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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

    送人礼物,傅莹珠这有个标准——
    能送人喜欢的东西最好, 若是送不成对方喜欢的, 那便送能够被人经常用到的, 这样那人用一次, 便想她一次,倒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不过这条只适用于送她喜欢的人, 若是必须得给自己不喜之人送礼,那她定然送那种不失身份不失礼数但送过去就一定会落灰的那种,可不想再被这种人想起来。
    而对高桂花,傅莹珠对她了解不多, 不知道她平日喜欢些什么,便想送些高桂花平日里能用得到的。
    从吃的喝的, 到穿的用的, 傅莹珠给备得事无巨细,还给高桂花打了两套首饰。
    她猜着谢琅然考上解元之后, 高桂花的生活定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又给高桂花写了一封信,叫谢琅然念给她听, 问高桂花担忧何事、缺什么, 有没有什么她能帮得上忙的。
    傅莹珠寄过去的礼物到了高桂花手里,谢琅然在一旁将傅莹珠写的信念给高桂花听,高桂花一边摸着那几身衣服的布料,动作都不敢太重, 手也是洗干净了的,她几年都不会给自己做一件好衣服, 有了余钱也是先供儿子读书,傅莹珠这好几套衣服首饰送过来,简直花了她的眼。
    听完谢琅然念的这封信,高桂花不免欣慰极了,“你看,我就说吧,这孩子就是个好的,多贴心啊。”
    这不仅里子给她补足了,面子也给她做好了。换上这一身新衣裳出去一走,村子里曾经笑话她的那些人不知得多羡慕。
    谢琅然将信折好,妥善收了起来,抬头说:“娘亲可有什么想和她说的话?儿子给写封回信。”
    “当然是有了。”高桂花没读过书,“这信得怎么写?”
    “你尽管说你想说的,信我来写。”谢琅然已经跑去研磨了。
    高桂花便笑着说:“那行,你先告诉她,让她平日里多吃一些,我看她还是太瘦了一些,若是胃口不好,我再给她做点青团……”
    谢琅然执笔的手一顿,想起之前刚刚从自己娘亲那里听说傅莹珠时,还感慨这是个能吃的姑娘来着……
    哪想到兜兜转转,能吃的傅大姑娘倒是要成为他的夫人了。
    他眉间染上薄薄喜色,脸皮烫到不行,低头执笔给傅莹珠写了回信。
    成亲之前,傅莹珠与高桂花的信便这么一来二来,无止无休了。虽说是傅莹珠与高桂花信件交流,可实际上,替高桂花写信的人是谢琅然,这信里便馋了他不少私心进去。
    今日借他娘亲之口,夸一夸傅莹珠漂亮。明日借他娘亲之口,夸一夸傅莹珠嗓子好听。后一天,再夸一夸傅莹珠聪明。总之傅莹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顶着他娘的名头,也不怕被当成登徒子,谢琅然这信可谓是越写越多,雪花一般,堆在了傅莹珠的桌上,一直到了他们二人成亲那天。
    四月十二 ,暮春时节,宜嫁娶。
    侯府张灯结彩,空气中洋溢着一股喜气。
    今日,侯府的大姑娘就要出嫁了,嫁给状元郎。
    这是陛下金口玉成的好事,虽说没有圣旨,但口头圣谕的赏赐可不少。如此盛事,郎才女貌,京城的人都在围观这一场婚礼。
    天还未大亮,傅莹珠早早便起了,喜娘一早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讲了一通嫁人的避讳和规矩,说清楚婚宴上的流程。
    睡眠严重不足的傅莹珠昏昏欲睡,左耳进右耳出,一心只想着要回去多睡一会儿。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喜娘絮絮叨叨讲完了该注意的,接着便又给傅莹珠净面抓脸。找来两个细线绞在一起,抓她脸上的绒毛。
    美丽的代价十分昂贵,傅莹珠瞬间疼行,再也没有了瞌睡。
    接着就是盘发、穿喜服、戴凤冠。
    久坐了,脖子和脊背一阵酸痛,傅莹珠欲哭无泪。
    因侯府除了老夫人没有女性长辈了,便临时抓了周光柔过来,充当母亲的角色,一边陪着喜娘给她开脸,一边低头俯耳和傅莹珠说着小话,叮嘱一些闺房注意的事情,把傅莹珠闹得小脸通红。
    此时,一早被派去巷子口等着打探新郎官的沈朝妤急急跑进来,小小的身体急切到步子差点被绊倒,差点摔了也不顾,跑到傅莹珠身边,眉飞色舞道:“姐姐,娘,快了快了,我听见了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的声音,快近了!”
    说完匆匆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又跑进来:“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骑着大马,戴着红花,可喜庆,可精神了!”
    傅莹珠心中跟着怦然一跳,还未等她说什么,手中便被周光柔塞了一把绣扇。
    周光柔说:“你可记着我说的话了,一会儿琅然来接亲的时候,你表哥会先堵门,闹他一闹。你也别心疼,都是规矩,总是要过场的。这遮面扇你好生拿着,得多让状元郎多念几首却扇诗,才能让他们见到新娘子呢!”
    流程傅莹珠都记清楚了,虽然十分繁琐,但不是什么难事,闻言便点点头。
    周光柔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子里一阵喧闹之声,沈朝青的声音传来:“快快,拦住他,拦住他!”
    “诶呀,谢琅然你不讲道义,你怎么翻墙?”
    “……”
    之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喧闹声逐渐逼近,终于是来到闺房门口了。
    傅莹珠此时忽然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握着扇柄,一双眼睛绕过扇子瞧了一眼,看见门口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