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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将军又要守寡了》 江楚杭用手中的帕子仔细的擦着剑,目光清清冷冷,半晌他看了眼孙太后,轻笑一声,“宁远侯丢下太后自己先走了,太后可有想到?”
“不,不你不要杀我,我是太后,是太后。”
江楚杭垂眸看着她,“是,你是太后。”
说着,江楚杭抬剑将孙太后带着的发冠打落在地,反手抵住了她的咽喉,“怕吗?”
孙太后惶恐的点着头,江楚杭轻笑一声,“怕就对了。”
随即,江楚杭微微俯身,从怀里掏出了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进了孙太后面前的杯里,抬手递给了她,“喝了。”
孙太后惊恐的看着杯盏,江楚杭的剑微微用力便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喝了。”
孙太后抖着手接了过去,仰头喝了进去,然后立刻倒地不停的用手指扣着嗓子,江楚杭见状朗声笑了起来,看看,不过是普通的泻药,就能让她这般失心疯。
明明很怕死,却能够残害那么多人的命,当真是笑话。
江楚杭持剑站在周承业面前,周承业平静的看着他,半晌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你,要杀了朕吗?”
江楚杭闻言抬眸与他对视着,半晌,他抖着唇开口,“我到底是谁。”
周承业眼底轻颤,抬手抓住了桌上的杯盏,抖着手倒了一杯酒,江楚杭静静的看着他,周承业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喝下了酒。
“你是你娘的孩子,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孩子。”
听到这话,江楚杭手中的剑悄然落下,脸上带上了悲戚,他恍然转身,背对周承业,一滴泪滑落,“臣,今日在此,誓死守卫皇上安全。”
周承业握着杯盏的手一抖,一壶清酒洒落在桌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眼前这个瘦削的背影,恍然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持剑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我叫孟安晴,你叫什么?”
冰冷的泪水滑落,滴落在酒水中,周承业端着杯盏,透过清酒看到了满脸泪痕的自己,原来,自己竟然还会落泪。
宁远侯赵风眼见四皇子突袭,便知道大事不妙,立刻趁乱跑了出去,当他匆匆跑到出宫的甬道时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遥遥的他便看到江牧深手中持着宽刀,一人一刀立于甬道正中,赵风眯了眯眼,“靖安侯,你这是何意。”
江牧深眉目深远,微抬下颚,“宁远侯,你我之间不必废话,今日,你休想活着走出皇宫。”
“江牧深,你我都是同他一起打天下活过来的,可你看看你,有得到你想要的吗?”
江牧深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半晌朗声一笑,“一同打天下,这话说出来,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风闻言抽出了手中的剑,刀剑触碰,扬起层层战栗,如同那震天响的鼓声,带着厮杀的狂放与怒吼。
曹玗希长枪触地,眼底带着决然,她身后的城内有着大周的百姓,有她的爱人,有她的牵挂,她只能往前,绝不可能后退。
曹玗希一个滑步捡起了落地的曹家旗,望着眼前的层层云火,“曹家军,护佑大周,守卫安宁,誓死而战。”
说罢,她便横枪怒扫,将冲上前的敌军击退,身后是震天的鼓声,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战栗。
司璇带着北锦辰将密谋造反的江湖人士围在了周家府邸,阿克兰借故没有参与宴会,此刻带人进入了寻芳阁,迎面遇到了黑巫族的人。
这个夜晚,注定不得安宁,西北边境,左善、吴远痕策马狂奔,将凤栖国的兵士击退百里,连吞数城,这一战大胜而归,由此换得了西北此后百年的安稳。
凤栖国国主凤云谣在这一战中身死,之后,凤云歌在苏庆的陪同下回到了凤栖国,苏庆将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展现,将凤云谣勾结他人残害忠良,亲手弑父并诬陷凤云歌的事公之于众。
曹玗希与曹城宪后背相靠,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面前是迎风而立的曹家旗,周遭的厮杀停止,一切归于平静,他们守住了,真的守住了。
司璇走到了靠着柱子嘴角带血的北锦辰身边朝他伸出了手,“越来越回去了,就这么几个老不死的,还能受伤。”
北锦辰轻笑一声一用力将司璇拉进了怀里,“我早就不年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时光匆匆,年华易逝,唯一不变的,是曾经那颗赤诚之心,因缘而聚,为友而战。
江牧深看了眼手中的宽刀,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腹部的伤口,将宽刀扛到了肩上,恍然间,曾经那个立马狂刀,虎虎生风的年轻统帅又回来了,从赵风的尸体上跨过,他摇摇晃晃的朝宫门走去。
皇宫大殿上,江楚杭利剑封喉,斩杀了最后一个反叛之徒,他垂眸看了眼一旁的孙太后,只见她浑身糟乱,身上沾染了恶臭。
遥遥的看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周泽山,江楚杭回身与周承业对视一眼,他拱手跪地,“皇上,叛乱已平,皇上尽可安心。”
周承业闻言扶着桌子起身,他一步步走到江楚杭面前,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沉沉的开口,“你跟朕来。”
江楚杭闻言沉默的起身,跟着周承业来到了御书房,周承业转动瓷瓶,书架打开,江楚杭随他进入了里面。
江楚杭抬头便看到了那副画像,他眼底轻颤,周承业微微抬头,“这是你娘唯一的一幅画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长什么样吗,这就是她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