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硅基高分子

作品:《我的玄门生涯

    我赶紧再次举起02式喷火器,扣动扳机。
    一条巨大的火龙,再次从小小的枪口,呼啸而出。
    孔老并在这儿。
    他只是一个纸俑。
    无论孔老的幻术有多么高明,也不能不遵守最基本的物理法则。
    纸俑由纸和竹子构成。
    纸和竹子的燃点,就在那儿摆着。
    当它们被火焰加热到燃点,就会燃烧。
    这谁也无法改变。
    我原本以为,孔老会操纵着纸俑躲一下,躲开呼啸着的火龙。
    可是,孔老并没有这么做。
    他,也就是纸俑,直直地撞上了火龙。
    瞬间,火龙就吞噬了他。
    他没了。
    不!
    他竟然还在!
    当火焰散去,我看见,虽然纸俑表面的纸,都已经被烧没了,但它的框架还在。
    什么竹子?
    竟然这么耐烧!
    不!
    不是竹子,是金属!
    这个纸俑内部的框架,竟然不是竹子做的,而是金属做的。
    纸俑动了。
    它走到接待大厅的一侧。
    那里有一本日历。
    日历已经被烧了半本,剩下的半本也还在熊熊燃烧。
    纸俑取下日历,随手抖了抖。
    日历上的火就全都熄灭了。
    火熄灭以后,纸俑从日历上一页一页撕下还没有烧完的纸片,贴到自己的身上。
    没一会儿,他就又出现了。
    他恢复成了刚刚的模样。
    我认认真真看了看,现在的他和刚刚没被烧之前一模一样。
    他看着我又笑了,说道:
    “我发现你还真是有点傻啊。
    我已经被你的手下,烧了那么多纸俑了。
    难道我不会吸取一点教训吗?
    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傻乎乎的用原来的纸俑,等着你来烧吧?”
    我不由苦笑一声。
    他说的没错,是我大意了。
    “怎么样,想不想投降?
    你这喷火器已经用了三次,应该用不了了吧。
    只要你投降,我刚刚说的那些条件依旧有效。”
    他继续说道。
    我把02式喷火器,扔到一边。
    他说的没错,02是喷火器的确只能用三次,三次以后就没有燃料了。
    没了燃料的喷火器,一点用都没有。
    喷火器可不像步枪,没了子弹,还能上刺刀,打白刃战。
    但就算如此,也不意味着,我就会投降。
    我们桐柏宫历代都是玄门正派,被玄门同道敬仰。
    我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就放弃了历代祖师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好名声。
    我们桐柏宫就算断了传承,也不能成为一个邪门外道。
    我看着他,很平静的说道:“我是不会投降的。”
    他摇摇头,颇有几分惋惜的说道:“好吧,那就成全你。”
    说着,他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人。
    这个“小人”,不是用来骂人的那个小人,而是真的小人。
    一个成年人手掌那么高的小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小人应该是个胎儿,还没有出生,刚有了人形的胎儿。
    这个胎儿头顶和胸口的位置,都插了一根银针,正好对应我头疼和胸闷的位置。
    孔老就是通过这个胎儿,向我施了厌胜之术。
    这个胎儿就是扎小人的时候,用的小人。
    用胎儿做小人,自然比稻草做小人,要好用的多。
    别的不说,单说胎儿因为还没出生就已经死去,形成的怨气,就是稻草做的纸人永远不可能有的。
    他看着我,摇了摇手里的胎儿,似乎是在向我炫耀。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只猫刚抓住了老鼠。
    他摇晃着手里的胎儿,就像猫玩弄老鼠。
    他的手伸向了胎儿。
    我想要阻止,可是我和他距离,比起他和胎儿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我刚起步冲向他。
    他就已经抓住了胎儿的双腿。
    只见他轻轻一扭,胎儿的双腿,就被扭了下来。
    瞬间,我的两条腿也失去了知觉。
    “噗通”一声,我往前扑到在了地上。
    他随手把胎儿的两条腿扔到地上。
    他继续看着我,笑着扭下了胎儿的左臂。
    我的左臂也随之失去了知觉,动不了了。
    他抓着胎儿的右臂,一点一点慢慢扭动,同时笑着问我:
    “想好了吗?投不投降?”
    随着他一点一点扭动胎儿的右臂,我的右臂也开始感觉到疼痛。
    九十度、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
    他每抓着胎儿的手臂扭过一度,我感觉到的疼痛就增加十分、百分、千分……
    “投降吗?”他再次问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我盯着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咔嚓”一声,胎儿右臂也断了。
    我又失去了我右臂的知觉。
    但我一点都没有难过。
    我只感觉到了高兴,一种脱离苦海的高兴。
    那疼痛,
    那生不如死的疼痛,
    终于消失了。
    胎儿的右臂,他又随手丢到了地上。
    “不疼了,是不是很高兴?”
    他在我脑袋前面,蹲下身,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的双手双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动不了了。
    我只能使劲地仰起脖子,死死盯着他,没说一个字。
    他继续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胎儿的脑袋。
    “投降吗?
    这可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
    以后,就算我想问你,也问不着了。
    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说着,他又开始慢慢扭动胎儿的脑袋。
    只要他扭下胎儿的脑袋,我的脑袋也会随之失去知觉。
    听起来,不就是和双手双脚一样,失去知觉嘛。
    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只要仔细想想,脑袋失去了知觉,意味着什么?
    最简单的说法,就是脑死亡!
    我依旧回答道:“我不会投降的。”
    “那好吧,再见了。”
    他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站起身来,“咔嚓”一声,扭下了胎儿的脑袋。
    瞬间,我……我好像没事。
    我不由抬头看向他的手。
    他的两只手,一只抓着胎儿的躯干,一只抓着胎儿的脑袋。
    没错啊!
    他的确扭下了胎儿的脑袋。
    我怎么会没事?
    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胎儿躯干、胎儿脑袋。
    他甚至把胎儿的脑袋,安回到了躯干上,象征性地又扭了一次。
    我还是没事。
    这……
    就在我俩都疑惑不解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从外面射了进来。
    任何遮挡物,在这道白光面前,似乎都是透明的。
    白光肆无忌惮地从四面八方射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
    当白光散去,我再次睁开眼睛。
    我发现,他又没了。
    在我面前,又只剩下了一个金属的框架。
    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的金属框架还能动,现在的金属框架却动不了了。
    更神奇的是,我又能动了。
    我的双手双脚都恢复了知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光是从外面照进来的。
    我赶紧跑到外面,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
    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有一大批军人都跑了过来。
    从他们大多数人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军服来分析,他们基本应该都是刚从床上起来。
    几个持枪的士兵把我围住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校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问我,刚刚那白光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而是继续问我,我是谁,哪个单位的,为什么出现在他们的营门口?
    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个字都没说。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不能走,让我单位来领人。
    说完这些,他还让两个持枪士兵看着我。
    第二天,曹兴剑到了。
    他拿着手续,把我从这个大校手里,领了回去。
    办完手续,我拎着02式喷火器,走向我的车子。
    02式喷火器,虽然暂时没用了,但不是彻底没用了。
    只要装重新满燃料,它还是能接着用的,自然就不能这样扔了。
    我打开后备箱,打算把02式喷火器给塞进去。
    可是,我一打开后备箱,就愣住了。
    水晶头骨竟然没在白色盒子里面,而在白色盒子顶上。
    我赶紧丢掉02式喷火器,弯腰低头看向白色盒子。
    白色盒子密封依旧完好,不像被人打开过。
    难道是水晶头骨自己钻出来的?
    对此,我的第一感觉还是,有人趁着我不注意,打开了白色盒子,从里面拿出了水晶头骨。
    但我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否认了这种感觉。
    先不说这个“有人”是谁,就说这个人拿出了水晶头骨之后,为什么不把它带走?
    是不是没有答案?
    好吧,随便给一个答案。
    就当他是好奇了。
    他只是想看一眼水晶头骨。
    那他看完以后,为什么不把水晶头骨放回白色盒子里,而是把它放在了盒子上面?
    是不是还是没有答案?
    你总不能告诉我,他这是懒吧,懒得放回去。
    所以,我有了第二种想法。
    我想到了昨晚的白光。
    孔老那么厉害幻术,在白光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能发出这样的白光的,或许也就只有神奇的水晶头骨了。
    ——————
    我和曹兴剑回到了首都。我把水晶头骨,再一次上交给了上将。
    上将接过水晶头骨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让我走,而是带着我再一次去到了潘主任的那个基地。
    他让潘主任向我介绍了一下,之前那个水晶头骨的检测情况。
    潘主任说,他们在那个水晶头骨里,发现了硅基高分子。
    硅基高分子?
    凭我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我实在不知道,这个硅基高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潘主任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问我:“陈局长,知道有机物吧?”
    我点点头。
    有机物,我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