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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撩不动的她

    “所以不是领证那天对我一见钟情的?”封溪挑眉问。
    沈绪放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一早就跟你撂了实底儿,你自己没想起来,这事儿不赖我吧。”
    封溪有些急了,拍桌子问他,“你快说,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沈绪放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懒懒地搭在桌面,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不疾不徐地抛出几个字,“怀翠路小区。”
    封溪目光游移,脑袋放空,感觉有些记忆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沈绪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提醒到,“临街的那栋楼,二楼阳台装了落地的防护栏,有个小男孩卡在了护栏上。”
    他这么说,封溪倒是完全想起来了。
    大概是今年三月份左右,她骑车经过怀翠路的时候,看到几位年纪挺大的爷爷奶奶围在一起,焦急地往天上指着,她走近一看,发现二楼阳台的防护栏上挂着一个小男孩,左不过三四岁的样子,身体都在空中悬着,只有头还卡在栏杆里,看样子十分紧急。
    周围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敲了门家里没人,报了警警察还没来,只能干着急。
    虽然小男孩还算聪明,两只手都向上抓着栏杆为头部分担力量,可毕竟只是个孩子,这种悬挂姿势,时间长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封溪见事态紧急,旁边又正好停了一辆车,于是就爬到了车的引擎盖儿上,扶着墙,托着小男孩的脚举了一会儿,没多久消防员就赶了过来,破门而入,把孩子拉了回去。
    这事儿封溪压根就没挂在心上,临走时,听别人说她踩得那辆车是劳斯莱斯,还仔细把脚印擦干净,留了张条儿才走......
    她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指着沈绪放,难以置信地问,“你就是那车主?”
    沈绪放轻轻笑了,“是我。”
    那天是新楼盘开售的日子,售楼处安排不当,惹出了许多纠纷,沈绪放当时还在盛际的地产部,这事儿归他处理。
    他和孙奇从售楼处出来,隔着条马路就看见有姑娘跳上了他们的车。孙奇以为遇到麻烦,紧赶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才看到二楼消防员努力破窗,以及小男孩可怜巴巴地悬挂着的样子。
    他回头,神色些许凝滞,得到沈总的示意以后,俩人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小孩被解救以后,姑娘从车上跳下来,撸着羽绒服的袖子把她踩过的地方擦了许多遍,然后不放心似的,又掏出纸笔,留了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和因果的条儿夹在雨刮器上。
    等人走远了,沈绪放才抬脚走回车边,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字迹工整,端正。
    身后的孙奇跟上来,显然也察觉到一些奥秘,轻声说,“那个女孩...好像......”
    两天以前,封溪的资料才出现在沈绪放的书桌上过,以封央央姐姐,封正渊大女儿的身份,沈绪放一早便在那份文件夹里看过了她短短小半生的经历。
    因此,当他在香樟树下顿足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那个努力向上托举着的姑娘,他猜测,她一定是靠着自己的乐观和善良,才托住了自己二十多年并不算幸运的人生。
    旁人在心底评价一个人是否值得相处,看得是优点,沈绪放不同,他看惯了太多的遮掩和虚伪,也许是性子淡漠,也许是自我保护,总之,他习惯了先了解别人的缺点。
    封溪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她很乐观,很独立,像是有着别人没有的一腔孤勇,虽然无人问津,可也能跌跌撞撞地过好自己的一生,这些是她的优点,而缺点只有两个——
    一个是逞强。从她前二十年的生活来看,几乎没有得到过来自家庭的关爱,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能自己适应,可少有的脆弱时刻,例如高考结束那年的暑假,独自一人远赴西南雨林,总是很意外地,能触动沈绪放少之又少的怜悯心。
    另一个是心软。说出来倒真有些可耻,沈绪放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封溪心甘情愿地来到了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哈,这文明天就要完结啦。
    第55章 大结局
    从凌南市回临京的路上, 封溪一直在消化沈绪放算计她的事。
    她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觉得既然已经在一起了, 而她也心甘情愿地爱上了,命运呈现在眼前,再去过多纠缠因果已然没有太大意义。
    道理都是懂的,可另一方面, 却难以避免心中的芥蒂。
    这种带着算计的接近也许真的是出于喜欢,可如果沈绪放足够真诚,就应该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利用她对封家的羁绊,迫使她走到他身边。
    很奇怪,当她没有对沈绪放产生感情的时候, 她对俩人的婚姻并没有什么想法,自从她爱上了沈绪放, 竟然开始计较起缘分的开始是否出自真心。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封溪心里想, 就等于把自由拱手相让。
    她沉默了一路,沈绪放自然也能察觉得到,可意外地,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回到琥珀山庄, 封溪率先下车,在前庭蹬了鞋子,然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以一副兴师问罪的眼神,瞪着随后走进来的沈绪放。
    “坐。”她指了指隔壁的沙发,作出“请”的动作。
    沈绪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而后泄了气,轻笑一声走过去,“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