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刘家小公子
作品:《上京情》 书歌停下脚步,朝门口站着的小丫鬟道“快起禀告大小姐,就说郡主到了。”
“不必了,直接进去吧。”长宁看了一眼门边立着的两个丫鬟,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书歌以手作请“郡主,请。”
院中,谢婉华今日一身天青色织锦百褶裙,头上梳着坠仙髻,鬓间只轻轻簪了两只同色绒花,除此之外浑身上下便再无别的饰物。
谢七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庆幸幸亏小姐有主见,没有听她的话特意打扮一番。
若是如此,便显得太过刻意了。
倒是今日这般,配上谢小姐的装扮正正好。
谢婉华站起身,微微一笑“宁儿,若不是我请,只怕都见不着你了。”
“哪有的话,只是这些天呆在家里陪着瑾哥儿他们。”长宁说着话,看了谢七一眼。
谢七与书歌对视一眼,便齐齐放轻脚步退了下去。
谢婉华状似不见,听长宁提到了瑾哥儿,不由叹道“真是好福气。”
她自然知道裴家的情况,不光她,相信上京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些日子裴家接连添丁的事情。只是碍于宁文帝新丧,不许举办宴会,他们才没有办法上门。
裴家原本是出了名的子嗣单薄,可就这一年的功夫,竟然添了三个孩子。
实在是好福气。
长宁看了看这屋子,屋中用雕花山水屏风分割成了两个空间,许是天气热了,一旁还摆着两个冰盆。
“华姐姐今日这么急着叫长宁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婉华是惯来知道长宁聪慧的,今日这般匆匆将长宁叫来也没有想过要瞒着她。
“我也定亲了。”
谢婉华垂下眸子,轻轻道。
定亲。
长宁眼皮子微微一跳,脑中突然闪过前世的片段,前世华姐姐便是被许给了金陵吴家——那是三皇子沈玄珩的母家的分支。
谢家这样的门第,便是配主家都是配的上的,更别说只是配给了吴家的分支。
这一世或许是事情太多了,她竟然把华姐姐的事情忘到现在!若不是华姐姐特意将她叫来告知与她,只怕她真的会愧疚到死。
“华姐姐是哪一家?”
长宁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前世华姐姐的结局并不算好,吴家支持的沈玄珩被沈玄裔拿下后,吴家便被彻底铲除,连同那时已经嫁到吴家的华姐姐一同满门抄斩。
只是这一世,她回上京的时候华姐姐还没有同吴家成亲,一开始便如前世不同了,想必今日华姐姐也不是与吴家定亲吧。
谢婉华只以为长宁是在为她担心,压根没想到长宁心中竟然已经转了这么多念头。
只笑着拍了拍长宁的手“别担心。”
长宁的嗓音喑哑“是哪一家?”
谢婉华有些奇怪长宁的反应,不过还是握着长宁的手笑道“是内阁刘家。”
刘家
长宁这才舒了口气,虽然已经知道结局已经改变了,但还是忍不住紧张。此刻听到华姐姐这么说,长宁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放下。
“刘阁老家的小公子?”
虽然不是吴家可以让华姐姐避免前世的厄运,但她对刘家同样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便是刘阁老似乎与父亲私交还不错,可至于刘家的内宅情况还要查了以后才知道。
谢婉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刘小公子。”
长宁看了一眼华姐姐,心中有些奇怪“华姐姐可是不喜这刘小公子?”
“哪有什么心悦不心悦的,索性是母亲挑的,我确实该嫁人了。”
谢婉华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微微颤抖,拢在袖中的柔荑蜷缩着。
母亲说的不错,连比她小的宁儿都早早定亲了,若不是宁文帝驾崩只怕再过几个月宁儿便要出嫁了。可她却连亲都还没有定,难怪母亲着急了。
能生在谢家已经是她的服气了,母亲也几次三番话里话外暗示她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夫婿。
可是那人已有未婚妻了。
谢婉华苦笑一声,罢了。
“华姐姐,可愿随宁儿出去走走?”长宁心中略略一转,便岔开话题道。
她已经知道华姐姐今日为何会将她叫来了,只怕这刘小公子还真不是华姐姐心中的人。
谢婉华微微一愣,看了长宁一眼正想拒绝,却听长宁开口“宁儿听闻刘家在上京中也有几分薄产,不如去看看吧,或许能看到刘小公子罢了。”
“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婉华怔了怔,随即便明白过来,宁儿或许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只是心中憋闷,又不知向何人倾诉这才找了宁儿过来。
“不碍事,华姐姐,宁儿也确实许久没有逛街了,前些天才从宏悲寺下来又一直待在家中,早已经忘了逛街的滋味了。”
长宁见谢婉华还想拒绝,直接开口道。
谢婉华见长宁一副不将她拖出去便不罢休的样子不由好笑,这才无奈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先说好了出去逛逛可以,你可不能四处乱跑。若是跑丢了人,我要这么跟伯父、伯母交代。”
长宁见华姐姐说的一本正经,不由抽了抽嘴角。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乱跑呢
想是这么想,但为了能将华姐姐带出去,长宁还是点头应了。
见长宁答应了,谢婉华也不由期待起来。其实不光长宁,连她都已经许久没有出过门了,更别提自由自在的在街上走动。
二人说走就走,当即站起身拉开门,一人带着一块面纱看着面前的谢七与书歌一愣一愣的。
谢七还好,她习惯了长宁这种装扮。一眼就知道小姐这是要把谢家小姐拐出去。
“小姐这是?”
“走吧,出去逛逛。”谢婉华看了一眼书歌,不咸不淡道。
书歌愣了愣,下意识便想说什么,但见长宁也在便只好忍了下来。
四人大摇大摆朝大门走去,面上覆了面纱谢婉华便感觉截然不同。
这滋味,好像她带上了面纱便没有人认识自己是谢家大小姐了,她可能毫无顾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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