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薇薇安不知道怎么样了。”丫头一句话打断了吉米的笑容。
    吉米面色一变，连忙跑向关着薇薇安的屋子。
    打开门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1、2、3、4、5、6……27、28薇薇安由最初的4个分身经过一天一夜还要久时间的分化已经变成了多达二十八个分身。在几人开门的一瞬间，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的天啊！”吉米痛苦地揉了揉额头说，“你到底研究出来个什么样的魔法！”
    从最开始的恐惧，到了现在薇薇安已经习惯了，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家族已经化为飞灰了，或许只有一些出外经商的家丁幸存。
    薇薇安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夜，她信任夜。但也正是这种希冀又依赖的眼神，深深地刺伤了夜的心，或许在不久后这种眼神就会化为入骨的仇恨。
    夜有些难以接受地向后退了半步，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了。
    看着面色阴冷的凝视者众人，看着使用空间魔法离开的夜，薇薇安的心在瞬间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吉米看着夜消失的地方疑惑地说。
    布鲁斯与本杰明是了解夜的，知道夜为什么突然离开，但他们选择了沉默，他们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说。
    “好像是因为最开始我跑到城里去买魔法材料把薇薇安打晕丢到沙漠里然后被他捡到了……”丫头沉思着组织语言说，“然后夜救了薇薇安，虽然没太多交集但是他博得了薇薇安的信任，却又……”
    “我明白了。”吉米低声说。
    夜经过几次时空跳跃来到了一片湖前停住了，看着平静的湖水。
    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法接受，薇薇安只是一个突然遇到的人罢了，没有任何恩怨勾结。
    他到现在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加入凝视者，为什么要帮那个莫名其妙的丫头报仇杀塔尔塔家族全家。惩奸除恶？惩恶扬善？这种理由似乎还不够充分，
    大脑的思绪开始紊乱，夜痛苦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他突然有些不敢再去面对那个叫做薇薇安的小女孩了。
    “我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原以为你是个英雄，是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人，为这点破事就开始纠结了？”吉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夜的身边说。
    “我该怎么不拘小节？我为什么要杀薇薇安的家人，她曾经信任过我……”夜低声说。
    “等魔法实验成功我们完全掌握了这种新型魔法，顺手也杀掉那个叫薇薇安的小丫头不就得了。”吉米拿起一块石头在湖上打出了几个水漂。
    “唉……”夜稳定了下来，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湖水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从小就不受家里待见，因为性格太懦弱了，从小经常被欺负。”吉米也坐下来接着说，“她的父母比较宠爱她的两个哥哥，对她爱答不理的，长大了她的性格既孤僻又内向。”
    “杀掉，不忍心。让她继续活着……对她也是折磨。”夜纠结地说。
    “这次行动有些欠考虑了。我头脑也是发热了，杀的人太多了，主要是塔尔塔家族发迹后这几年的作风确实让人愤慨！对达官贵族的谄媚嘴脸我想起来都感觉恶心，对没什么势力的贫民却暴露本性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为商信誉差还在边疆玩市场垄断甚至对部分人群强买强卖，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吉米想起来塔尔塔家族的恶迹又开始愤怒了起来。
    “但我们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儿一个不留……似乎也杀了许多无辜的生命啊。”夜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动手杀人了，还真就是因为侠义心肠惩奸除恶。
    “谁说不是呢，但当时满腔怒火哪想这么多。”吉米无奈地摊手说，“哎对了你猜塔尔塔家族是怎么发迹的？我经过几天的调查发现了一个挺好笑的事。”
    “什么？”夜好奇地说。
    “塔尔塔家族在几十年前突然家道中落家徒四壁，财产被分掉大家各奔东西，于是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事发生了。”吉米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会说，“就在十五年年前，塔尔塔家族族长哥林达穷困潦倒居然暗中勾结盗墓贼去贝尔玛尔公国盗墓！哈哈哈，组织了一个十三人的盗墓团体，盗了几个贝尔玛尔小贵族的祖坟搞了个庆功宴，耍了一点小手段在饭菜下毒毒死了其余十二人然后被贝尔玛尔公国追杀了整整六年！”
    “我去还可以这么发财？”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盗墓贼全是独行侠一个比一个精明，这哥林达老鬼不但把他们聚集成了一个小团体没被坑最后居然还把他们给做掉了！典型的聪明脑瓜没用到正地方啊！
    “然后这老家伙游走于暗精灵王国、贝尔玛尔公国、德洛斯帝国各个角落，一是为了隐姓埋名躲避追杀，二是为了在各地的黑市中卖掉手中的财宝，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精明至极！”吉米与夜面对着湖水坐着，继续讲述着说，“这老家伙有很长远的目光，早在决定盗墓之前就给自己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逃跑了六年之后更是自毁容貌通过非正规手段经商洗黑钱，拿着昔日强盛的塔尔塔家族做幌子名正言顺地当起了贵族。”
    “这消息你在哪弄到的啊？”夜震惊地说，这发家史可是真的厉害了！
    “哈哈，你刚到这可能不知道，前几个月出现了一个商界大佬叫林克斯，林克斯与这老哥林达关系极好，经常秉烛夜谈一醉方休。”吉米挑弄着眼神，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那个林克斯就是你？”夜会意地说。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这些可都是那塔尔塔家族族长哥林达亲自告诉我的，我在三天内博得了哥林达的信任，几个月来对塔尔塔家族各方面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帮助，而且哥的性格天生开朗阳光又有精灵族亲和力ax的buff加成，酒后把这老头子的话全给套出来了！”吉米自豪地说。
    吉米前一刻兴高采烈的情绪突然冷了下来，接着说“几个月前那个小丫头闯入我的视线，我开始关注塔尔塔家族，我不明白这么一个天怒人怨的家族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好奇心促使我开始对塔尔塔家族进行深入调查，调查到的真相令我愤怒，却又不得不赞叹塔尔塔家族族长的精明，附近有能力对付塔尔塔家族的势力都被哥林达族长抓住了胃口买通了关系，太过庞大的势力手又伸不到这个偏僻地处沙漠的边疆城市，哥林达选择在这立足，无疑是十分明智的！”
    “可惜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误打误撞将自己的秘密透漏给了死神。”夜笑着对吉米说。
    吉米得意地笑了笑“这小丫头想报复薇薇安把她抓起来做魔法实验，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救了她，又给我们添了一个极为头疼的麻烦啊。”
    “我在魔界的魔法典籍中学习过一个十分偏门的魔法，叫做记忆片段删除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十分高端的洗脑魔法。”夜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如我对薇薇安使用，让她以失忆的方式活过这一生？”
    “恐怕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啊。”吉米担忧地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拯救了丫头，却毁灭了薇薇安，实在不行，魔法实验结束就做掉她吧。”夜心情沉重地说。
    “为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经常一起吃也没中过毒啊……”吉米莫名其妙地挠着头说。
    “大概就是说人穷买得起鱼就买不起熊掌，买得起熊掌就买不起鱼……”夜无奈地瞎解释说。
    “哦……典故啊。”吉米居然莫名其妙地就真的理解了，“不过我还是不忍心杀。”
    这次轮到吉米不忍心了。
    “咱俩还是不要纠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夜感觉自己的头连续大了好几圈！言罢身形化为一道白光向着牧场的方向返回。
    “好吧好吧，走一步看一步吧。”吉米也化为一道白光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