分,小厮急匆匆的跑来,“少主子,老太爷没了。”
江楚杭和曹玗希匆匆赶到时,就看到孟振海十分平静的躺在床上,神色间满是从容,像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