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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莲皇子静静作妖》 窗户应该是经常开着的,扭头就能看到狰狞的尸体,也亏得她敢心无芥蒂地住在这里,估计南怀音还觉得这是定情之物呢,原来这累累的尸骨不过是一场雨,当真是一对疯子!
南怀音被林静含掰得惨叫一声,又被她的话惹怒了,凶道:“你……你如何懂我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能津津有味地看着将人放血而死的戏码,林静含对她的怜惜半点不剩,冷冷说道:“是吗?你口中的段青荇,从苏州到太湖,可是多次向我表明心意,莫非,我们认识的不是一个段青荇?”
“不,这不可能!”听了这话,南怀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撒谎,他怎么可能会说喜欢谁呢,肯定是你弄错人了!”
也就只有自己一心一意对他,才能换来他的好,偶尔愿意为她带回一枚发簪,一场雨,他如何就会和别人主动求爱,南怀音死也不信,她日日在塔中盼求的人,是最冷情凶嚣的厉鬼,绝不会将谁放在心上。
林静含看着她抖抖簌簌的模样,还欲再说,却不知为何天地忽然旋转,下一秒她就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段青荇接着了她软倒的身子,神色极其差劲,在玉佩丢失之时他还在安慰自己,总不可能刚巧有人捡到,还有勇气来黑云崖。
但为防出错,他还是第一时间派人想来,没想到青铜门实在太厚实,一时撞不开,倒给了林静含指引,千丝万缕的线索,让她一路寻到了这里。
南怀音见段青荇出现了,当即大喜,叫道:“段哥哥,她骗我,杀了他!杀了她!”
没想到段青荇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道:“是你伤了她?”
南怀音被他这一巴掌打蒙了,脖颈僵硬地又转回头看他:“莫非,她说的都是真的?”话未说完,俏目中已含了泪水。
段青荇懒得和她解释,抱着林静含就要离开。
南怀音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段青荇如此回护别的女子,惹得她心神大恸,马上就扑将上来,要把林静含撕扯下。
段青荇早因她的纠缠厌烦不已,左右林静含已经知道了,南怀音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这般想着,他抬起了手。
掌风落下之时,被一只手轻轻拿住了,接着就看到了那佛殿中的怪僧,也是拂衣阁主,蓝纵。
怪僧倒也不疯了,只叹气道:“被你杀得就剩这么一个了,给我留个念想吧。”
段青荇半点不怕他,坦然道:“长明山庄胆敢生出异心,死有余辜罢了。”
想到他说的“念想”二字,又出言讥讽:“念想?你看着我这张脸,没有念想吗?”
这话奏效,蓝纵的面色顷刻灰败了下来,说话也气若了不少:“我,前几年……精神不大好。”
蓝纵听话得闭了嘴,他虽武功早已独步天下,平生杀人无数,疯癫过了半生,但唯一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是他亏欠了他。
段青荇也懒得再杀南怀音,将人拉开甩到一边,抱着林静含独自离开了。
林静含再醒过来时,只见面前好似有几百盏的灯火摇晃,她晃了晃头凝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一盏青铜灯树。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知用的是什么药,溢出一股冷香。
“醒了?”
她循声望去,就将一人正席地坐在檐廊下的地板上,庭院中肆意盛放的蔷薇,衬得他脸上的鬼面具诡谲颓艳。
林静含被他戏耍至今,早已藏了满腔的怒火,压着声音说道:“段青荇,别再藏头露尾的了。”
段青荇被拆穿了也不在意,拿下脸上的鬼面具,露出了他雌雄莫辨的一张脸,施施然问道:“你可知道拂衣阁之名的由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林静含默默念出这句,方才恍然领悟,原来不是长明山庄,而应该是藏名山庄才对。
二者必然联系甚深,只不过是一个是正道,一个是邪派,从未有人将它们联想到一块去。
段青荇看她神色,就知道聪明如她,已经才出来了,笑道:“不错,长明山庄本就是蓝纵在创建的门派,隶属拂衣阁,我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第47章
黑云崖段青荇想着既然说了,不如一次性解了她的惑:“三十年前,黑云崖一役后,蓝纵成立了拂衣阁,少阳派虽然散了,余下的人仍追随他的人,成立长明山庄,从此一黑一白两派,就都握在了他的手里,只可惜三十年过去了,不是那一辈人,自然就会生出异心,他们有了常萤山的消息,却压住不想上报,我便带人,杀了个干净。”他说这句话时,平常的好像只是从枝头摘下了一朵花。
“这么多年来我认识的南怀音,都是你假扮的?”林静含之所以从不怀疑南怀音的女子身份,不过是因为她们曾一同温泉沐浴过。
现在想想,只怕和她一起洗澡的,就是佛塔中真正的南怀音。
“你莫要生气,这些年我对你这么好,你偏记得我骗你的事做什么。”不错,在段青荇看来,当真是在林静含身上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她不该与他生分。
林静含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你让这一切都变得很荒唐。”
她虽然不拘泥黑白之分,但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门派,还是她的至交好友做下的这许多恶事,她要如何说服自己再如从前那般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