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芊羽一见冥夜面色不对，顿时心头咯噔。
    怎么就忘了，这家伙是魔啊！
    魔，在人类口中，可不就是大奸大恶？
    不过也不对啊，前身的记忆告诉她，这家伙想要天珠一统六界，以魔为尊，怎么到了她这里，变成救人了？
    仔细斟酌一番，她说道：“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不管别人眼中的大奸大恶之人是何定义，在我眼中，只要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之人，便不算大奸大恶。”
    冥夜定定地看着她，“你真这样想？”
    乔芊羽坦然道：“自然。”
    “那魔呢？你是怎样看待魔的？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觉得魔就是恶的化身，是丑陋的存在？”
    “我为何要这样想？那在浮屠山脉的魔兽眼中，人类不也是无恶不作的恶魔吗？况且人类与魔，和人类与魔兽，是完全不同的。”
    原本听到乔芊羽口中“恶魔”二字，冥夜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不过再听到她后续的话，凌厉悄然褪去。
    “有何不同？”
    “人类与魔兽，之所以是死敌，不过是因为利益冲突，是资源的掠夺与地盘的争抢而造成的。但人类与魔，并不生存在同一块土地，没有资源与地盘之争，就不存在利益冲突，也就无所谓善恶。”
    冥夜冷笑一声道：“你倒是看得通透！只可惜，眼界太窄。这世上，莫说人与魔，便是六界之间，即便不生存在同一块土地，但也从未停止过争斗！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所有的争斗，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乔芊羽微微一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利益，哪来动力？”
    冥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抽风大笑：“哈哈哈……此话甚得我心，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接着，这是给你的动力。”
    “什么？”
    乔芊羽抬手握住半空中的灵简，问到。
    “看看就知道了。”
    乔芊羽不疑有他，直接输出灵力灵简。
    反正只要冥夜需要天珠，就不会害她。
    当“断魂三式”四个字映入脑海，乔芊羽不由得面色一喜，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冥夜挑了挑眉，“怎样？为师的礼物还满意吗？”
    乔芊羽点点头，笑着道：“甚好！这样的礼物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冥夜笑道：“还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乔芊羽狡黠道：“没有利益，哪来动力？”
    “那现在有动力了吗？”
    明知是她贪婪诡辩，冥夜却还是忍不住顺着她说下去，随手又甩出了一堆灵石灵药。
    乔芊羽神识一扫，兴高采烈道：“动力十足！”
    冥夜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微微一怔。
    记忆中，这女人在自己面前谄笑过，愤恨过，痛哭过，隐忍过，却是第一笑得如此灿烂，如此……不设心房。
    所以，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只是，为何别人贪婪他只觉厌恶，她的贪婪，看在眼里，反而有一丝可爱？
    可爱？
    他魔怔了吗？
    冥夜一个激灵，闪身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