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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宅斗我有相公罩

    “傅筠,你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看不出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你就是可怜又可笑的笨蛋!”
    她暗暗吸口气,不再去想那人渣,只是,不知刘氏亲手缝制的衣裙落到了谁身上?
    她的目光下意识落在身形与她极为相似的徐虹身上,相貌清秀的她穿着一袭粉红缎子的刺绣衣裙,记得她第一次穿它亮相时,府里每个人都赞不绝口,即使她已二十五岁,穿粉红色显得不太合宜,但她保养得宜,穿来倒也不突兀。
    她也记得在刘氏回京后,这套衣服——不,甚至先前很多看来都是十几岁姑娘家穿的衣服,徐虹就不再穿了,看来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衣裳都到了她手里。
    徐虹看着傅筠突然直直瞅着自己的衣裙看,不由得心虚起来。
    她这套衣裙,甚至这几年,每季刘氏派人送来给傅筠的衣服都让掌中馈的自己给贪了,她实在舍不得给傅筠,这些衣裳不管材质及绣功都极好,她看着就喜欢,而婆婆也不想让刘氏跟傅筠有任何母女情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姑太太眼红,也想分一杯羹,奈何那颜色款式都太过青春粉嫩,真的不适合已经年过三十的她,才不得不作罢。
    说来,老天爷对傅筠真的特别厚爱,那精致的五官就像老天细细雕刻出来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澄净如水,眉儿弯弯,嫣然一笑,那眼中便像缀满星斗,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她虽骨架纤细,竟发育极好,那包裹在衣裙里的胸脯鼓鼓囊囊的,偏偏又有个水蛇腰,活脱脱就是生来魅惑男人的小妖精。
    还好婆婆有先见之明,从小就给她灌输要成为千金小姐的观念,即使相貌身材出挑,但她那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闷葫芦个性在贵女圈里并不讨喜,连带地,一些世家公子们也对她不感兴趣,也因如此,傅筠已十四了仍无人上门说亲,这也正是婆婆最开心的一件事,傅筠的婚事终会拿捏在她手上,连带地,傅筠生母的丰厚嫁妆也捏在她手上。
    想到这里,徐虹心情又飞扬了,她嫁过来才知道傅家是虚有其表的空架子,不得不悄悄挪用傅筠生母的嫁妆,一旦能大方动用时,傅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此时,傅老太太等人还在叨絮说着刘氏的种种不好,对傅筠的种种不舍。
    傅筠看着这一张张“情真意切”的脸孔,没有丝毫感动,只觉得累,她想好好休息,待睡一觉醒来,这会不会只是一场美梦?
    傅老太太等人看着她又睡过去后眼角仍带泪痕的脸庞,彼此互看一眼,算计的眼中皆是满满笑意。
    【第二章 贴心小棉袄】
    傅筠醒来又睡去,一连十天后,她才真正相信眼前不是一场梦,这一年,她十四岁,初雪来得特别早,在深秋时分,天气冰寒刺骨之际,她重生了!
    此刻,她静静的坐在暖烘烘的屋里,透过雕花圆窗,看着窗外落雪不断的雅致院落,在她身后站着两个一等大丫鬟玉杉、玉叶,这两人全是祖母安排在她身边的耳目,后来也陪着她出嫁,在她遭难时被送到庄子时,两人本以为能被留下,却让徐汶谦毫不犹豫的丢到庄子,因此对她心怀愤恨,死命的刁难折腾她。
    “出去。”她说。
    玉杉、玉叶互看一眼,一向就会讨主子欢心的玉杉忙上前,“大姑娘——”
    傅筠转过头来,冷眼看着玉杉,视线再落到也想开口的玉叶脸上。
    玉杉清秀,玉叶艳丽,傅老太太将她们摆在她身边,跟着她出席宴会,明面上是让外人一眼就注意到她这拥有倾城之貌的主子,然而,直到傅老太太夺走她生母的丰厚嫁妆后,她才知晓傅老太太的用意,两个丫鬟笑靥如花,待人亲切,相较之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样,认为其他闺秀不重礼教、粗俗不值得深交,难怪到死她连一个亲近的闺中密友也没有。
    两个丫鬟不知姑娘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眼神有点吓人,冷飕飕的,玉杉勉强挤出笑容,正要说什么,却被傅筠漠然的打断。
    “我想独处,出去!”
    两人互看一眼,再看她已回过头,手支着头,懒懒的靠着椅背望向窗外,两人眸中再度闪过一道错愕,但不敢说什么,行个礼,退出屋外。
    这几天,除了老太太和二太太过来时主子还有点力气说话,其他时间都非常安静,虽然早在几年前主子便立志成为京城第一的千金小姐,也尽力学习琴棋书画,原本就不是活泼的性子,但她们随侍照顾,仍发现她变得不一样,眼神不一样,举止也不同了,过去,就算在屋里,她也是坐得端正,可这几日她竟会慵懒躺卧,但好像因此而多了抹诱人风情,不再让人觉得死板。
    外头棉花似的雪花停了,但天气寒冷,傅筠看着几个丫鬟哈着雾气,弯腰扫着院里的白雪及落了一地的殷红枫叶。
    傅筠住的是傅府主院左后侧的院子,亭台楼阁相当精致。
    她优雅起身,轻轻的推开窗,彻骨的冰凉迎面袭来,空气中似乎带着淡淡的冷清梅香,这一年,季节不分,天象乱了,连梅花也错乱,在深秋时分绽放,她下意识的转向右方,就见亭台后方几株梅花在白雪中露出一点点的红。
    那几株梅花,在前世时父亲得知刘氏喜欢,折了两枝含苞待放的送给刘氏,而她在祖母等人有心挑拨下,命下人将那几株梅树给铲了扔掉,不让父亲再有机会去讨好刘氏,此事也成了父女间的心结,父亲对自己更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