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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红楼都想攻略我[红楼]

    蹭着不舒服!
    国公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仍是冰凉的盔甲,难怪怀中这人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头。他将宝玉小心翼翼放于床上,令其侧躺着,不教后头才涂的药膏沾上其衣衫。随后方拿了毯子缓缓盖到其身上,抖开来,一点点将方才那方风景遮了个干干净净。
    睡得人事不省的宝玉微微张开嘴,像是要喘息的鱼似的,啪的一声吐出了一个小泡泡。
    柳寒烟:......
    他不由得靠着榻角,闷闷地笑出了声来,一时间兴致陡增,不由得凑上前去,自己也脱了靴子上榻,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宝玉嘴边晶莹的泡泡残忍地一下戳破了。
    宝玉于梦中不满地蹙起眉来,像是被打扰了似的拿手挡了些光,便要扭头换个方向睡。却被某人禁锢在了怀中,一动也动不得,只得委委屈屈地拿着手抵着这人的胸膛,渐渐又无意识了。
    “睡吧。”寒烟一下一下拨弄着他耳边的鬓发,于他耳畔低低道,“你已然安全了。”
    第二日,便有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了大军上下。一个自将军帐篷里急匆匆出来的传信兵信誓旦旦道,那个生得特别好看的虎贲,和他们家将军,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困觉的!
    听闻的众人俱张大了嘴,不可置信道:“果真?”
    “如何不真?”那传信兵拍着胸脯,绘声绘色道,“我这一双眼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虎贲的手还抵在我们将军胸口呢!我同我家婆娘困觉,只怕都不曾靠得这么近过!”
    有人问道:“他们离得那般近,见你进来,也不曾躲一躲?”
    “躲什么呀?”传信兵道,“我掀帘子进去的时候,将军的手就搭在贾虎贲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还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话,像是哄娃娃似的。见我进去了,就只冷冰冰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挥手令我走了!”
    众兵士听了,皆啧啧称奇。然京中结交契兄弟已然是司空见惯之事,这军中因着全是男儿,皆是血气方刚之时,私下也免不得有人有些龙阳之好,并无什么。他们也无恶意,此刻听了个新鲜,便嘻嘻哈哈散去了,一路犹在笑言那二人究竟于榻上做了何事,说些市井荤话,个个都带着难以消逝的兴奋。
    唯有一直跟着宝玉的那几十人冷静地捏紧了拳头。
    他们的小花大人!怎能被这些个愚蠢的凡人所玷污!
    他们口中愚蠢的凡人到底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柳寒烟最擅长之事,并非排兵布阵、于沙场腾起的硝烟之中正面迎敌,相反,他的手段往往是令人全然摸不着头脑的。往往正军之后,又有几百人于左侧或右侧异军突起,倭寇猝不及防便被冲散了队形,又或者,其擅用地形,以山石、奇火等进行猛攻,倒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倭寇们比人数比不过,比狡诈亦是比不过,逐渐便呈节节败退之势。直到此时,他们方气急败坏祭出了南安郡王这面大旗子,派了个使者来至大庆军营之中,大模大样便要谈判。
    “你们的郡王如今还在我们手中,”那使者也是懂得汉语的,趾高气昂道,“难不成,如今竟不顾其死活了么?”
    南安郡王乃是四王八公之一,其身份甚高,又有功于社稷。无论圣和帝有多嫌弃其拥兵自重,都不能在明面上流露分毫,少不得咬着牙要将南安郡王换回来。
    这使者显然也是深知这一点的,因而虽是吃了败仗,却无一丝气馁之色,反倒眉宇间尽是消散不去的傲慢:“先前我们已说,若要换回你们那位尊贵的郡王,须得用京城中的贵女和亲,还有金银财帛作为嫁妆。否则——”
    他唇角冷冷一勾,将自己腰间的一个玉佩猛地砸向地上,瞬间碎成了两半,“只怕郡王,便有如此玉了!”
    谁料护国公是个比他更加心狠手辣的,闻言眉梢一挑,轻笑道:“不知这位如何能证明那便是南安郡王?”
    如何能证明?
    这话令使者噎了下,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他们与南安郡王来往也非一两年了,哪里能不知晓南安郡王究竟生的如何?只是如今被这汉人突如其来问了一句,使者不禁有些愣神,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们总不能将南安郡王带来这处与这汉人看吧?
    “吾有肖像画!”
    “假的,”护国公眼皮子也不抬,“你们于沙场上对阵,已然见过他面貌了,肖像画无用。”
    “有......有手书!”
    “假的,”护国公优哉游哉品了一口茶,“既无私印,这字迹寻个能人便能仿造,也非什么难事。”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南安郡王乃盖世英雄,举世皆知。就算于沙场上败了,也绝不会甘心被俘,定是能当众了结、血溅沙场的真男儿!”
    使者:......
    好么,经他这么一说,这南安郡王连生死都是不确定的了。
    他不由得被堵得面红脖子粗,简直恨不能上去揪着这汉人的领子,于他耳边大吼一通,那分明就是南安郡王,你这是胡搅蛮缠!
    “所以,在贵国连手头扣着的人究竟是谁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就莫要再来我营中了,”护国公笑得云淡风轻,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如今,还是请回吧,我们还是于沙场上再见。”
    灰头土脸被赶出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