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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摄政王是我养的猫

    晏沉的手顿住,听他接着说:“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妖怪,后来才知道她是我娘亲,再后来才知道,不是所有娘亲都是她那个样子,你看,她自己的娘亲都不是那个样子的。
    大概是因为她恨我吧,我听宫人说过,说是西决王救下被沙匪袭击的她的一家人,他们在这之后同行,也相爱了,直到成亲之后他们把她的家人送走,西决王才坦白他的身份,我娘亲,她后悔了,千方百计地要离开,但后来有了我,她逃不动了,被关在宫里,再也回不了金陵。”
    “要是我当初死在她的肚子里,也许就会不一样吧……”
    晏沉俯身拥住他,沉声说:“不是你的错。西决王若是执意要一个人,有的是办法让她服从,绝不只是你的原因。”
    简临青怔怔地看着他,眼眸里是纯然的疑惑,“但她总说,要是没有我……”
    晏沉坐到榻上,捏着他的后颈,“不是的,比起用一个未成形的胎儿威胁,直接威胁你母亲的家人不是更加有效吗?她的说辞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虐待你的借口。”
    简临青觉得鼻端好酸,他抱紧了怀里的玩偶,“那她好坏啊。”
    多少年承受的非人的虐待都在“好坏”这两个字里了,那是简临青连做梦梦到都会惊悸醒来的过往,压抑多年的委屈卷起巨浪冲刷上来,他看着晏沉,像个受尽了委屈寻找安慰的孩子,“她真的好坏啊。”
    晏沉心疼得不行,他把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细细啄吻着他流淌出来的眼泪,柔声呢喃,“对,是她坏,不是你的错。”
    简临青连哭都没有多大的动静,只是皱着眉头,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他乖乖地仰头被亲,他在亲昵里感受到了珍重和疼惜,酸酸软软的填满了心房,却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爱过,爱他扭曲的身体,爱他为时不多的生命,爱他伤痕累累的魂魄。
    他好欢喜,又好难过。
    但他什么也不说,像吞下哭泣一样,把欢喜和不舍也一并吞下去,只有眼泪肆无忌惮。
    他是在晏沉的怀里睡着的,他们一起躺在软榻上,抱得那样紧,在虚无的梦里都有了依靠。
    他在半梦半醒里许愿,他想做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要和晏沉过很长的一生,一起变得白发苍苍。
    作者有话要说:  会的,宝贝,你们会有很长的一生。
    呜呜呜小宝贝们不要笑话我,我真的写哭了,心疼死我了。
    第50章
    简临青之后又去了一趟仓库,晏沉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房间四角都镇着冰,他跟简临青一起翻找完了整个仓库,又找出了一些东西,这一次简临青没再看了。
    那日他在喜欢的人怀里睡得无比安心,醒来天已经黑了,刚睁开眼眉间就落下一个轻吻,夜明珠的光芒都温柔,什么都准备好了:温在食盒里的晚饭;王师傅新研制出的点心;显然出自木槿之手的一碗樱桃浇雪沙冰;简团团被羊溪洗得干干净净,蓬蓬松松,连同她家小白一起被送过来,见他醒了一起扑进他的怀里。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这样多人的人爱着他。
    这也是家。
    他把那些承载着旧日回忆的物件拿回卧房,装进小箱子里妥善放好,对晏沉说:“有机会的话,我想把这个交给我娘亲。”
    晏沉皱了皱眉,简临青拉着他坐下,捏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事情没跟你说全,我从出生起就是被当成女孩子养的,我娘亲她跟我说得很清楚,她说在这王宫中,我这样的血统若被人发现了是个男孩,一定会被人拿来做筏子,若想好好活命就捂好我的真实身份。
    我长大一些就更明白了她说的话,西决王子嗣众多,他自己并不在意后宫之事,一心想着开疆扩土,更是放话说他只要最优秀的继承人,每个月都有皇子死去。”
    一直被把玩着手指反扣住了他,简临青对晏沉安抚地一笑,“所以我基本都在宫殿里窝着,几乎不出去,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小老鼠,但为了活命当一只小老鼠也没有什么,但还是被西决王发现了,就是那一次,让我对我娘恨不起来。”
    “她说,”简临青声音放得很低,“她愿意为我去死,只求西决王饶了我,把我放出宫去。”
    晏沉默然无言,简临青吐出一口气,“我那时候就在想,她大概是爱我的,只是恨远比爱多。西决王自然没有听从她,他给我用了药,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用解药和我娘亲的性命威胁我算计你。”
    他说着嗤笑一声,“我简临青再是鼠辈,也轮不到他这种渣滓来威胁我,加上我知道他舍不得杀我娘亲,我一开始便想好了要惹你厌弃,等你受不来了了我就可以来金陵。谁知道——”他捏住晏沉的脸,“我们晏满满这么好,让我喜欢得不行。”
    晏沉耳尖悄无声息地红了,他把那双捣乱的手握住,细细密密地吻他,他把听闻到的一切地记在心里。
    他不会简临青白白受罪,伤害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晏沉在那之后仔细着简临青的情绪,见他确实没有了异常才放下心来,总算有时间苦恼了一下属于自己的小烦忧了。
    源头就是简团团。
    这只肥猫自从简临青哭了之后就变得十足黏糊,也不成日里出去野了,逗花撵草一阵就要回简临青身边黏上一阵,晚上更是变本加厉,不让它睡床它也不硬来,把自己的小窝哼哼哧哧地拖进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