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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下尽白衣

    沈纵想也不想的回绝了他:“我才不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万一那个牢房有危险怎么办?再说了,他和南宫桀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去帮他?
    面对其他人,沈纵一再思量做比较,得出结果,不去。
    “你可以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你也可以突然出现在外面。”南宫桀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道:“这真是一个好用的能力。”
    “前辈,他不会去的。”谢沉渊开口了,他也不会让沈纵去的,一个被关了千年还活着的妖,不是沈纵可以对付的。
    “不,他会的。”南宫桀隔着牢房,和对面的两人面面相对。
    沈纵气笑了:“我说我不去,难道你还能压着我去?”
    谢沉渊微皱眉,南宫桀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会去的。”南宫桀眼眸猩红,唇角咧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无比笃定,仿佛在说一个事实。
    沈纵冷哼一声,根本不信。
    “因为谢沉渊。”南宫桀缓缓说道:“你会去。”
    谢沉渊沉下脸,握住沈纵的手,一字一句道:“不,他不会去。”
    沈纵则心里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扯到谢沉渊。
    南宫桀眯眼笑了起来:“谢沉渊,你有一个你也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他低下声音,面容隐在黑暗里,眼眸猩红,犹如一个恶鬼私语:“或者是…”
    “生不如死。”
    沈纵猛地抬头看向南宫桀。
    谢沉渊呼吸一滞,琉璃般的眼眸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刺骨:“我尚且不知我的秘密,前辈被关在牢里千年还能知道,如此神机,前辈被关在这里,岂不是屈才了。”
    “你不用激我,这个秘密,至今为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我就是其中那一个。”南宫桀摸着手心里柔软的羽毛,语气忽的温柔了起来:“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乱了?秩序崩塌,大妖食人,凶贪之欲无法抑制,魔修四起,为祸人间。”
    谢沉渊皱眉不语。
    “既然有妖魔,它们肯定会作乱的。”沈纵说道:“你说的这些,以前也有。”
    南宫桀诡异的笑了起来:“不,这次的不一样。”
    他看向谢沉渊。
    “那些妖魔的贪欲是不是如无底洞一般,吃了还想吃,还想吃,犹如饿死鬼投胎一样,无法满足。”
    谢沉渊想起揽月阁的第二个妖,它的肚子已经被撑的如此之大,如怀胎之像,可它仍在像大楚的王施力让他送更多的人过来,琅琊村的山鬼也是,圈养村庄人类,准备到时候一网打尽,悉数入口,还有实力更弱小的鼠妖,哪怕冒着被陵川城修士发现的危险也要吃婴……
    一桩桩,一件件略过,让他仿佛触摸到了什么,心底埋上了一层阴霾。
    “可这和沉渊有什么关系,那些人是被那些吃人的妖杀的。”沈纵觉得南宫桀在忽悠他。
    “问得好!”南宫桀拍了拍手掌:“这一切和谢沉渊有什么关系?”
    不等二人说话,他高声开口:“当然有关系,还是莫大的关系。”
    谢沉渊听到南宫桀斩钉截铁的语气,手指蜷缩起来握成拳。
    “不可能!”沈纵反驳了回去:“你别在这胡说。”
    “你的心乱了。”南宫桀忽然看向谢沉渊。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的心为何会乱?”
    谢沉渊表情平静:“前辈,不论你怎么说,阿纵是不会去的。”
    “他会去的。”南宫桀回到石床上躺下来,抱着那团羽毛,声音清晰的传到两人耳间:“因为,那个小朋友中了世间最大的蛊。”
    “不可能,阿纵一直在我这边,他没有被下蛊。”谢沉渊这点很有自信,他一直用微薄的魔气为沈纵构了一层屏障,想给沈纵下蛊,除非越过他。
    南宫桀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谢沉渊:“你不懂,他早已被种下了。”
    谢沉渊眉头紧皱,仔细回忆阿纵进牢房的一幕,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人可以越过他给沈纵下蛊。
    他看向呆住的沈纵,拿过他的手搭在石床上,指腹摸在脉搏处,一缕黑色的魔气沿着青年身体内部游走,可惜,检查完毕,仍一无所获。
    莫非,是南宫桀戏弄恐吓他们的?
    谢沉渊抿唇,可这个戏弄未免太儿戏了,他一检查,谎言不攻自破,何必说谎。
    “有一种蛊。”南宫桀轻轻拍掉白色羽毛上沾染的灰尘,动作带着怜惜,继续说道:“可以困住最自由的心,被下的人只感到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甚至求之不得成为那蛊的奴隶。”
    谢沉渊心沉了下去,哪里的蛊这么霸道诡异,简直杀人于无形。
    沈纵却好像听明白了,他垂下眼,望着凝眉思索忧虑的沉渊,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谢沉渊不懂情爱,自然不懂南宫桀话里的意思。
    世间文字千千万,唯有情字能杀人。
    他是中了蛊,蛊名就是谢沉渊。
    爱如炼狱,将他困在谢沉渊的身边,而他求之不得,心甘情愿。
    第58章
    这个南宫桀抓住了他最大的弱点,沈纵明白,他用余光看向隔壁牢房的男人,犹豫片刻后问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沉渊的秘密,万一你是骗我的呢?”
    南宫桀知道鱼儿上钩了,果然啊,这世间情爱最无道理可讲,最让人盲目昏头,他荡开身侧仍在飘落的巨大羽毛,任它们似雪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