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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将军又要守寡了

    “一个至死不发一言,一个却对诓骗曹玗希,谋害二皇子之事供认不讳,此事到底何为真,何为假啊。”周承业将手里的卷轴扔了下去。
    “皇上息怒。”众人跪地高呼。
    周承业深吸了一口气,“曹家乃是本朝名门,多年来为我大周开疆扩土,劳苦功高,如今便也只剩下了曹玗希一个独女,朕不忍曹家绝后。”
    “来福,宣旨。”
    来福宣读了圣旨,众人在听到曹玗希被废黜为贫民都大感震惊,站在前方的三皇子眯了眯眼不发一言,太子更是毫无反应。
    似乎关于曹玗希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郑财领旨继续追查真凶,既然曹玗希是因着战时的疏漏而被贬黜,便是将她排除在了凶手之外。
    只不过,虽说摆脱了凶手的名头,可说到底镇远将军府曹家军,自此,算是走向了没落,细想起不由让人喟叹,当朝女将军,威风凛凛,如今倒也是这般的下场。
    “皇上,今日城内都在流传,说是昨夜有人打马夜闯宫门,也有人看到靖安侯世子曾夜闯刑部大牢,臣斗胆想问问靖安侯爷可有此事啊?”李默然看了眼江牧深沉声问道。
    江牧深偏了偏头,哂笑一声,“你来问本侯爷,倒不如问问郑大人,身为刑部尚书,有没有人夜闯刑部大牢他最清楚,亦或者,你可以问问韩统领,是否有人夜闯宫门。”
    郑财闻言出列,“皇上,昨夜江世子确实去过刑部大牢,世子手持令牌,点名要见曹玗希,臣再三劝阻,世子拿出令牌,臣也无法只能让世子与曹玗希见面。”
    韩场抬头看了眼周承业,也走了一步,“皇上,昨夜江世子确实夜闯宫门。”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人便七嘴八舌起来,往日靖安侯世子在朝堂之上几乎从未被提起过,偶尔一句半句,也多是感慨少年多病,实在可惜。
    可如今这一年多,江楚杭多半是和曹玗希一同被提起,如今曹玗希被贬黜,江楚杭又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朝堂上的众人自然出言讨伐。
    江牧深耳边听着众人对江楚杭的声声讨伐,眼底的暗沉逐渐凝聚,他抬头看向了周承业,只见对方的脸色十分难看。
    半晌他拱手出列,“昨夜,本侯也深夜入了宫,各位为何不讨伐本侯爷。”
    “我儿自小体弱多病,皇上特许他可以坐轿骑马进宫,我江家承袭皇恩,手里有如朕亲临的令牌,持此令牌便可畅通无阻。”
    “敢问各位,我儿手持令牌打马进宫,哪里有错处。”江牧深眯着眼说道。
    “况且,先前我儿与曹玗希有皇上定下的婚约,虽说未成,可说到底也算是一段姻缘,曹家蒙难,我儿仁义,前去探望,为防止被阻拦,特持令牌前往,有何不可。”
    李默然之前在江楚杭手下吃了闷亏,如今对上江牧深只觉得心口被堵的死死的,这江侯爷果然还是老辣,几句话便将众人堵了个彻底。
    “昨夜,是朕让江楚杭进宫的,他也跟朕说了去过刑部大牢之事,朕也责罚了他,昨夜便让靖安侯把人带回去,回府禁足。”
    周承业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便也歇了心思,感情这些事皇上都知道,也私下做了处罚,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见众人停止了喧闹,周承业抬手扶额,“好了,今日便到此吧,退朝。”
    散朝后,江牧深缓步走到了李默然面前,“李丞相,这街头巷尾市井流言,听听也就罢了,怎可信以为真。”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相信流言蜚语,只怕如今令公子就不会安稳的在丞相府里作威作福了。”
    “侯爷此话何意。”李默然眯着眼说道。
    “何意?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李默然,你那点尔虞我诈,用来对付我,也是我高兴的时候同你过过招罢了。”
    “不过,你要再敢打我儿的主意,就好好掂量掂量,你家那个败家子,够砍几次头的。”江牧深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偏偏说出口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李默然眼睁睁的看着江牧深大步离去,想要说的话绕到了嘴边却没来得及吐出去,这让他差点没被活活憋死。
    得到了圣旨,曹玗希和曹研便从刑部大牢被释放,重新站在阳光下,曹玗希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倾泻的光,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曹玗希带着曹研直奔城外的乱葬岗,乱葬岗里到处都是腐败的尸体,有很多都已经白骨化,也有不少被野狗啃食,尸身残破不堪。
    曹玗希在乱葬岗的腐臭尸海里翻找了一天一夜,夜里下起了大雨,曹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到曹玗希身边,跪地,“主子,找不到了。”
    曹玗希浑身湿透,她的手因为长时间的刨土搬尸已经沾满了血污,她跪在地上,闻言仰起了头,任凭雨水打在脸上。
    凄风冷雨,寒夜孤寂,她该到哪里去寻觅,大陆迢迢,她又该往何处去。
    三日后
    下了早朝,江牧深迎面便看到了等在门外的无念,他几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可是楚杭……”
    第52章 看得通透
    “侯爷,医仙孙景清今日入城,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靖安侯府外了。”无念有些兴奋的说道。
    江牧深闻言眼底的光亮一闪而过,他翻身上了马,立刻快马加鞭往回赶,今日早朝上的怒气如今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