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裴落脚步顿住,哑言失笑,“不会的。”
    秦漱知轻笑,紧紧抱住他脖颈。什么是不是一路人,喜欢就是喜欢。她要是和明裴落一样光明磊落,也就不是她了,他们走到一起又不是因为三观一致,才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也怪当时被天道遮住了记忆,险些被摆了一道。
    “嗯,我知道。他都不结巴,太假了。”
    明裴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头蹭了蹭她发顶,“嗯,不是我,所以别、别伤心。”
    秦漱知心中一暖,余下的丁点疙瘩也烟消云散,含笑重重点头,“嗯,不伤心。”
    “已步入大、大乘期。”
    “嗯嗯!”
    “那先前是何……何事瞒、瞒着我?”
    秦漱知身形微僵,含含糊糊地撒娇:“先回去,回去我就告诉你~”
    明裴落无奈一笑,只好快些返回洞府,打商量道:“你的体质渡、渡劫较……较为危险,下、下次不可再……再任性。”
    “好~”
    回到洞府,秦漱知老老实实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看着明裴落全程平静的样子,心尖微颤。
    “你、你说好不生气的……”秦漱知委屈巴巴地眨眨眼,怂哒哒地扯了扯他衣角,“下次不会了。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明裴落始终沉默不语,忽然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不生气,不要怕。”
    秦漱知呆愣,便听到明裴落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应当与你一……一同面对的。往后无论发、发生何事,都、都要告诉我,我不走,别担心。”
    秦漱知眼睛微热,紧紧地抱住他,闷声道:“嗯。不过你要想清楚喔,要是真的跟我走了,也许就没办法不老不死了,我们会像没有根骨的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明裴落低笑一声,“有何不可?”
    即便得道飞升,也想跟你试试白头偕老。
    秦漱知心中灼热,捧着他的脸干脆利落地吻下去,骄傲发言:“等回去我就给你造金屋,把你藏起来。”
    明裴落哭笑不得,将人抱上床榻。
    ——[你高兴就好。]
    识海里的龙日天嫌弃地捂眼睛,世风日下!又忍不住悄悄移开些许,想到某件事又忍不住心中忐忑,还好不是双修,叹气。
    ……
    五日后。
    既然已经有了保障,秦漱知也就歇下了认真修行的念头。左右以她五灵根的资质,头悬梁锥刺股闭关数百年之久才可能触及大乘期巅峰,还是安心等待大佬出手,助力飞升。
    才不是懒,只是光阴可贵罢了!秦漱知如是想。
    这日,他们收拾好东西,将洞府重新封印好,打算跟众人告别一番,便离开这个界面。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三界形成一套较为完善的管理体系。麦迎霜作为三界都有涉及之人,常常往三处行走,魔骨的存在倒是成了一大助力。
    秦漱知和明裴落这些年也去过不少地方,也时常往知晓他们还活着的人那闲聊片刻,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刻,却也是当真生出几分刻苦铭心的不舍来。
    临到头了,秦漱知却只是运起神隐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各自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去了。
    无论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还是依依惜别道不尽千言万语,都过于徒增伤感,不若当做一场远行。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或许终有一日,山水有相逢。
    凌霄崖上,麦迎霜看着雪地里留下的一串长长的脚印,半开的窗沿上素白的信封被纸蝴蝶压住,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寂静无声。
    泽武城,灵详山庄书房内。
    慕溶沏了壶茶,给游远誉端去,看见游远誉看着两个信封呆愣。
    “什么东西?”
    游远誉将其中一封递给她,“你家主子的信。怕是要走了。”
    慕溶脑子空白一瞬,手中的托盘险些没拿稳,游远誉眼疾手快接住,这才没掉下去。慕溶回过神连忙将托盘放在桌面上,抓住游远誉的手心有余悸地查看:“可有事?”
    游远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先看看信吧。”
    慕溶垂眸不语,接过书信,心中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滋味。不得不说,秦漱知真的教会了她很多东西,也留下了太多笔记和建议,即便一开始为她做事是不情不愿,但习惯后也会觉得,有这么个无所不能的人统筹全局,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游远誉抬头,撇见她伤感的神色,安抚地拍拍她手臂,“来日方长,好好修行,说不定也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慕溶轻叹一声,“嗯。”
    魂迹宫,宋玉棠百般无聊地耍着长剑,脸上忽然糊来一封信,险些吓地掉下训练台。
    韶都皇宫,顾溪止头疼地批阅着各地诸事的奏折,忽然摸到轻软的一角,微顿看过去,是一封书信。
    ……
    旁人还能就此告别,唯独秦非湛,秦漱知是不敢这般敷衍的,许是各个方面都与秦知野太像,秦漱知也有几分将其视为弟弟。
    来时特意避开了宁晚,着实是怕伤着她心,索性也将信封一并交给秦非湛好了。
    秦非湛看到她的到来,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好似早知道她今天要走一样,不声不响地搬出一堆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她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