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失去了想要的

作品:《薛皇后

    “说来,你是在骗我了?”云缡眼神里的乌云逐渐的散开了,看上去目光明亮了不少,刘澈站在原地,对旁边人吩咐。
    “左右,给朕拉出去,将这妖言惑众的人,用火焚烧了,让后宫里,能过来看得人都过来看看。”刘澈一声令下,旁边的侍卫上前来,三两下就带着马道婆去了。
    那马道婆现在知道惧怕了,跪在地上哀哀欲绝的哭,一边哭,一边解释,但刘澈却是连听都不听了,刘澈眯缝眼睛盯着眼前的云缡看。
    云缡如梦初醒,经过刚刚的打击后,云缡踉跄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推了一下云缡,云缡几乎要跌倒了旁边一侍女上前去,一把将云缡那冰冷的时候偶握住了。
    “娘娘。”
    “吾皇,我们的孩子呢,您让奶娘将孩子送到了弘徽殿去,意思是,不要……不要臣妾去看孩子了吗?”这一刻,云缡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哀恳的看向眼前的刘澈。
    希望在刘澈这里,能得到谅解,但平日里对什么事情都采取宽宏大量态度的刘澈,今日,却一反常态。
    这个云缡,的确是不能和薛落雁比较的,不但不能比较,连薛落雁的十分之一都不能,之前,他们刚刚在一起,她的睿智呢,她的知性美呢?
    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刘澈深吸一口气,看到云缡靠近自己,刘澈冷哼了一声,旁边的侍卫自然是知道意思的,因此上,一下子就阻隔在了两人之间。
    分明,不过是咫尺之遥的距离,但却好像远在天边似的,云缡恐惧的看向眼前人嘴唇一张一翕,分明是要解释什么。
    “打入冷宫。”这是刘澈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通常在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是很快就能给出来一个准确的结论与判断的,此刻,这个决定,是云缡让刘澈彻彻底底的心灰意冷了。
    “皇上,您……您说什么啊?”云缡恐惧了,脚下一软,就跌坐在了地毯上此刻,侍女们也都散开了,她们都明白,将来的云缡,再也不可能重塑辉煌了,只要给打入冷宫的女子,就等同于是宣判了长期的无期徒刑。
    在这一刻钟,人们对云缡的嫌恶,简直到了巅峰,这一刻,之前还那样勤勤恳恳伺候云缡的侍女与太监,已经沾染都不想要沾染到云缡的晦气了,云缡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的糟糕。
    她失落的看向周边,目光一一从他们面上滑过,终于,云缡膝行到了刘澈身边。
    “皇上,您不能将我打入冷宫啊,您莫要忘记了啊……臣妾,臣妾不仅仅是您的皇后娘娘,还是当初太后娘娘留在您身边的啊,虽然说现如今太后娘娘人已经不再了,但您要是如此这般的对待臣妾,只怕,太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不能含笑九泉啊。”
    “用母后来压朕吗?”其实,刘澈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不,不。”云缡后退。
    “朕正因为你是母后安排下来的,朕,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体谅你,包容你,理解你,想不到……朕一次一次的警惕你,希望你知道,你乃我国之*,但你呢,你却让朕一次一次的失望透顶……”
    “在帝京里,你听信谣言也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在帝京厌胜,你让朕,不治你之罪过,只怕朕这帝王都做不得了,来啊,给朕匕首。”
    “还请皇上三思后行啊。”众人一听说刘澈要匕首,满以为流程改变了主意,要手刃云缡了,他们即便是木人石心焉能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啊,于是乎,哗啦啦的一群人就跪在了刘澈面前。
    刘澈看到这么多人居然都在为云缡求情,他却叹口气,“现如今,你何不看看你是多么的幸运呢,你幸运极了,你之幸运,就在于,你身边还有这这么多忠心耿耿之人,但他们也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刘澈看到没有人给自己动匕首过来,他索性回身,将桌上的一把匕首握住了。
    这一把匕首,是用来开橙子的,此刻,匕首哗啦一声落在了刘澈的裙幅上,云缡眼睁睁看着,刘澈的裙摆滚落在了自己面前。
    刘澈景仁穿着的仅仅是一件宝蓝色的缂丝下摆,那裙摆落地,云缡也知道了,这是在割袍断义,也更清楚,自己和刘澈之间,算是彻彻底底的恩断义绝了。
    这几年里,刘澈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过,她看到刘澈这模样,无端端恐惧。
    “皇上,您果真就……就……要这样吗?”
    “朕与你,从今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刘澈说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那哀哀欲绝的女子,淡然离开了。
    他是想不到,云缡这样聪明的女孩,会听信那样的话。
    此刻,侍卫们将那马道婆已经推推搡搡弄到了外面,捆绑起来,丢在了木柴上,跟着就将木柴点燃了,那马道婆想不到事情会如此这般,恐惧的嘶吼。
    薛落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一女子在叫嚷,心头惴惴,让碧玉出门去看,碧玉当即去看,等碧玉看过了,这才回来将事情汇报给了薛落雁。
    薛落雁一听,顿时起身,就到凤仪宫去了。
    “什么,皇上要将皇后给打入冷宫?”这种事情,是亘古就没有的先例啊,尽管皇后娘娘诸般的不好,但皇后娘娘毕竟还是皇后娘娘。
    怎么能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呢?
    刚刚,因为着急,薛落雁自然也是没能听明白碧玉的话,现下,忽而将碧玉要说的都听明白了,不禁疑惑问道:“我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厌胜呢?”
    薛落雁虽然不知道厌胜究竟是做什么,但皇城里,人人听到这两个字,都知道不祥。
    “我的好小姐,之前,皇后娘娘不时常见到您就说,自己生的是女孩儿不是男孩儿,这是很不好的,您难道就忘记了不成?”
    倒也是,之前,不是一次两次,云缡告诉自己,说那男女有别的事情,希望自己有个男婴,但薛落雁想不到,云缡会这样丧心病狂,利令智昏。
    “娘娘真是糊涂了。”薛落雁暗骂一句。
    “可不是糊涂了,这种事情,吾皇知道了,哪里有不生气的呢,现如今,可究竟怎么样呢?”碧玉急切的问。
    “先过去看看。”等薛落雁到凤仪宫,刘澈已经出来了,刘澈之所以出来,也是刘澈想到了什么。
    他刚刚忽略掉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好像……应该……将这马道婆留下来,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要自己来帝京的,但当刘澈从凤仪宫里出来,那熊熊烈焰却早已经焚烧了马道婆。
    刘澈看着那大火,连连叹息。
    “皇上,皇上啊!”凤仪宫里,依旧能听到女子那荡气回肠的叫声,但刘澈既然是下定决心要和云缡一刀两断,所以,尽管听到了云缡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能怎么样呢?毕竟还是大刀阔斧的离开了。
    他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因为,一旦自己回头,就会心软。
    至于薛落雁,走到凤仪宫门口,就不进入了,因为薛落雁看到刘澈好像一头狮子一般的从凤仪宫里出来了,碧玉看到刘澈这模样,立即辟易道侧。
    至于薛落雁,却迎接了上去。
    “娘娘。”碧玉拉扯一下薛落雁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提醒,只因为碧玉怕,怕一个弄不好,事情就弄巧成拙了,但薛落雁呢,却不不卑不亢的站在他的面前。
    “皇上是要废后吗?”薛落雁看向刘澈。
    刘澈不说话,一把将挡在面前的薛落雁推开了,薛落雁踉跄了一下,跟在了刘澈的背后,立储恶化气冲冲的,完全没有理睬薛落雁的意思,碧玉看到这模样,唯恐有问题,上前来,再次拉扯薛落雁。
    “娘娘,娘娘……”是要薛落雁好自为之的意思。
    薛落雁轻轻的拿开碧玉的手,给碧玉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碧玉叹息一声,转身进入了凤仪宫,凤仪宫里,只因为刚刚的闹剧结束了,那云缡好像失去了傀儡师操控的傀儡一般,就如此这般的跌倒在了地上。
    看起来,痛苦不堪。
    云缡看向眼前人,是碧玉,碧玉立即上前去,将云缡搀扶起来,“娘娘,你也糊涂了不成,在这帝京里,是能厌胜的吗?”碧玉虽然是黄毛丫头,但也知道,在帝京里有很多的避忌。
    譬如这厌胜,是无论如何都要杜绝的,云缡起身,悲凉的叹口气——“我哪里知道这是厌胜啊,不过是在聊罢了,这……碧玉……碧玉啊……”云缡一把将碧玉的手腕握住了。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啊。”云缡幡然醒悟,现在,从当局者变成了旁观者,云缡悚然而惊。
    “既然知道是阴谋,娘娘却为何还要上当呢?”
    “碧玉,你不要管我,你快,快去看看,那马道婆已经……已经烧死了吗?”碧玉叹口气,握着云缡那冰冷的手,轻轻叹口气。
    “娘娘,一切都结束了。”碧玉回想起来,自己刚刚进入凤仪宫之前,鼻孔里嗅到的臭味,那臭味,就好像烧焦了猪肉的气味一样,碧玉现在回想起来,却想要干哕了。
    “看起来,是……是天要亡我啊。”云缡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任凭碧玉如何用力,云缡都不能起身了,碧玉无奈,只能陪伴云缡坐在地上。
    “娘娘,我们娘娘已经在恳求皇上了,她希望在皇上没能到养心殿之前,让吾皇收回成命。”碧玉说,云缡点点头,无力的说道:“到底还是落雁好。”
    “今天,皇上因为您的事情,推开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到帝京,已经快十年了,与吾皇认识也已经八年了,这八年里,皇上对我们娘娘实在是很尊敬,但今天……”
    碧玉想到刚刚那气冲冲的刘澈,想到不依不饶的薛落雁,现在,他的心也七上八下,唯恐不固执己见的薛落雁,会和刘澈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