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密谈
作品:《重生之洛蘅传》 洛蘅跟锦霞面面相觑,几乎没反应过来。
洛蘅看着眼前微微屈身请她进去的叶姑姑,又想着她往日的言行举止,确实不大可能是那等会说戏言的人。
再有百里先生……虽然看起来温和好相处,一点也不严肃,可也不是那等会莫名戏耍旁人的人啊。
那好端端地,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她找过来做甚啊?
饶是此刻内里心思百转千回,可洛蘅还是提步打算进去了。
却被锦霞扯住了衣袖,看到那丫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洛蘅知她的顾忌,可却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无事,你先在这等着好了,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锦霞无法,只好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县主进去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出去求个援什么的,可还没等她动作,那位叶姑姑就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
还出言安抚她道:“姑娘请放心,百里先生是真的有要事与灵嘉县主商议,并无恶意,只是事关重大,不宜为外人知晓,还请你与我一起在此稍待片刻。”
锦霞也是看她说的真诚,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好忍耐着心内的熬煎在那站等着。
心里则是打定主意,若是等会真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她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县主吃了亏。
从那月洞门进去,便是一个小跨院,而百里越泽,此时就站在院中的一棵槭树下,背对着洛蘅负手而立。
洛蘅迟疑了片刻,这才接着走上前去。
可能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他刚好也转过身来,随后拱手微笑着与她道:“之所以不直接请您过来,实属无奈之举,得罪之处,还望县主海涵。”
洛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道:“套的话先生就不必多说了,若是无事,想也不会这么拐弯抹角地把我找来,有什么事,您就直说了吧。”
非是洛蘅不耐烦,心急,而是她确实从对方那里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
以往百里先生向来见人都是带了笑的,唯独今日对着她,虽也是笑着的,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这让她隐隐地感觉到了些不安。
百里越泽反倒不急,只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洛蘅也只好先耐着性子跟着他走了。
百里越泽带她绕过了那树,又沿着回廊走了一阵子,直到进了二门,这才又看到了一个小院子,而此时她才发现,这个院中倒是守卫森严,一看就不是等闲之地。
而穿过了那院子,就能看到一座二层的小楼,其上有匾,书九思斋,洛蘅这才意识到这应该是到了百里越泽的书房了。
她不由得握了握手心,便发觉到手掌上已有了些汗湿了的黏腻感了,不动声色地拿帕子擦了擦,又看百里越泽已经推开了那门,摆出了请的架势,她只得挺了挺脊背,腿脚有些僵硬地走了进去。
等两人都进来了,百里越泽就转过身把门给带上了,洛蘅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并未解释些什么,她只得作罢,转而打量起屋内的布局陈设来。
这书房的一楼有一明两暗三间小屋,各有竹帘相隔,正中一间厅堂里设了张黄花梨木祥云纹大画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等物,案后的墙壁上,悬挂着前朝有名的《秋霁图》。
而案前放了张紫檀木竹叶纹方桌,两侧各放了把紫檀木圈椅。
左边的小室内摆着一张竹榻,塌旁设有小几,而右室里则放了一张琴桌,琴桌后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梨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册法帖等。
至于其他博古架和案头等地方还陈设了不少金石古玩等精致雅观的小摆件,洛蘅只一扫而过。
虽然这间书房确实布置地古朴庄重又不失简洁大方,可她今日实在是无心欣赏。
虽然两世的经验告诉她有时候心急必然是无用的,虽然她也很想尽力去摆出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姿态来,可拢在袖中,紧紧捏着帕子的手,还是显露出了她此刻内心的焦躁与紧张。
到底是何事,值得如此大费周折又掩人耳目地把她自己的书房里来呢?
甚至还是外有重兵把守,一副要密谈的姿态?
百里越泽此时依然不急,只引着洛蘅在那桌旁坐下,还有心情问她,“龙井可以么?刚泡好的。”
洛蘅点了点头,便见他提起桌上那个紫砂小茶壶,倒了杯茶,递到了她跟前。
洛蘅便双手接了,下意识先捧到鼻下嗅了嗅,便听百里越泽问道:“是不是感觉格外地清香?这茶是我特地用这云梦山的山泉水泡的,县主您尝尝看。”
洛蘅摸着手中微烫的茶杯边沿,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此刻谁还有心情品茶啊!只把那茶先放下了,道:“有些烫,我等会再喝。”
百里越泽便接着道:“那要不要……”
“不用了!”洛蘅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道:“百里先生,您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还望您直言以告。”说完就直勾勾地望着他。
却见他又和煦地笑了笑,这次倒是比方才树下刚见面时笑地真诚些了,可洛蘅的心却还是提着的,只听他缓缓问道:“县主可知何为芷菘?”
见洛蘅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百里越泽便起身从一旁的画案上取来纸笔,写下了这两个字。
洛蘅拿起那张纸细致端详片刻,可还是一头雾水,不解道:“这是何物?我闻所未闻。”
抬头却发现百里先生也正看着她,目光中似乎含着审视,不过一闪而过,他倏尔一笑,道:“所谓芷菘,其实就是一种植物,跟寻常的野草很像,但并不常见,只生长在南地的一些深山老林里,普通人自然不识。”
“这东西连根采回来,洗净晒干了还可以入药,也因为只有连根拔起采回来才有作用,所以如今它的踪迹就更难寻觅了。”
“哦,原来如此,”洛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可这跟先生今天找我过来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