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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冷师尊总是想娶我[穿书]

    蓟和:“……”
    屋子里昏暗不清,烛火只照亮了床边这一小块地方,叶清玉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蓟和,你跟宗主是当真……”
    “是真的,”蓟和轻声道,他脸上一半柔光一半阴影,但是眼底神色却晦暗不清,“……师叔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
    叶清玉眉头皱得紧紧的,无言看了他一会儿,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最终只道:“我是猜到了,就算之前没有意识到,经此一事,现在也该看得出来了。”
    “……”蓟和手指蜷了蜷,在被子里贴紧了床单,“师叔的意思是……”
    “你还不知道,”叶清玉声音少见地低沉,带着一点叹息与无奈,“你已经睡了快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以来,宗主照顾你几乎是寸步不离,大事小事从不假他人之手,即使是刻意避着其他弟子,有时想要找他商议什么事情都要寻到你房中来。”
    蓟和拿手默默描绘着被面上的刺绣的纹路,不发一言。
    叶清玉叹息道:“如此明显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出他对你是什么心思。现在宗门上下全都在议论,只是不敢明说罢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
    “那他……我是说,师尊他……他会不会……”蓟和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问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急切,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甜,他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我……是我心急了,对不起,师叔。”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我,”叶清玉宽容地看着他,眼眸中闪烁着很多复杂的情绪,“看来,你对宗主也是情根深种,如今我再说什么劝诫的话恐怕你也听不进去。只是……蓟和,你有没有想过,你师尊他是一宗之主,多少年来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就算他一时误入歧途,众位弟子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更不敢说些什么,可你就不一样了。”
    蓟和默默地听着,垂下眼睫,烛火的微光闪烁在他眼底,看上去却像布满了阴影。
    叶清玉抬眼看了那盏孤灯,然后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又将窗户推开了,浓艳的霞光顷刻间倾倒进来,整间屋子都填满了璀璨动人的光芒,蓟和侧头瞥了他一眼,心里无端端地颤了一下。
    叶清玉将烛台上的蜡烛移开了一点,又重新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蓟和意味深长道:“你现在身受重伤尚且需要静养,无人打扰,待你好了能出门的时候,只怕背后言语重伤不会少,即使你是宗主门下亲传弟子,但是这种事情人们一向谈之色变,更不缺发散想象的余地空间。”
    “……”
    蓟和明知道叶清玉是在等他一个态度,只要他肯说一句不再坚持,等鹿鸣百年之后,可以卸任宗主之位时,他们自可以随心所欲,再不会有人阻碍,可是他埋在被子里,又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梦里他们俩没有任何世俗道德的限制,但仍旧没有任何结果。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无论是什么背景,隐秘的晦暗不清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感,如果有一方不坚持,那么另一方再深情到最后也只是徒劳。
    谁都不能预料到中间会横生多少枝节。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换了个话题问道:“师叔,道陵君……有没有跟你回来,他现在在哪儿?”
    “……”叶清玉看了他好一会儿,眼神里仍旧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你是为救他而受伤,他自然不会丢下你离开。”
    蓟和道:“那……”
    叶清玉打断他道:“道陵他跟我们回到了宗门,你醒来之前还来问过你的情况,又被耿茗仙君叫走了,似乎是沈静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现下沈棠也日夜守在那里,”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他们一家三人终归是团聚了。”
    蓟和:“……”
    他不知道叶师叔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他知道就算沈静清醒过来了,也不可能再与道陵君续什么前缘,两人都有各自牵挂的人,蹉跎了这么长的年月,再不会有什么牵扯。
    只是不知道他们对沈棠要怎么解释。
    虽然知道这话由自己来说不是很合适,身份也不对,但他看叶清玉有些落寞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轻声安慰道:“师叔,你放心。”
    “……”叶清玉微微笑了,“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蓟和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就是……反正你放心好了。”
    叶清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真的像一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蓟和,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看我和道陵,也是……年少相识,彼此交心,后来经历了一些事,迫不得已分开了,现在不也终于重逢了吗?”
    蓟和没有说话。
    叶清玉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怕他被闷着,把蓟和的下巴露了出来,道:“如果我们当初坚持不分开,也许不会有如今重逢的一天。”
    “是师叔你自己坚持要放下他,”蓟和道,“并没有问过道陵君的意思,你们可能会有更好的选择,而且虽然现在又相遇了,可是中间那么些年呢?你真的知道对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叶清玉:“……”
    他看着床边的那盏孤灯,一半侧脸都沉在灯影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蓟和都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他了,正准备道歉,他却突兀地笑了一声,抬起一张发白的脸,道:“你是对的,蓟和,我竟然被你说服了,小小年纪,心思倒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