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是谁。”
    五条老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然而配上他那张脸,却没办法说他是‘大言不惭’。
    可恶,脸好就是能为所欲为。
    跟冲击性的五条老师相比,高中时的南野秀一就正常多了,只是头发短了点。
    ……嗯?
    “南野,你的头发?”
    我看着南野秀一背后像是被人斜着切了一刀的头发——那怎么看都不像是艺术造型,而是意外被切断了的样子。
    考虑到背后的头发距离脖子的距离,真的差点就要变成恐怖故事了。
    “啊。”他似乎才注意到这件事。
    “小问题,不用在意。”
    一个丢了上衣,一个被切掉一段头发,这真的是小问题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我在回到数年前的涉谷时见过的那两个人。
    “同时代的都赢不了,为什么会觉得过去的就可以赢呢?”
    同我的震惊相比,继父就显得平静多了。
    或者应该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在他看来都是不值得惊讶的事情。
    到是浦饭幽助吓得指着南野秀一大叫:
    “你怎么还返老还童了!?”
    不管是藏马还是南野秀一的样子,都不应该是高中生啊?
    “你不会用什么奇怪的药出现副作用了吧!”
    “无关紧要的事晚些再说。”高中生模样的南野秀一没有理会自己同伴的怪叫,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男人,平静的伸出手来。
    “请把白兰交给我们。”
    “哦?”
    “我们会负责把他带回到当年的涉谷,从开始的地方去填补,所以请不要再强迫川平了。”
    南野秀一说话的时候,视线瞟向旁边小孩子外貌的川平麻友。
    视线中并没有惊讶,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一样。
    “确实,不经过后续的分歧而在初始点修缮会更好。”继父赞同的点了下头,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他就继续开口道,“但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是通过十年火箭炮过来的吧?先声明那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传送装置。
    光是将你们平安送到就已经是极限了,更不要说是维持——它完全没有其他控制机能吧?只能单向的把人送去,却不能控制什么时候送、也不能控制地点和时间。”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了沢田纲吉。
    对于十年火箭炮的事,他是在场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那、那是……”
    少年有心想替十年火箭炮说几句好话,只是想到过去一次次的经历,他是在说不出那是一个‘安全可靠稳定的工具’。
    它唯一一次发挥作用还是在他们被送到十年后对战白兰的时候。
    但中间也是经历了种种事情,再加上多方配合才把人固定在未来的。
    而这个时代虽然是未来,但显然因为经历不同而没有开展类似的研究,要从现在开始重头研究,说起来也不太现实。
    “但是!”他突然抓住了一个盲点。
    “他们是从过去来的吧?那只要他们把东西带走,就可以顺利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了吧?”
    就像他们一样,只要出发的时间地点是固定的,那么只要等十年火箭炮的效果过去,不就自然的结束回去了么?
    “前提是,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有且只有一个的情况下。”
    伽卡菲斯看着沢田纲吉,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幼儿。他并没有斥责他,只是微微转动眼珠,将视线投向两个来自过去的‘客人’。
    “你不妨问问他们,究竟经过多少次尝试才到达的这里。”
    沢田纲吉则是一脸迷茫,他不太能理解男人的话。
    十年火箭炮不就是直线的去到未来么?难道还有不同的么?
    实不相瞒我也不太明白。
    但在经历过那个跟我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涉谷’之后,我似乎也能猜到些什么。
    “没什么,区区十次还难不倒我。”
    我身后的五条老师回答的非常干脆,完全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
    “再怎么也不会比强迫女孩子去牺牲更糟糕了吧。”哪怕经历了一个不小心就要丢掉身体某个部位的危险操作,五条悟仍然显得格外自信。
    尽管他和那个妖狐是通过十年火箭炮的原理进行时间跨越的,但实际情况却比彭格列的人使用它时危险得多。
    因为白兰被带走而险些破碎的世界虽然因为那个时代的伽卡菲斯的努力而勉强固定了下来。
    但却仍然像是摇摇欲坠的高塔,再加上多重不稳定性的存在,使得它并没有向着一个笔直的未来进行,而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没有人能确定接下来将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而这种前提下进行本就不稳定的时间跳跃,遇到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但在过去的伽卡菲斯处得知了真相而参与进来的人们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还没有弱到会因为‘只牺牲了一个女孩儿世界就和平了’这种事感到欣喜。
    哪怕不是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他们都不会为此高兴。更不要说当事人还是自己的熟人了。
    区区几次可能会死的试错而已,哪怕扩大到几十次上百次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