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的出现，让陈媛犹豫的心思松动不少。
    第一部漫画就能出书，版税少不了，虽然陈媛觉得还不够之前采购设备以及租房改造的支出，但是用来支付她们这些人的薪水是绰绰有余了。
    至少工作室不再是全靠老板一人的投资撑着，有了收益，希望老板多少也能认真一点对待这个工作室吧！陈媛心里这样想着，觉得留下来也未必就是件坏事。
    不过石瑾并没有遂了陈媛的愿，做出来的事情依然是那么的儿戏。
    “都过来，要发制服了。”
    搬着一个小纸箱，石瑾把工作室里的兼职都喊了过来，张灵于静两人也被她一通电话提前叫来了工作室里。
    “发什么制服啊都是一群画画的，又不是在坐办公室。”于静听到石瑾说的话，习惯性的反驳道。
    石瑾懒得理她，直接按着盒子上的尺码照着之前的登记表开始发衣服。
    “老板，这怎么看起来像厨师穿的那种衣服啊！”
    “这就是就是厨师服。”石瑾解释道。
    “我们以后要穿这种衣服来画画吗？”
    “当然不是，这衣服就是让你们穿上去习惯一下，以后画稿子时，能够正确的画好衣服的褶皱部分用的。”
    石瑾绝对不会告诉她们是因为自己穿的时候被韦月看到了，有些不甘心，才给她们每人都整了一件。
    “那为什么还有我的，我又不会画画。”
    看到厨师服，韦月立马就回想之前自己在滨江餐厅的卫生间里偷瞄石瑾试厨师服的事，尤其是那时候她还对石瑾的打扮和动作心动了，韦月感觉自己的脸色又有要红的迹象。
    “你可以换上衣服给其他人当模特。”
    理由总是能找得到的，石瑾说的有理有据，韦月没办法反驳。
    “行了，都找个地儿换好衣服，一起拍张照片。”石瑾挥手打断了还想要说什么的于静，把她们全都赶去换衣服。反正她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一群穿着贴身型的白色厨师服的女生，容貌虽然不全算得上极佳，但是学了较长时间的美术，多少也带着些艺术气质，特别是石瑾故意为了凸显胸部的设计，让一众女生看起非常养眼。
    看着这些被自己忽悠着对还未创作出来的角色进行saly，石瑾大感惋惜能看不能动，她也只能在心里咽咽口水。
    都是女生，除了于静和韦月看石瑾的目光有些警惕，其他人换上厨师服后倒是很大方，三三两两的围着互相评价衣服是否合身，讨论着我的胸怎么看起来这么大之类的话题。
    “瑾瑾，你为什么自己不穿？”
    “我早就穿过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画出来人设图的。”
    看着理直气壮的石瑾，陈媛觉得这很有可能只是出自她自身的恶趣味，如果是为了给大家演示厨师服的作画要点，一个人穿就足够了，听到石瑾喊着要发制服的时候，陈媛还满心期待，以为是韦月身上的那种职业装，谁知道是这种厨师服，这样的衣服谁敢穿出工作室啊！
    按着人设图的姿势，石瑾给每个人拍了四张照片，然后又指挥着大家站成一排拍了一张合照，这才放过了所有人。
    不等大家急着回去换衣服，石瑾又把箱子里剩下的女仆样式的围裙以及袖罩每个人发了一套，至于理由嘛！怕大家天天画画弄脏了衣服。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石瑾是坚信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大家被画笔弄脏衣服才发围裙袖罩的。
    围裙太花里胡哨了，根本没人穿，从石瑾手里拿到的袖罩倒是很快就被大家换上，貌似很受欢迎。
    没能看到大家的女仆装，石瑾还是有些失望的。
    元旦临近，街上喜庆的气氛越发明显，千禧年，听着都有些厉害，很多人都对来年抱有很高的期待。
    这即将过去的一年，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都是极为憋屈的。大家似乎都很希望那些事情尽快翻篇，翻过这憋屈的一年。
    石瑾站在窗口遥望街上来往的行人之时，石志雄已经身处刚刚设立的没几天的澳门特区了。
    十一月份一条并不太引人注意的新闻，让石志雄紧迫感激增。中美两国政府代表在北京签署了关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双边协定，这意味着国门洞开，他们家的服装在国内近乎一家独大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和当年香港回归一样，石志雄同样没忘记这片地方，甚至早在两个月前，澳门特区的专卖店筹备工作就已经开始了，不过这家专卖店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石志雄此行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石总，新店开业的准备工作已经结束，这是与会的记者名单。这里面有两位是我们特意安排的，其他有不少也提前收过我们给的车马费，只有这几位立场不明，来者不善。”
    港澳两地，云下服饰旗下几个品牌的专卖店石志雄并没有启用石家村的人，这位区域经理也是石志雄半年前花了不小的代价让猎头公司挖回来的。
    某奢侈品品牌的亚洲区的高管，港籍英国人。
    “老金，你这口港普纠正得还真快啊！”
    石志雄对于自己花了很大代价挖来的人才能力到底有多强还不清楚，但是对方这份语言天赋正的是让他望尘莫及。
    半年前，老金接受了猎头公司的邀请之后才开始努力学习普通话的发音，和石志雄见面时，抄着一口比普通香港人说得还难听懂的港普让石志胸叫他老金，石志雄还是借着旁边港人员工才听懂的。这才半年时间不到，对方的普通话就已经比他还标准了，关键是，对方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
    “多谢石总夸奖。”
    老金出身香港，小时候家境也一般，不过因为英国人的身份，住的地方倒不算差。大陆建国不久，他们家周边突然搬来了不少移居香港的大陆人氏，这些人携家带产的，普遍都很有钱，这就让小时候的老金有了一种大陆人都很富有的错觉。
    虽然电视新闻里总是在宣传着一海之隔的那片陆地上穷得叮当响，而且年岁渐长，也见识过不少偷渡过来的大陆穷人，这也难以改变老金儿时的想法。他们估计都是把那些贵金属之类的东西埋在自家的院子里。
    儿时的他偷偷看到过某一家邻居在刚搬过去不久，就在院子里埋下了一堆金闪闪的东西，老金自然知道那些东西不少金子就是银子。可是对方埋了那些金银之后，一家人真的在像穷人一样过日子。
    所以老金坚信，就算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国人，也不能说明他们穷，他们可能只是不愿意花钱而已。
    有了这种潜意识，老金在接到猎头公司的的邀请的时候根本不敢小瞧了这么一家在刚才还只是小有名气的公司。更不敢小瞧了这个公司幕后的老板。
    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老金姿态摆得很端正。
    这个时候的老金，只是出任港澳两地的区域经理，老金接受这份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退步的职位，原因就是石志雄承诺在一年内，集团公司成立之后，由他来担任原本云下服饰的总裁。而他的任务就是帮助云下服饰由国内知名过渡到全球知名。
    这对于老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在了解过云下服饰的家底后，老金的底气倒是多了几分。大陆市场巨大的体量，以及未来一段时间的封闭性，云下还可以攫取到巨额的利润。
    相比石志雄对于入世的悲观态度，老金觉得这反而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不是所有的外国人都知道中国大陆地区的人已经开始富裕起来了，这个市场，短时间内不会有能够对云下造成威胁的企业产生或者进入。
    而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对于想要进军国际市场的的云下来说，依然是一招不可多得的利器。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小小的麻烦需要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