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似乎比他们还要惊讶。
    “嗨,伏黑,还有甚尔。”她将马尾爽快地甩到背后,“虎杖,你什么时候在脸上纹身了?”
    伏黑惠有穿越到其他人身上的经验,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钉崎?”
    “是我,虽说这具身体不是我的。”真人牌钉崎说,“话说你明明长了一张虎杖脸,怎么说话是伏黑的味儿?不会你也是穿的吧。”
    “是你想的那样。”宿傩牌伏黑惠说。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身为咒术师的高专惠心想。
    他很少阅读网络小说,只觉得事态发展从天与暴君死而复生后就变得非常奇怪,却不清楚有一种情况叫做穿越。
    他当然也不知道,平行世界的钉崎野蔷薇想找伏黑惠借笔,刚触摸到对方的后背,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名陌生男性。
    说是男性也不准确,因为这具身体甚至没有任何代表性别的生殖|器官,整个人都像是橡皮捏出来的一般。
    “捏橡皮”这个想法产生的刹那,钉崎灵光一闪,右手瞬间变成了刀刃。
    ……好神奇。
    钉崎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手捏成各种形状,玩了一阵,又对着地下商场的等身镜,改造自己的身体。
    那平面镜如同嘻哈镜一般,镜中的倒影一会儿双耳过肩,一会儿眼大如外星人,又一会儿手指像墩布拖到地上。
    她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玩够了才捏出了一副超模的身材。
    这是什么绝赞的特异功能!要是全世界都有这样的能力,女孩们再也不用为了减肥挨饿吃素啦。
    自我欣赏还没一会儿,钉崎便见一只怪物拖拽着人类的尸体,献宝似的交给她。
    然后她发现,她不仅能改变自己,还可以改变他人——比如,将怪物变回人类。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呜呜伏黑!”真人牌钉崎扑了过来,“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啊,真是太好了!”
    宿傩牌伏黑惠拍了拍她的后背。
    “当然不是一个人,”甚尔将游云搭在肩头,“现在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总之我会把你们都带回去。”
    接收到儿子讶异的眼神,甚尔咧嘴一笑:“我也是啊。”
    宿傩牌伏黑惠抿唇。
    虽然刚才有了钉崎陪伴,但当他知道父亲居然也在的时候,那种萦绕在心间的孤独感才真正淡化。
    甚尔什么时候发现他身份的呢?伏黑惠也不清楚。
    另一个伏黑惠更是一头雾水。
    看看他遇到了什么——真人变成了女孩还自称钉崎野蔷薇(问题是性格完全对得上),而据她说宿傩的芯子里是伏黑惠,还有一个奇奇怪怪似乎和他们都认识的天与咒缚。
    小说里都不敢写这么魔幻的剧情!
    钉崎三言两语解释了穿越的前因后果,高专惠显然将信将疑。
    “不管怎么说,你的目标也是解除五条悟的封印。”甚尔抱着手臂说,“既然我们对你有所帮助,那么我们的身份也没必要弄那么清楚了,不是吗?”
    不是的,我想知道你是谁。高专惠这么想着,却点头道:“没错,我们是合作者的关系。”
    甚尔朝他笑了一下。
    那个令高专惠温暖的笑容转瞬间便变成了不怀好意的坏笑。
    “对了,刚刚你们说封印五条悟的家伙是一个占据夏油身体的‘邪恶咒灵’?”甚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说不准会有幸运的事情发生哦。”
    “什么?”钉崎问。
    “没发现吗,野蔷薇和惠的穿越对象都不是平行世界的对应体,而是两个可能即将残害无数人命的‘邪恶咒灵’。”
    甚尔笑着说,“按照这种规律,寄生在夏油身上的那只咒灵……说不定灵魂也换了他人。”
    “真有可能耶!”钉崎说,“那我们打个赌,穿进去的会是谁?”
    紧接着她就说:“我赌虎杖。”
    “五条老师。”惠说。
    丑宝悄悄翻了个白眼。
    甚尔想象了一下五条悟或者虎杖那两个沙雕穿越成夏油杰的样子……啊,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那我赌除了他俩以外的,”他说,“说好了,输家到赢家的房子里扫一个月地板。”
    *
    然而谁都没想到,当他们到达B5F时,本该看守御门疆的假夏油,却略微蜷缩着身体,乖乖侧躺在地板上。
    一时间,钉崎和惠心里一凉。
    完了,这么乖巧文静,肯定不是五条悟/虎杖!
    假夏油翻了个身。
    在看到甚尔的一刹那,他的双眼突然睁成杏仁大小——考虑到夏油杰的眼型这已经殊为不易——有闪亮亮的光芒从其中绽放而出。
    假夏油软绵绵地站起身,第一步就踩到了袈裟,直接摔扑进了甚尔怀里。
    “妈妈!”他口齿清晰的喊。
    背景里的三小只表情碎裂。
    “妈妈”、“妈妈”,他断断续续又持之以恒地喊着,仿佛一辈子就只会这一个词,如今终于能用人类的咽喉将这个词表达清晰,便根本舍不得停下。
    “一共两个月的地板就归你们了。”甚尔很开心地对假夏油举高高,“我们丑宝真是给了爸爸一个大惊喜。”
    脑花牌丑宝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