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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 可他到了军中,无论问哪个将领, 他们都诺诺地不说景牧去哪儿了。
可疏长喻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他略微一查,便发现景牧带来的兵活活少了一半。这再问, 那些将领便不得不说实话。
那个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小心翼翼道:“疏大人, 您可别告诉将军是小的说的,将军打人的军棍可是疼的很。”
疏长喻闻言冷笑:“为什么不告诉我?带了一半的人走,除了去打仗, 只能是投敌了。”
说完,他走上大帐中间的位置,坐下后问道:“几时出的征?为何走得这么急, 都未事先定下, 还要瞒着我?”
眼看着反正兜不住了, 那将领便全告诉了疏长喻。
疏长喻听到这话, 眉头越皱越深。待这将领同他说完,疏长喻抿着嘴,半天未有言语。
景牧不知卓仁岳的心性, 疏长喻同他对峙的这么久,已然将他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此人有勇无谋,打下这么些州郡完全靠着手底下那些饿红了眼的灾民。
之前自己同他对峙,可谓阴了他好多次,可这人也从未有过这般丧失理智,乃至要将军中之人坑杀了。再者说,粮草本就有重兵把守,那些才入伍的新兵蛋子,有什么本事烧粮草?
疏长喻忽然一愣。
他之前便猜测,卓仁岳身后有朝廷内鬼。莫不是说……此事有诈,实则是为了骗景牧渡河,以瓮中捉鳖,将他围杀在黄河以北。
疏长喻骤然起身。
是了,景牧一路加急赶来,只顾着自己的安慰,对卓仁岳自然是知之甚少。而疏长喻因着手下人少,才不得不防备这些细枝末节。如今黄河以北是卓仁岳的根据地,那边兵匪众多,景牧定然会寡不敌众。
疏长喻吩咐那将领道:“你们景将军如今有难。现在立刻清点士兵,留下湖州本地卫戍部队并两万人马,其余皆随我连夜渡河。”
那将领听闻景牧有难,连忙手忙脚乱地应是,冲出去下达命令。疏长喻站在座前,拳头紧紧地收紧。
他在心中咬牙骂道,没出息的狗崽子,原以为你三年长进不少,如今看来仍是原地踏步。
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
景牧那边的确被围了。
他带了八万人,渡河后直取涿郡。一路上虽有些虾兵蟹将拦路,但也符合他们落荒而逃的落水狗模样。
景牧心里只惦记着那些即将被活埋的新兵蛋子。那帮人若是被埋了,他这一趟便白跑了。这般赶着,他便越想越生气。
那边那个人,恐怕只顾着这些不相干的平民老百姓,心里丁点儿没有自己。可是自己却生了一把贱骨头,为了他一个不高兴,领着兵马渡河驱策十余里,去救那帮死便死了、天也不会塌的人。
这么想着,景牧便越想越生气。他干脆侧过身去,冷笑着了沈子昱一句。
“你们疏大人,向来爱多管闲事。”
沈子昱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将军胡说。疏大人那是心系天下苍生,是难得的好官。”
景牧冷笑:“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却偏要管。”
沈子昱抿嘴不言。
就在这是,行军急匆匆地停住了。景牧抬眼。便见前头黑压压的有部队压上来积液。他环视周围,竟隐约有几股人马,形成了要将他包围住的趋势。
景牧顿时反应过来,其中有诈。
自己竟是被包围了。
景牧扬声吩咐道:“有埋伏,备战!”
他心里冷笑——这大老粗卓仁岳,如今也知道阴他了。可惜他们这散沙般的军队,引自己渡河,岂不是引狼入室?
他原本等在那儿迟迟不打他,是想等着疏长喻伤好了,带着他一路打回京城。没想到卓仁岳却嫌命长了,现在便想着要阴他。
不过,他收到消息时那般不经思虑便下了决定,想来也是昏君做派,要做那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
这么想着,景牧竟愉悦地勾了勾嘴唇。
身侧,沈子昱看着前头黑压压的军队,冷汗都冒了上来。他紧张地问道:“景将军,他们的人明显比我们多,这可如何……”说到这儿,他闭上了嘴。
景牧却不以为意,抬手在他的头盔上敲了一下,道:“把自己的命留好了,定然带着你活生生地回湖州去。”
——
景牧带去的那队士兵半夜里断了消息。
疏长喻此时已经带着兵马赶到河边,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
景牧入京是把脑袋送到了对方手里。他带着区区八万人马,送到人家占领的四个州郡里。那边城防是人家的,掩体也是人家的。
他此去,便像是送死似的。
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的黑面副将见这个身形瘦弱的大人身体晃了晃,连忙抬手去扶他。
疏长喻站定,看着夜色中滚滚东去的江水,沉声道:“传下令去,现在渡江。”
“疏大人……”那副将愣了愣。
如今景大人只带了八万人去,可疏大人这儿只剩下五万。对方虽主力折损不少,但那边占着四个州郡,人数总归是占了绝对优势。
这将主力一分为二还不算,两边之间都没有联系,这可是兵家大忌。
疏长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副将登时一个激灵,立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