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冷哼,“你就是太年轻,像这种恶毒的人,就应该直接打杀了。”
    云柔怀孕刚刚八个月,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她选在这个时候推人,目的是什么?这可是她的长孙,只要想到这个孩子差点死在一个毒妇手里,宜妃就气的发抖。
    胤祺也是如此。
    他不好找云宛的麻烦,直接找上了扎哈里。
    到底是皇阿哥,还是颇为受宠的皇阿哥,他想惩治一个人太容易了。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许让人传几句话,扎哈里的差事就丢了。
    继夫人厚着脸皮去找云柔求情,云柔见都没见,春燕气道:“不是故意的?夫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说道倒是轻巧,我们福晋又不是头一天有孕,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你现在跟我说不是故意的?”
    “哼,外院的事儿向来是我们爷做主,我们福晋受了惊吓还在床上躺着呢,您有事去找爷说吧。”
    当着继夫人的面春燕直接关上了门。
    继夫人呸了一口,“不过是个奴才,也敢给本夫人脸色看。你给我等着。”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还真不敢把春燕怎么着。现在的春燕是贝勒府的奴才可不是她说处置就能处置的。至于找五阿哥,她更不敢,谁都知道事儿就是五阿哥让人做的,你去找他不是送上门找骂?
    虽然失了孩子,云宛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直接被太子一条白绫赐死了。不说太子,就是太子妃都恼恨她。
    太子妃跟五福晋关系还算不错,云宛弄得这一出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授意呢,这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脸去见人。
    没人知道云宛临死都不曾反省自己,挣扎间她依旧在咒骂云柔。
    被人强制的挂在房梁上,她扔死不悔改,“你们别得意,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诅咒你们,云柔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五阿哥心里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取代你,早晚你也是这般下场。还有五阿哥,你生生世世都跟爱的人擦肩而过,心想永远事不成。”
    “还有太子,你不是最在意你的皇位么?我就诅咒你登不了基,你不但不可能登基,还会众叛亲离。太子妃,你等着,要不来多久你就会来陪我。”
    这个诅咒并没有传出去,只有毓庆宫的几个人知道。对她的诅咒太子是不以为意的。直到康熙四十二年,皇上忽然给五阿哥指了个出身高贵的侧福晋,而五阿哥居然接受了。
    不说太子,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自三十三年赐婚到现在五贝勒府可是一个女人都没进,不是皇上不给,而是五阿哥都推辞了。
    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原本大家以为这一代将要应验在五阿哥身上,现在看,莫非他们看错了?
    所有人都好奇,这位五侧福晋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居然让五阿哥移情。可等看到人的时候他们糊涂了,这长的也就一般啊,真要说肯定比不上嫡福晋。
    一时间同情的目光看向云柔。
    云柔面上依旧是微笑着,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内心究竟如何想只有她知道。
    胤祺看着她这副表情气的猛灌了一杯酒。又是这幅表情,他很想问云柔到底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硬要说大概是去岁长子过世的时候,不,或许更早。他以为自己跟云柔无话不谈,她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自己,结果他发现自己错了。云柔是个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人,只要她不想说,谁问都没用。
    就像现在,自己赌气纳了侧福晋,她甚至能笑意盈盈的帮忙招呼客人。如此‘贤惠’的模样让五阿哥很不舒服。
    纳侧福晋、宠侧福晋、侧福晋管家、侧福晋生子,这就像是一个一条逃不开的魔咒。
    最后连宜妃都看不下去了,她道:“弘昂没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你们还年轻,完全可以再生一个。你这样跟老五赌气,难受的是你们自己,便宜的是别人。”
    云柔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曾经她以为五阿哥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她可以试着相信,相信两个人能白头到老。结果呢?
    是五阿哥自己亲手给了她当头一棒。
    弘昂刚刚出生,钱佳氏就有孕,她的弘昂明明就是钱佳氏那个贱人害死的,胤祺不说帮着儿子报仇,居然拦着她。
    这般助纣为虐,云柔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去跟他演恩爱夫妻。
    现在的她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儿子的惨叫,他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帮自己报仇。
    云柔流泪但是什么话也不说,这让宜妃也有些生气,她道:“行了,本宫是管不了你,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擦擦眼睛,云柔道:“额娘您忙,儿臣告退。”
    她这态度把宜妃气了个仰倒。
    云柔去不管不顾,最疼爱她的玛法过世了,如今儿子也没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至于五阿哥说的把弘升记到她名下,她更觉得可笑。她儿子就是弘升的额娘给害死的。钱佳氏敢害他,还不是打量着他塔喇家没人,她的儿子死了,弘升就是长子,将来就能继承五贝勒府?
    这一切都是因为弘升。
    哪怕弘升只是个孩子,她也做不到不迁怒。
    从康熙四十年开始,夺嫡的争斗愈演愈烈,这看似跟五阿哥没什么关系,可就是他这不争不抢的态度入了康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