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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柠檬与蜜桃

    肖瑾宴坐在咖啡厅里,轻轻抿了口咖啡,如是问道。
    “嗯。”任苒点了点头。她发现,肖瑾宴永远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身上的善意好像阳光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昨天匆忙看了一眼,是个高瘦精壮的小伙子。”肖瑾宴笑眯眯地说,“我看他那天那个样子,该不会是误会我俩的关系了吧?”
    怕是误会得还不少呢。任苒心里这么说,嘴上却说道:“哪能呢,他不会那么想的。”
    肖瑾宴也不继续逗她,而是说道:“人倒是很精神,就是不知道为人如何。”
    “他还挺好的。那个……”任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是龚玥的堂弟。”
    那两个字一出口,肖瑾宴的瞳孔猛地往后一缩。
    以为他在意这个事情,任苒连忙补充道:“他跟龚玥不一样的,他不是那种人—”
    “知道。”肖瑾宴轻轻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这么早就知道维护他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既然你喜欢,那就好。”
    任苒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抿唇笑了笑,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真的要去看看龚玥吗?”
    时隔多年,龚玥未必愿意见到肖瑾宴,又何必旧事重提?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肖瑾宴的眼中浮出一道哀伤的光。良久,就在任苒以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见肖瑾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坚定又笃定地应道:“嗯。”
    第11章
    柠檬伴蜂蜜
    “你现在看到了吧?”任苒转过头,对肖瑾宴说道。
    他目光如水,漫无边际地铺开,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咖啡厅里,那张脸即便是经过时光磨砺,也依然美得让人惊心。
    她一向都是个努力朝前看的人,过往种种,早就被她抛开,再也不能成为阻挡她前进的绊脚石。
    肖瑾宴看着她的样子,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炽热,一直听人谈话的龚玥终于抬起头,与他的目光,隔着咖啡厅的玻璃墙在空中不期而遇。
    龚玥明显一怔,再也不能做到之前的无所谓了。
    肖瑾宴见状,第一反应便是转身离开,然而他才刚刚转身,身后就传来龚玥的声音:“等等。”
    他回头一看,龚玥站在门口,目光里有着刀一样的尖利。
    任苒一看到龚玥,下意识地就要站出来挡在肖瑾宴面前。然而她才刚刚一动,就被肖瑾宴轻轻一揽,揽到了身后。
    他笑起来:“偶然遇见,别来无恙?”
    龚玥神情复杂地看向他:“还好。你—”
    他伸出手,指了指龚玥背后和她一起喝咖啡的那几个女人,示意她注意言行。
    龚玥微微一顿,果然换了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刚才的锋芒收得一干二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不过是见了个很久没见到的老朋友。
    任苒对龚玥这种变脸速度瞠目结舌,不等任苒反应过来,肖瑾宴就对龚玥说道:“可以赏脸跟我一起走走吗?”
    他总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虽然两人阔别多年,龚玥也不是很想见他,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们有话要谈,任苒也不好跟上。跟龚玥一起喝咖啡的那几个女人刚开始还探着个头来看,后来见龚玥和肖瑾宴一切如常,连探头都不了。
    任苒信步走到街边,随便进了个小店。
    肖瑾宴和龚玥这番谈话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她倒也不用那么着急。
    她应该急的是向某个人解释。
    任苒看了一眼自己纤细的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昨天龚屿汐走得太急了,弄得她到了嘴边的话都没能说出口。等她反应过来龚屿汐可能误会了,他却又被领导的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看来她得赶紧去跟龚屿汐把话说清楚,这种事情拖不得,拖得越久,越不利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延续。
    也不知道那个人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任苒有心给他打电话,但又怕电话贸然打过去,影响了他办公。
    她从来没有这样纠结过,总觉得一颗心在反复纠结之间左右摇摆,都不像她自己了。
    “苒苒。”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任苒回头一看,发现是肖瑾宴,只见他对自己笑道:“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儿。”
    “这么快……”这么快就说完了?
    龚玥已经不在了,肖瑾宴身后空荡荡的。任苒只是起了个话头,刚发出声音,就被她自己给掐断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肖瑾宴,只见他眉目之间虽然忧郁之气依然,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压抑,阳光了许多。
    “嗯。”肖瑾宴轻轻应声,“你想买什么?”
    “没什么,我就进来随便看看。”任苒跟上他的脚步,一起朝外面走去,“走吧。”
    肖瑾宴并不是个话多的人,跟他在一起,很多时候都是沉默着。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路,任苒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你心里的那个结打开了吗?
    像是早就猜到任苒会有此一问一样,肖瑾宴笑起来:“你呀你,还是按捺不住你的好奇心。”
    “什么好奇心,明明是关心你……”任苒轻声嘟囔。
    “好好好,是关心。”肖瑾宴笑着,随即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眼中的忧郁更甚了,“其实也没有说些什么,我本来以为我见到她会有很多话要说,但真的见到她,才发现好多话都已经不适合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