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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漫]天与暴君想要有个家

    “还有些烫。”
    奈绪将红豆年糕汤轻放在一旁的小矮桌上,跪坐在少女面前,弯唇一笑,“小姐的瞳色变了呢。”
    “……”
    好吧,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不过。
    鹿伏兎砂糖看着眼前盈盈含笑,似乎毫不介意她眼睛不对的奈绪,踌躇片刻后,还是将困惑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奈绪。”
    她眼眸清润,“你是不是知道我和甚尔....”
    呃...
    她突然卡主,有些纠结该怎么描述她和甚尔的关系。
    毕竟从奈绪的角度来看,怎么想他们都像是那种豪门狗血剧里才会出现的什么背德の叔嫂,这类迷之禁忌恋。
    但实际上,她和甚尔拿的是青梅竹马再续前缘剧本。
    虽然,这个剧本只有她单方面知道。
    就在她斟酌怎么继续时,奈绪仿佛知道了她的难处,看着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小姐喜欢甚尔大人。”
    她语气温和,“小姐大概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说着,她垂下睫毛遮住深褐的双眼,“看到甚尔大人的时候,小姐的眼睛总是在闪光。”
    像是耀眼的星子一样,怎么都藏不住。
    禅院的人不会有这种眼神。
    连自己都活在淤泥里,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眼神。如果是他们所喜爱的,最多是用欲望化为缰绳,拖着喜爱之人一起沉溺在这潭名为禅院的死水里。
    少女被人轻易戳穿了自己以为藏得极好的秘密,瞬间尴尬地想要当场掘地三尺。
    怎么会这样!
    鹿伏兎砂糖埋着头,藏在黑发里的耳根飘红,不好意思再去看奈绪。
    所以说,她昨天早上在奈绪面前装不认识甚尔这段尬演,根本就是羞耻py么....
    越想越社死,到最后鹿伏兎砂糖直接麻到呆滞。
    于是,房间忽然就静了下来,只剩下红豆汤的热气慢慢散开。
    “小姐。”
    “嗯?”
    她茫然抬眼。
    奈绪开口,声音轻缓得像一阵抚过的微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甚尔大人的呢?”
    鹿伏兎砂糖被问得一怔,愣愣地想了好久,才说出一句,“我不知道。”
    是她还是咒灵时第一次被甚尔“看见”的时候?
    还是连思考都来不及就扑进咒灵堆里救甚尔的时候?
    又或者是在窗外那片雪松上,看见甚尔那双像是被墨色浸染过一样,沉郁、葱茏的暗绿眼眸的时候....?
    太多的片段在脑中不断闪回,她根本找不到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束。
    而奈绪,也就这样眼神沉沉地看着她,然后直起身——
    一阵温香传来,奈绪忽然拥住她,靠在她的肩胛上,低声呓语。
    “小姐,你会和甚尔大人离开禅院吧?”
    鹿伏兎砂糖任由她依靠着,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她答应了甚尔的。
    即便早就知晓了答案,但是在少女亲自给出时,奈绪还是不甘地闭上了眼,牙关紧咬。
    血气在口腔蔓延,在红豆汤的热气即将散尽之际,靠在她肩膀上的少女抬起了头,表情有些无奈。
    “小姐,奈绪知道了。”
    她将一旁不再滚烫的红豆年糕汤递了过去,“在离别之日来到前,请多喝点红豆汤吧,这是冬日最好的暖胃方式了。”
    鹿伏兎砂糖伸手接过。
    薄透的碗壁还渗着舒适的温热,甜美的香气勾动食欲。
    一口,两口...
    为了不浪费奈绪的心意,鹿伏兎砂糖将它吃得干干净净。
    “就算离开禅院,我也不会忘记奈绪的。”
    她认真说道。
    “嗯,我相信小姐。”
    奈绪点头。
    少女将碗收了出去,鹿伏兎砂糖一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床边,忽然就觉得无比困倦起来。
    果然,是吃得太舒服了吗.....?
    勉强起身,少女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倒在床上,陷入酣眠。
    障子外,奈绪端着碗,想起少女承诺的模样,弯起眉眼。
    真挚的语气,清澈的双眼,只印着一人的瞳孔.....
    如果这些永远都是她的该多好啊。
    ...
    片刻后,奈绪端着碗出了院子,一路沿着曲折的长廊,走进一处别院。
    “扇大人,药已经服下。”
    少女半跪在马尾高束的术师面前,垂着眼将手中的碗呈上。
    禅院扇随意扫过被喝得干净的白瓷碗,淡声说了句“很好,按时间来取”,摆手就让人退下。
    奈绪低头将碗放在一旁,随即安静地行礼退下。
    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在外响起,茶室的障子再次被推开,禅院甚一坐到了禅院扇对面,沉声道:“找我有什么事?”
    禅院扇狭长的眼微沉,眉宇间满是阴郁,“甚一,你的礼仪呢?”
    禅院甚一冷肃着脸,半晌才缓声道:“叔父。”
    禅院扇这才将茶盏推了过去,“尝尝吧。”
    “......”
    禅院甚一盯着茶水,直截了当,“如果是找我喝茶,我还有事。”
    “哦?还有什么事能比妻子被人夺去还重要?”
    禅院扇冷哼一声,“乐言寺那么好的生育血脉,让甚尔那个废物抢去,你这个兄长还真是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