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黑猫朝着境界线永不止步
    月夜下疾驰。
    柔软的触手，诚实的反应黄色章鱼此刻的心情。
    雪村亚久里。
    前不久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触手间依稀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度。
    “如果你愿意将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分给我的话，就去教导那些学生吧，那些曾跟你一样，在黑暗中迷茫的学生。”
    椚丘中学——受到全校师生嘲笑和轻蔑的最差的班级的班主任，在弥留之际向他如此说了。
    因弟子背叛而被政府抓捕，送到反物质触手研究室的‘死神’，当时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答应了这个请求，谁也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如无根之萍漂浮了半载的死神，在实验室因意外结识的这个女人，是可以在心中埋下种子的土壤。现在，土壤染上了血。只是土壤还未消失，种子因血液的浇灌开始萌芽。
    为什么会被背叛呢？被自己唯一的弟子。我确实有认真的观察他，毕竟掌握一个人的能力与性格是控制人心的基础。
    “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正视过他吧。”那个女人在隔离玻璃一端笑着说道。
    正视……啊。
    死神回忆起实验手术时，每一条肌肉纤维被切开痛苦，每一跟血管犹如流淌硫酸般焦灼时，亚久里站在玻璃窗外，静静注视自己的眼神。
    那大概就是正视吧。
    的确会有一股奇怪的热流在身体流淌。
    温暖，柔和，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
    “你一直正视着的学生接下来就由我继续正视下去吧！无论何时，我的触手都不会放弃他们。”
    杀老师系紧胸口的领带，那是他珍贵的宝物。
    3月14日，樱花庄。
    「（空）这么早就要下线吗？」
    「叶悠嗯，还要读书。」
    「千叶の堕天圣黑猫哈？我没听错吧，老贼？都学习魔法了，还读什么书。」
    「青空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错，但肯定是没有看错的。」
    「青空魔法也只是知识的一种，只是不为多数人所知，所以才显得神秘。」
    「千叶の堕天圣黑猫真是肤浅。身为被选中的我，又怎么可能被学习这种俗世缠身。我最近都打算直接辍学，就在家中冥想。」
    辍学？
    学习魔法知识，该不会害了她吧。
    她的言辞，让人心中忍不住升腾这样的想法。叶悠觉得有必要好好开导她。
    魔法虽说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奇迹，但视程度和规模而言，大多数魔法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万能。
    同时无论是neet姬和十七岁都说过，能够有叶悠这样精神力的都是苦修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求道者。比如印度的苦行僧，佛教的高僧。
    叶悠也没有想到黑猫在这方面居然会如此坚持。大多数人在付出巨大努力后仍看不到希望，就会很难继续前行，比如穹。她连续一百多天每天晚上坚持冥想，别说感受到魔法元素，就连对精神力本身也无法察觉，就更别说凝聚第六识。关于魔法不说放弃，也是遥遥无期了。
    空白也是一样，他们冥想到如今，依旧没有任何成效，觉得这完全是耽误打游戏的时间。只能认为叶悠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事项，不是neet姬和八云紫也被叶悠修行的速度惊讶到了吗？说明普通人没有经年累月的苦修是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的。而且就算是凝聚精神力也只是魔法的开端，这条路只是望过去就让人绝望。
    所以叶悠真的很佩服黑猫的毅力。做着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的努力，却甘之如饴。
    但一码归一码，有着向目标前进的决意是好事，但黑猫的努力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结果。凡事超过了某个“度”，就会演变成不好的事情。
    叶悠觉得黑猫如果真的觉得除开魔法之外的事情是“俗事”的话，自己也有责任。如果黑猫有魔法方面的天赋还好，可就目前来看，她的努力很有可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所以，便劝道，
    「青空反倒是我，不太能理解‘学习魔法就放弃其它知识’这个想法。」
    「青空如果不能超脱社会的拘束，就只能在全人类构成的大框架下顺应大势。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学得的一点微末魔法，在这个和平的极东之地，能带来什么实际效益吗？除了在打家劫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或者去中东当雇佣兵，又或者成立可疑的宗教，似乎没什么用了。」
    「青空对了，还可以登上综艺节目。但这样，我怕被黑衣人查水表。」
    黑猫作为一个单纯的中二病，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觉得魔法很帅气。
    「千叶の堕天圣黑猫可是」
    可是了半天，黑猫也没想出驳倒叶悠论点的论据。只是本能的认为他的话，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魔法作为神秘的奇迹，有着天然高贵和梦幻属性。大多数作品中的身怀魔法的主角都是作为‘能够拯救世界’或者‘温暖人心’的存在。
    但你现在却说着去当雇佣兵？上综艺节目？黑猫的魔法少女之心在哭泣，在呐喊啊。
    「青空少女啊，从社会科学的角度来看，天生作为群居性的人类，单纯的神秘，是不可能将人分成两个等级的。」
    「我大概是废了对。从根源上能够将人区分成两个世界的只有——贫穷。」
    「千叶の堕天圣黑猫呵呵，真是凡人，魔法师能和普通人一样吗？」
    黑猫当然不会认同叶悠的观点。
    「青空好吧，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能用魔法了吗？」
    叶悠直接开大招。
    「千叶の堕天圣黑猫呜啊啊可恶的老贼！」
    她现在连精神都还没有凝实，更遑论魔法。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行为举止依旧还只是中二病。
    「青空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现在能用魔法了，可以搓两个火球，放几只冰箭。除了用来烧烤和冷冻新鲜食材之外还能干什么？在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吗？你们世界可没有什么‘邪恶的怪物入侵人界，守护爱与正义还有你的魔法少女’这样的设定。」
    叶悠也不是让她放弃魔法，只是觉得不能将重心全部放在这上面，生活还是要兼顾的。
    现在的黑猫在魔法上都快魔怔了。
    邪气眼电波女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手中抓住了未来，怎么可能会因别人的一两句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