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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岁月情书

    黑暗里他看不见叶昕虞扬的表情,但她在他怀里,就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全身僵硬,连空气都凝结了。
    “你说什么?”
    “武东结婚了,周莹莹的妹妹周婷婷,两家见了家长,没有办,只是领了结婚证。”
    “什么时候?”
    “大前天。”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三天没睡。叶昕虞扬咬牙,眼里像有几百根针在扎,痛得很。她忍得受不了,在黑暗里将顾铂峥的手臂抽出来放在嘴边,狠狠一口咬下去,眼泪顺着脸一路滴在他手上。顾铂峥用另一只手拍她:“哭出来。”
    半晌,顾铂峥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叶昕虞扬,我叫你哭出来!”
    她在他怀中全身发抖,却嘴唇紧抿一点儿声音也不出。顾铂峥去拉她,她咬着他,死活不放松。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阿扬。”
    叶昕虞扬哭得更凶。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阿扬。”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阿扬。”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阿扬。”
    …………
    他不知道重复了几遍,叶昕虞扬终于松开了他。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和纪朴存,同样在年少的时候爱着一个求而不得的人,而如今,两个人都获得结果,一个是她现在得到的,一个是她曾经以为会得到的。纪朴存就像另一个她,要说这世界上最能理解纪朴存心情的,唯有她。而她,也因为这种理解,陷入幻想里无法自拔。
    爱,求不得,放不下。有多爱,有多痛。有多爱,有多舍不得。有多爱,有多欲罢不能。
    收不回的感情,敬不出去的酒,无法在一起的人。
    飞机降落B市。她给纪朴存打电话:“你在哪儿?”
    纪朴存一顿:“你回来了?”
    叶昕虞扬:“没有,还在机场,等会儿登机。”
    “那我睡一觉之后去接你。”
    叶昕虞扬:“好。”
    她挂掉电话,掏出墨镜来将红肿的眼睛挡住,将东西交给来接机的人,往出租车站走,顾铂峥拉住了她:“我送你。”
    “不用。”
    顾铂峥眉一皱:“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叶昕虞扬一顿:“好。”
    顾铂峥直接将车开去了武东的公司。
    在一楼大厅里,她看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武夫人”,周婷婷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她,她冲叶昕虞扬笑道:“顾夫人?”
    叶昕虞扬:“贱人。”
    周婷婷笑容凝滞,一下子冷了脸:“你说谁贱人呢你?!”
    叶昕虞扬比她高半个头,气势顿显,俯视道:“你不贱谁贱?你包的三个小白脸呢?玩儿4P的时候很爽吧?不知道你身上哪个洞是留给武东的?也不知道武东那个硬不起来的男人怎么满足你的?用道具?”叶昕虞扬的声音不大不小,在鸦雀无声的大堂里,绕梁三日,余音了了,又狠又直白,让人想往纯洁了想都不行。
    周婷婷气得脸色发白,她尖叫着:“保安呢!保安!!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然后抬起手朝叶昕虞扬扇去,叶昕虞扬一手抓住她,一手毫不留情地扇了回去,“啪”“啪”两下,响得观看的人都觉得耳鸣,她抓住周婷婷的头发,冷道:“要不我就这样把你拖上去,要不你跟我走。”
    “去哪儿?”周婷婷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见武东。”
    周婷婷点点头。
    顾铂峥等来保安,对几个拍摄的人指了指:“收手机,删视频照片。叫监控室的人把今天的监控录像删档,理由是摄像头出了问题。”然后坐下一班电梯上了楼。
    人走后大厅里依旧鸦雀无声。
    疯了吗???
    叶昕虞扬是疯了,她踢开武东办公室,一双眼睛充血赤红,武东看着她。
    “你和他做了吗?”
    武东脸上的肌肉绷得死紧,一双眼同样赤红。
    “我问你和他做了吗!!”
    武东不回答,看着被叶昕虞扬拖上来一身狼狈的周婷婷:“你上来做什么?”
    “我他妈在问你和他做了吗?!!!你管那贱人做什么!”一个水杯砸过去,擦过武东的耳朵在后面的墙壁上碎成片。
    武东面无表情重新看着她:“……做了。”
    叶昕虞扬眼一酸,咬牙半晌说不出话。
    “……好,很好。”她冷笑着,“所以你干嘛装这么久呢,既然早晚都要做,你十七岁那年上了他不是更好,还能多上十多年,说不定现在纪朴存的菊花就和这女人一样松了。”
    “叶昕虞扬!”
    “哦,是因为纪朴存菊花太紧夹得你秒射吧?所以找了这么个松货?”
    “别啊,说不定纪朴存为了你愿意把自己搞松呢?”
    “嘿你不知道吧,他对牛肉过敏还不是照样陪你吃了二十多年的牛排……”叶昕虞扬眼酸得不行,但是她仰着头,还是那副冷硬嘲讽的样子,“你说你结婚怎么就不办呢,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他纪朴存忙着松菊花我可闲着,指不定给你送几打杜蕾斯呢!”
    “够了!叶……”
    “够你妈逼!”又是一个杯子砸过去,“老娘教训畜生呢你插个屁的嘴!”
    叶昕虞扬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你十五岁那年开玩笑说要追一个女生,某个傻逼通宵没睡觉订花买娃娃读恋爱指南只为了替暗恋的人追喜欢的人;你十七岁去悉尼演出,你说你紧张,某个傻逼逃了人生中第一次书法比赛还因为没有请柬只能站在外面;你十八岁考中央戏剧学院,某个傻逼撕了国外进修的通知书巴巴跟着你去了同一所学校;你二十三岁第一次开公司失败,某个傻逼把所有的钱都打给了你还得顾虑你的自尊心非要说有一半是我给的,我给个屁啊!我他妈会给你这种人?!你长心了吗武东?你他妈不爱他早说啊!”眼泪躺下来,叶昕虞扬狼狈地歇斯底里,“你不爱他就放他走啊!他犯贱走不动你走啊,就算上辈子纪朴存十恶不赦欠你全家这辈子早该还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