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非不经意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卖酒的朋友？”
    陈漫漫把aria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唉，才十八岁就要背井离乡出来当菲佣，现在还要卖酒，想想我们的十八岁，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文非想，那是你不知道我十八岁在做什么。
    李文非：“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陈漫漫：“不认识。不过，她说过她老板顾先生很照顾她，看刚刚那个架势，估计就是她老板吧。”
    李文非呢喃道：“姓顾啊，难怪有点眼熟。”
    陈漫漫：“嗯？”
    李文非：“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陈漫漫：“哦。”
    李文非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姓顾的，原来你藏在这里。
    而他们离开之后，顾老大也问aria认不认识李文非，aria回答是好朋友的老公。但顾老大本能感到李文非是个危险人物，非常不简单。
    顾老大：“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aria：“可是漫漫是我的朋友。”
    顾老大：“她知道你在这边卖酒之后，很快就不是你的朋友了。”
    aria天真地问：“嗯？不懂。”
    顾老大：“……很快你就懂了，什么人交什么朋友，都是规定好了的。”
    aria：“我会努力学习的，顾先生。”
    顾老大见过的女人无数，清纯的、妩媚的、假装清纯的、假装成熟的……像aria这样耿直得近乎笨蛋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看她1八岁，身材不错，脸蛋挺好，还是个处，以后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话，根本不会让她到酒吧里面和人聊天卖酒，而是直接送到楼上**。
    还有她的男朋友阿疯也是个一根筋的笨蛋，说什么他信什么，瘦得跟竹竿一样，打架不会打，收数不会收，嘴巴又不甜，幸好他做小弟还算不错，起码忠心耿耿，手脚勤快，比其他一些只会吹牛的大傻强多了。
    现在收小弟太不容易的，随便做地盘、做水泥工都比当小弟有钱，一天随随便便都有上千收入，还可以每天想上班就去上班，不上班就在家睡大觉，一点都不用像做小弟的一样要随叫随到，工资也不稳定，风险太高，因此太多人都退会了。
    新加入的又大都是一些中学生，基本的道德准则都没有，说打就打，就砍就砍，也不分是谁的地盘就乱买货卖货，搞乱市场，给他们擦屁股都来不及，还指望他们做什么。
    顾老板想到这些就有些感叹，混社会现在太不好混了，处在青黄不接的尴尬地带。哪像九十年代古惑仔流行，大街小巷全是左青龙右白虎的青壮年，走哪儿都是兄弟，到哪儿都讲义气，那个时候才说得上是混江湖。
    现在？老的老，小的小，一门心思歪门邪道，全都向钱看，谁还管一个“义”字。
    也正如此，顾老大才对相对简单的aria和疯仔比较看重。
    这一次，派疯仔出去做事，希望他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听说大老板上个月失去了货源，还被差人收缴了大部分上等货，损失惨重，好不容易他才和东南亚的大佬挂上钩，补充市场漏洞。
    想到去东南亚看到的大片大片的火红罂粟花，顾老大嘴角带笑，这么多花花果果，够那些死道友吃几辈子了，最好多吃点，吃死了才对社会有贡献。
    作为一个有义气，有责任感的帮会老大，顾老大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社会做贡献。不是吗？他提高了年轻女性的就业率，给她们赚钱的机会；他让那些道友吃死自己，为社会解决了多少人渣。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他，这个社会是多么的脏乱差。
    ……
    元旦节当天，在维多利亚港上空会有烟花汇演。
    两人走到中环码头，黄仲朗、梁嘉日、戈佳仁和张智翔几人已经在游艇上等着了，他们要把游艇开到海中央，近距离看烟花。
    张智翔：“我都跟两个女朋友分别吃了两个烛光晚餐了，你们才来，菲菲你可要悠着点，肾用多了，对男人可不好。”
    李文非：“滚！”
    梁嘉日问陈漫漫：“漫漫，你的辣椒酱卖得怎么样了？”
    陈漫漫赶紧多谢梁嘉日的帮忙，正是因为他帮忙做宣传，让旗下的艺人在什么街拍、偷拍、工作照中有意无意地露出陈漫漫的辣椒酱和简餐，陈漫漫的生意才会突飞猛进，呈井喷式增长。如今她的辣椒酱已经成为网红产品，在工厂还没建好，还没有批量生产之前，现在已经供不应求了，只能限购。
    “谢谢，谢谢偶像！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帮的这个大忙了，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找我。”
    梁嘉日：“别以后了，就现在吧。”他瞄一瞄李文非，“让你男人帮我保护一个人就行。”
    李文非：“没问题，我会派公司的王牌保镖跟进。”
    梁嘉日：“哎，别王牌保镖了，再王牌能王牌过你吗？就我公司的金蛋，娜宝，最近被黑粉威胁得厉害，过两天又要去一趟东南亚巡演，我这左眼皮一直跳，担心会出事，菲菲你就帮我走一趟吧。”
    李文非：“这么小的事，你信不过别人，戈佳仁总信得过吧，他身手可不比我差。”
    梁嘉日看着不远处正和黄仲朗喜笑颜开的戈佳文，“他还是留在我身边才保险，男的女的，我都不放心。”
    李文非还想拒绝，梁嘉日接着说道：“你帮我搞定这件事，我免费让娜宝也在网上宣传漫漫的辣椒酱。”
    陈漫漫惊诧地瞪大眼睛，娜宝啊！歌坛一姐啊！流量天后啊！有她宣传一波，那肯定销量得噌噌噌向火箭一样往上飙啊。
    李文非看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陈漫漫，无奈地同意了梁嘉日明显的报复行为。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就是让他帮个小忙，让他亲自操刀做做宣传吗？转头就要让我亲自去保护他旗下的艺人了，也太折腾人了。知道要多少钱才请得动我吗？！算了算了，为了漫漫，也只能忍忍了。
    晚上十一点开始，港岛五座大厦每隔15分钟便从楼顶发放四色烟火，名叫“许愿流星”。分别象征甜蜜、健康、长乐和富足，让民众许下新年的祝愿。
    十一点五十九分，岸上人声鼎沸，纷纷开始呐喊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
    李文非搂住陈漫漫，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梁嘉日默默牵起戈佳仁的手，戈佳仁挣扎几下挣不开，也就顺势妥协了，两人抬头看着海中央的烟花船，等着最后一秒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