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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医生,我真的有病

    这中新型的德拉病毒,跟埃博拉病毒毒株很像,主要通过血液和唾液中的病毒传播,传播也很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果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有七成的病人可以活下来。
    只是,因为亚姆村是最早爆发德拉病毒的地区之一,这里被感染的病人很多,且大多到了病程的中晚期。药品和呼吸机很快就告急了。
    楚斯年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MSF总部早就批了资源下来,可是这么久还没到,该不会又是路上被当地的兵匪截胡?楚斯年的心揪了起来。
    正在忧心地思考着对策,一个当地的黑人志愿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带着口罩,喘地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都是喜悦之色:
    “楚医生!村口来了一辆货车!是安德鲁的车!!”
    “安德鲁!?”楚斯年惊讶极了。那个络腮胡不是因为腿伤,被他勒令回去修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楚斯年带着几个助手,快步跑向村口。果然,只见那辆熟悉的重型大卡车稳稳当当停在那里。络腮胡正挽着袖子,满头大汗地从车厢里往下搬运。
    廉价而露骨的充气/娃娃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滑稽。楚斯年看着满地花里胡哨的大纸箱。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他立刻上前,撕开捆在最上面的纸箱,扒开娃娃一开,果然,下面的纸箱里,竟然隐蔽地藏着满满一大箱他们最稀缺的药品!
    “还有呼吸机和检测仪呢!”络腮胡一边搬东西一边说。
    “怎么,安德鲁,你是从哪里……”楚斯年举着火把,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结结巴巴地说着,上前想帮忙卸货。可是当他走到卡车车厢前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车旁边还不止络腮胡一个人,只是因为夜里光线太暗,现在被火光照到了,才显出那人的身影。
    那个人很高,也很挺拔。他静静地站在黑暗里,似乎是一直在那里等着他,注视着他。
    只是无意中扫过的一眼,楚斯年的呼吸和心跳,却似乎都在一瞬间停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缓慢地,颤抖地举起火把,朝那人看过去。
    明亮的火光里,秦昭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他的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划伤了,还结着长长的痂。汗湿的黑发贴在额头,脸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灰,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
    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干净,那么明亮,像是蓄满了泪水的,湿润的星星。
    秦昭却并没有流泪,而是拉下口罩,向楚斯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好久不见,楚医生。”
    第73章 久违的吻
    楚斯年像是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秦昭,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好像坠入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等他终于抖着嘴唇准备开口时, 他已经被按在一个温暖宽厚的, 无比熟悉的怀抱里。
    “终于找到你了。”
    秦昭把头紧紧地埋在楚斯年的颈窝,双目满是红血丝, 满心的委屈和欢喜纠结在一起,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你知道吗?”
    楚斯年愣愣地被他拥抱着, 他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是对方的气息太让他熟悉了, 几乎已经刻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 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楚斯年的手臂微微发颤, 很久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 那动作很像是要拥住秦昭的背,但是指尖触碰的一瞬,他却突然用力把秦昭向外一推!
    秦昭猝不及防被推后了两步:“你怎么啦, 你——”
    “把他, 带到隔离区!”
    楚斯年突然打断了秦昭的话。两个同样穿着防护服, 带着MSF袖标的助手就立刻上前一把架住了秦昭的胳膊。
    秦昭:?!!!
    秦昭不明所以, 一脸惊愕地看着楚斯年, 然而楚斯年却远远的,刻意偏着脸不去看他,只留下小半个苍白的侧脸,似乎在咬着唇,努力忍耐着什么。
    “楚斯年!楚斯年!”
    听到久违的呼喊, 楚斯年浑身一震,但是立刻就转过身,在众人的惊讶又好奇的注视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昭伸着手,发狂般挣扎起来,然而他根本不是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摁住,然后被拖进了村子外一排临时搭建的板房。
    这些的板房和秦昭在非洲沿路所见的临时隔离病房别无二致,房与房之间的间隔都很大,足有30米之遥,用尖利的铁丝栅栏分开,所有帐篷之外还又围了一圈密密匝匝的铁栅栏,每隔一段,就有一个MSF志愿者穿着防护服,拿着电击棍站岗。
    “对不起,按照楚队长的指示,你必须要在这里接受医学隔离7天,如果身体一切正常,才可以出村。”
    黑人志愿者一脸严肃地把秦昭关进了隔离板房。
    原来,无国界医生组织MSF来到这个德拉病毒闹的最凶的亚姆村后,为了防止疫情扩散立刻就封了村。但是,如果彻底封村,村里贫瘠的医疗条件是根本不够支撑MSF工作的。因此,为了保证物质供应,仅有给村子运输物资的志愿者可以出村。
    不过在出村前,所有志愿者都必须经过全身消毒,然后在这排隔离板房中度过七天,才能获得通行证。
    “不是,你们讲点道理行不行?”
    秦昭浑身都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又气又急,心里直冒火。他拍着门,隔着窗户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