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珐琅表(5)

作品:《大时代的梦

    十七世纪,欧洲钟表制造业在北京享有盛誉,备受青睐。清朝第二任皇帝康熙在1680年在宫廷创办了多间钟表制作坊,召集全国各地的工匠跟随传教士学习钟表制造技艺。这些工作坊制造了数以千计的时钟,当中遇到最大的难题是如何使发条柔韧有弹性,结果却不尽人意。这些出品大都只是欧洲钟表的仿制品而已,质量稍差。中国人同时也采用半透明珐琅材料和褶皱金银材料制造钟表,但效果难以与日内瓦及英国工匠的工艺媲美。康熙于1722年辞世,这些由他创建的工作坊不久也销声匿迹了。
    参观日内日瓦的百达翡丽博物馆时,我们看到珐琅钟表的发源地日内瓦对中国珐琅钟表的阐述是这样的。他清楚明确地表明,在三百多年前,中国皇帝如此钟情于珐琅钟表,但集全国工匠之合力,工艺却不能媲美瑞士精巧美丽的珐琅腕表,因此只能从国外进口。
    当我们进一步翻阅资料,了解珐琅钟表的发展历史,会发现,17世纪末,怀表在欧洲,就被发明于世,以其小而轻便的携带特点,让阅读时间成为随手可及。
    到了18世纪,怀表的制造技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制表工匠纷纷让怀表穿金戴银甚至将极难的珐琅工艺制作在怀表之上,极尽奢华,拥有一块怀表成为绅士名流彰显身份的象征,而拥有一块珐琅怀表则成为皇家贵族尊贵身份的体现,因此也造就了许多技艺精湛的珐琅表品牌,当今世上流传的百达翡丽雅克德罗江诗丹顿宝玑等耳熟能详的珐琅表品牌大都是在这一时期建立起来的,一只做工讲究、功能复杂的珐琅怀表,往往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制作完成。
    在三百多年前的瑞士,怀表更是贵族们不可或缺的心爱之物,尤其是绘以珐琅图案的怀表,更是其中的上品。由于珍贵的珐琅怀表全为手工制作,大多是仅此一件的定制孤品,弥足珍贵。
    清朝初年,西方贵族为讨好东方帝王的欢心将代表本国最高工艺水平的珐琅器敬献给当朝皇帝,深受康熙、雍正、乾隆等历代皇帝的喜爱。康熙皇帝对珐琅器极端钟爱,就连下榻的龙床边及满朝文武上朝的太和殿都少不了它,对珐琅钟表更是情有独钟。
    据记载,康熙帝在养心殿开办造办处,专门从事珐琅钟表研发制造。1722年康熙帝辞世后,珐琅表的研发就此停滞。加之光绪年间,清政府内忧外患,仅有的大明火珐琅钟表制造工艺于清末失传,宫廷珐琅艺人流落民间。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世界知名珐琅腕表品牌如百达翡丽江诗丹顿伯爵等纷纷于二十世纪40年代推出自己的高端珐琅腕表,然此时的中国,珐琅腕表技艺已经和西方相差了整整三个世纪!
    2007年,孔子第七十六代孙,孔令俊在北京创办孔氏国际钟表有限责任公司,怀揣着复兴中国珐琅腕表这一几代人的梦想,凭着一腔热忱,聘请了有着55年珐琅经验、师从宫廷珐琅传人的王瑞瑜师傅,进行珐琅腕表工艺开发。历经数百次失败,耗时五年,花费金银珐琅宝石颜料无数,凭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理想信念,终于成功制作出第一快珐琅腕表,完成了前人没有完成的珐琅,填补了中国无法制作微缩珐琅空白,圆了几代珐琅大师近三个世纪的梦想!
    2014年,孔氏惊艳亮相巴塞尔,获得多位世界级制表大师如杜夫先生、掐丝珐琅皇后anita女士的题词赞誉。成为中国第一家参加巴塞尔展的珐琅表品牌。
    历史悠久的瑞士国际钟表博物馆,面对来自东方的珐琅,毫无保留的给以孔氏珐琅最高的艺术评价,并将孔氏珐琅腕表永久珍藏。孔氏腕表是唯一一枚被瑞士国际钟表博物馆收藏的中国品牌珐琅腕表。
    年,孔氏珐琅连续四年参加瑞士巴塞尔表展,与世界名表同台竞技!难怪瑞士国际钟表博物馆馆长评价孔氏珐琅为“东方绝超艺术”,世界独立制表大师协会主席杜夫先生为孔氏题词“为美丽的珐琅工艺喝彩”。法国钟表收藏家协会主席这样写道“很荣幸参观来自中国的珐琅,希望中法在钟表文化遗产方面进行交流。“
    2017年,是孔氏连续第四次参展巴塞尔国际钟表珠宝展,巴塞尔市政府特意在市政厅为孔氏及中国钟表代表团召开接待晚宴并升起五星红旗,瑞士历史最悠久最辉煌的600年艺术殿堂巴塞尔市政厅永久收藏孔氏大明火微绘珐琅腕表一枚!
    孔氏珐琅腕表,虽然比欧洲迟来了三百年,但因为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及优秀的工匠精神,使得孔氏珐琅腕表工艺完全可与国外顶级腕表品牌媲美,同台竞技也毫不逊色,打破了只有欧洲顶级品牌腕表品牌才能制造珐琅腕表的技术壁垒。
    如今国外掌握珐琅腕表制作技艺的大师也只有十人左右,而孔氏在十年间培养了四十多名珐琅工艺师,相信孔氏在专注珐琅腕表研发生产的道路上会越走越坚实!
    说到珐琅工艺,积家做得很到位,尤其是它的微绘珐琅更是表界翘楚。透过品牌的珍稀工艺工作坊,珐琅彩绘师傅们在小小的表盘上,将古今中外世界名画微绘其中;每个细节在显微镜头下观看毫无瑕疵,可见技艺之高超!
    积家拥有自己的珐琅技术,工作坊中的珐琅彩绘师透过极纤细的鹅毛笔,以细腻笔触在碟盘上绘制各式作品,它可能是捷克慕夏的画作、日本葛饰北斋的浮世绘,或是法国画家秀拉的点画,每种风格各有不同,然而繁琐又困难的制作工序是它们的共通点。
    微绘珐琅根据不同颜色的需求调制釉料,并将绘制好的作品放进高达摄氏度的炉窑中烧焙后,反覆进行17到22次。中间只要温度没控制好,就必须,让人相当佩服这些师傅们的技巧、耐心与毅力。
    展览的微绘珐琅作品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可以分为微绘珐琅混搭创作,以及与金雕工艺的结合。
    何谓与微绘珐琅混搭?来自西方的珐琅工艺,结合中国绘画之父徐悲鸿的《春山十骏图》,或是日本浮世绘大师葛饰北斋的《神奈川冲浪里》等名作,将珐琅与水墨画、创作于木板的浮世绘,甚至像是秀拉那独特的风格结合,产生独特的美感。
    另外一类则是结合金雕工艺的作品,包含翻转系列珐琅腕表《四季春》、《四季夏》、《四季秋》这几只灵感取自捷克画家慕夏画作的时计。它们除了以微绘珐琅将画作呈现于表盘上,并以金雕方式完成周边的花纹,将这两项复杂工艺结合,也带来层次感。每款作品大约得花费珐琅彩绘师们100小时左右制作时间,耗时、费力,也成就了表盘上这些世界名作。
    背面看名画,腕表正面则拥有截然不同的工艺。透过工匠巧手刻出的扭索纹路呈现于表盘,并以不同颜色的半透明大名火珐琅覆盖,让腕表正、反面都很有。
    珐琅是一种古老的装饰技艺,工匠用矿物质粉末绘制出纷繁明艳的图案,再通过反复烧制,最终留下永不褪色的画面。这种面对时间流逝仍保持着最初面貌的装饰技艺,与隽永的钟表有着天然的共性。自古以来,珐琅工艺就是装饰高级钟表最明媚的一抹亮色。如今掌握珐琅工艺的工匠少之又少,仍保有珐琅工坊的制表品牌更是屈指可数,2018年日内瓦表展期间,我们探访了瑞士雅典表的珐琅工坊,近距离接触这门悠久而神秘的手工技艺。
    雅典表与珐琅工艺的渊源已久,从1980年代起,雅典表就同位于勒洛克(écadranssa珐琅面盘工坊合作,在制表业展开珐琅工艺的文化复兴。这家着名的珐琅面盘厂由珐琅大师年所创,长期以来一直是雅典的合作伙伴,直至2011年,家族打算放弃经营,后来遂由雅典表买入百分百的股权,纳为旗下的一员。
    雅典表《克鲁森斯登号》鎏金珐琅腕表,它的珐琅面盘需经50个小时、26道工序才能完成。
    雅典表买下anssa后,仍让这家珐琅面盘厂与之前一样,接受其他钟表品牌的订单,在厂内就可发现许多其他一流瑞士表厂委托制作的表面盘。在珐琅工匠极其缺乏的当下,这种对行业开源的做法不论是对珐琅工艺的传承而言,亦或是对于制表业而言,都是极有意义的一件事。
    这家珐琅工坊只有8人,但各司其职,尤其擅长掐丝珐琅、内填珐琅、半透明珐琅以及大明火珐琅的制作,因而在雅典表旗下表款中,不乏使用这些珐琅面盘的款式,比如今年的鎏金大明火小秒针腕表,便是使用了大明火珐琅面盘。
    目前厂内的珐琅面盘的制作都保留了手工生产的传统,甚至使用了超过半个世纪的工具仍在服役。比如,为了挑选矿物质颜料粉末中较大的颗粒,工匠必须用一个特制的玻璃缸手工淘洗——在粉末中加入水后,通过手扶晃动玻璃缸,将轻细的粉末扬起然后倒掉,最后留底的粉末都是适合烧制的大小。
    烤炉内的珐琅表盘燃起明火,这就是大明火珐琅技艺之名的由来。
    大明火珐琅工艺烧制的白色表盘,即便数十年上百年过去,仍不会发黄变色。
    纯色的大明火珐琅是这个工坊最着名的工艺。一位资深的工匠负责将珐琅粉末均匀地洒在面盘铜胎上,粉末多少全靠手感把控,随后面盘移入电炉烧制。
    在烧制前还会洒上易燃的物质,如此进电炉后不久即会燃起明火,将温度拉到820度以上,藉着高温可以烧出更浑厚饱满的色泽,此即大明火之名的由来。
    一个面盘约要经过四次洒粉与烧制的过程,才能达到足够的面盘厚度。每一次烧制都可能使面盘出现裂痕和气泡报废,正因如此,每一枚大明火珐琅面盘的腕表都尤其矜贵。
    掐丝珐琅工序先将007毫米的金线在与表盘图案相同的图稿上弯折出符合的线条曲度,折好后须与表盘图案反覆比对微调。
    完成图形后,再将各色釉料填入、烧制。
    掐丝珐琅面盘的制作需要两位工匠协同完成。一位工匠专职勾画图案,之后他将007毫米厚度的金线弯曲成与轮廓相同的弧度,再以植物胶水黏到面盘上,如此逐步以金线围出图案轮廓线条。
    在此之后,另一位工匠才能用笔沾珐琅颜料涂入适当的区块,描摹出生动的图案。上料与烧制的工序亦要反覆数次才能达到所需厚度,最后进行表面抛光,除去多馀馀馀的珐琅与金线,才算是完成。
    雅典表鎏金珐琅狗年腕表,应用了内填珐琅工艺。
    除了掐丝珐琅和大明火珐琅之外,雅典表的anssa珐琅面盘厂也制作雕刻内填珐琅,这是在面盘上先雕刻出图案轮廓,之后再填入珐琅烧制。
    雅典表鎏金珐琅狗年腕表就是应用这种工艺。概念和掐丝珐琅相似,只是一个是用金丝作出轮廓;一个是利用雕刻工艺,可算异曲同工。
    半透明珐琅的制作,需要工匠将珐琅颜料涂抹到经过机镂雕刻装饰过的表盘上。
    掐丝和内填珐琅都需要更为精细的工艺和丰富的经验,在工坊里的工匠都有着三十多年的工龄才能胜任。同样,负责烧制大明火珐琅的工匠也已经临近退休的年龄。
    年轻一辈的工匠中,一名负责给雕花的盘面烧制半透明珐琅,另一名最年轻的工匠,专职处理珐琅盘上的细小气泡——他们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磨炼才能够成为独当一面、技艺精湛的匠人。正因培养工匠不易,珐琅表盘才更显矜贵,而那些采用了珐琅表盘的腕表,更是凝聚了手工艺之美,弥足珍贵。
    现如今,珐琅表早已跳出其计时的功能而成为藏家的挚爱藏品,它凝聚着时光的绚丽色彩,它不仅仅是一种工艺,同样也是经典的艺术。
    如今这门古老技艺的传人越来越少,当今全世界掌握珐琅技艺的只有十人左右。有关手表的所有装饰技艺中,珐琅不仅历史悠久,制作工艺繁复,数量稀少,烧制精美,而且具有极高的艺术性,表现出很强的创造力。所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珐琅表大师的作品是可以而不可求的。
    孔氏珐琅创始人孔令俊表示,珐琅表和其他表类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能用珐琅烧制这一独特的技法呈现出另外一种艺术的美,比如说油画是用油料绘成,山水画是用水墨画就那么珐琅就是用附着在金属表面上釉料经过高温烧制而成,珐琅可以保存万年而不退色,珐琅表的魅力在于每一只表盘都是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此一只,每一个都是孤品。
    制作珐琅表不仅仅是项工艺,绘制珐琅表还是一门艺术,顶级的珐琅大师还需要在绘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需要他们能在造型、色彩、线条等方面能够驾轻就熟,还要有大师个人的创造,所以孔令俊认为“珐琅表不是商品,而是艺术品。”作为极少数能在顶级腕表品牌的珐琅表盘上留下签名的艺术大师anitaorchet也曾说“一件作品的好坏,首先取决于作者的感情,其次才是技艺。”
    在日内瓦制表行业的“传统七工艺”钟表设计师、装配师、金匠、表链匠、雕刻师、珐琅画师和宝石匠中,尤以珐琅彩绘的制作最为艰难。珐琅是时间凝聚而成的艺术品。
    尽管如今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但珐琅表盘的制作依然必须依靠纯手工完成,不能用任何机械设备替代珐琅师。在腕表表盘这一方寸间,能创造出如此细致入微的画面,非技艺超群的珐琅大师不可,一位成熟珐琅师的培养至少需要十多年的锤炼,更不要说顶级珐琅大师了,用万里挑一来形容也不为过,几百年历史的珐琅,发展至今,业内公认顶级的珐琅大师不超过十人。
    在珐琅界里,大师,是既要熟悉珐琅彩绘背后复杂的化学变化,又要拥有高超的绘画技术,还能在表盘上做到心到、眼到、手到,鉴于上述情况,目前业界珐琅大师非常稀缺。
    略去那些复杂的化学名词,珐琅就是把一些类似玻璃的矿物质研磨、填充、熔炼,然后形成丰富的色彩,用来装饰珠宝、钟表等的工艺。制造珐琅的主要材料就是硅砂、石灰、硼砂和碳酸钠等物质,这些原料经过一道道工序及能工巧匠之手,最终完成美丽蜕变。
    珐琅的整个制作过程由一系列程序复杂、费时费力的工艺制成,一只珐琅表盘,需要经过几十次谨小慎微的反复填色、烧制,经历极高的损毁风险,才能成为色彩强烈永不褪色的珐琅,而且珐琅的制作过程还有许多不能预测的因素,例如烧制时受热有所不同等,即使用同样的釉料也未必能烧出一样的色彩。
    此外,珐琅的烧制受原料的成分、质量、颗粒度、炉温、火候等因素的影响,且不同的颜色需反复多次烧制,每获得一件成功的作品,之前可能要面临数倍的废品,成功率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