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鬼之始祖’的威信,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鬼舞辻无惨心底里的怒火顿时被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炸了。打不打得过眼前这家伙姑且不论,怎么着?他们鬼的庞大队伍内部也出现不纯洁的分子了?
    太宰治那家伙的体质特殊鬼舞辻无惨也并不是一无所知,虽然窥探那家伙的脑回路是件让人暴躁的事情,但无惨也不是完全没有尝试着解读过太宰治的想法。
    也是在那个时候,无惨姑且接触到了一点关于“异能”的概念。
    不过因为当时所能获得的情报太过模糊,鬼舞辻无惨简单粗暴地把“异能”跟“血鬼术”联系在了一起,压根没有思考过其中深层的含义。至于关于石板的事情,他更是完全闻所未闻。
    就算他对太宰治那家伙平素监管得不算太严密,可是这种程度的情报,太宰治居然就这么一直压着没有上报?
    依此类推,那家伙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啊!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当中的时候,无惨额前的青筋又是狠狠地爆了出来。他也无心再去理会木屋里的那些人类,更不想继续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纠缠。
    透过意念给鸣女发出了信号,无惨命令鸣女将自己和那个绿色的“异能者”一并拉入无限城里,再随便拉来一个看上去很闲又能打的家伙来。
    于是下一个瞬间,无惨便顺利回到了自己的根据地。
    可惜的是,将鬼舞辻无惨打到烦躁的绿之王比水流在听到了琵琶声的瞬间就警觉了起来,加上他本身的“异能”就是变化,化身光线的他连重力都不畏惧,是而鸣女的血鬼术在他的身上竟也没有奏效。
    结局就是进到无限城的鬼舞辻无惨跟被鸣女紧急调来的战力童磨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被抓来的童磨也是满脑子问号,毕竟他上一个瞬间还在一脸慈悲地安抚着一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倾诉着的信徒,结果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自家老板给传唤过来了,这就导致他等下还得想法子去解决一下那个目睹了这一切的信徒——虽说解决方案也不用他多费心神,但面对这种莫名从天而降的麻烦,就算是童磨,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嘀咕的。
    当然,这一点怨言在他听到了鬼舞辻无惨提及的“石板”和“异能者”的事情之后就彻底被童磨忘到脑后了。
    “您是在说那块德累斯顿石板吗?我前两天确实见到了那样的东西,之前太宰还跟我提起过,那块石板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力量,说不准能帮鬼克服阳光的限制——之类的。”童磨的脸上带着惯常天然的单纯表情,彩虹色的眼瞳里带着的光似乎也带着种莫名的真诚:“不过我不擅长调查情报这类的工作啦,所以主要是太宰在处理这样的事情。”
    童磨的回答虽然十分坦诚,可鬼舞辻无惨脸上阴沉的神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有少许的放晴——因为在童磨提及这件事情之前,他竟一点风声也没有捕捉到。
    虽然说由于鬼的数量众多,即使是鬼舞辻无惨也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地监视着每一个下属的动向,但对于十二鬼月眼中看到的特殊情报,无惨总归还是会稍稍关注一下的。毕竟能爬到“十二鬼月”位置上的家伙都各自有些力量,而越是强大,忠心的程度就越显得重要。
    ——毕竟之前仗着自己的力量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背叛他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鬼舞辻无惨倒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那些家伙从背后捅刀子,毕竟他对自己的力量有足够的信任,但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也到底还是有些麻烦的,无惨并不喜欢这样的麻烦事,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平常的时候对“十二鬼月”的工作状况进行不定期的“查岗”。
    而言行举止轻浮,看上去就不大安生的童磨当然是“查岗”当中的“重点对象”。
    但就算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无惨依然没能透过童磨的眼睛得知关于“石板”和“异能者”的消息,这中间的缘由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童磨此刻的内心就如他脸上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毕竟他天生就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当然,尽管他在大部分的时候都表现得像是完全读不懂空气一样,可作为“万世极乐教”的教祖,童磨觉得自己还是挺会察言观色的。
    比方说现在,他家老板显而易见地是在生气。
    童磨尝试着分析了一下自家老板生气的缘由,首先他觉得惹老板生气的肯定不是自己。老板在生气的同时又提到了关于“石板”和“异能”的事情,而鬼当中知道“石板”和“异能”相关内容的,除了他之外好像只有太宰治了。
    由此可见,惹老板生气的一定是太宰治没错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童磨觉得自己应该帮太宰治一把,毕竟太宰治曾经教过他怎么当着老板的面开小差而不被发现,也多亏了太宰治那家伙,他这会儿才能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况且他跟太宰治两个人可是相互亲口承认过的“朋友”,作为“好朋友”,童磨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去送死。
    所以他决定用太宰治教他的方法稍微忽悠老板一下,替太宰分担一下火力,这样一来,最糟糕的状况也就是两个人一起被鬼舞辻无惨打掉脑袋而已。反正只是掉头,又不是长不出来,四舍五入就是无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