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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皇帝和大司马

    有人说如今慕容氏遗留在民间的血脉已经找到,那么他就应该把江山还回去,证明不是谋朝篡位之人。如果他不还,说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惺惺作态,根本就是一个乱臣贼子。
    以前燕青一直以为林若是林棠儿的第二个孩子,现在她知道林若不是自己的便宜皇叔,那么那个孩子究竟是死是活?或者真如传言说的那样被人找到了?
    她和萧应才是改朝换代的当事人,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什么异议,那些人瞎折腾什么。是嫌百姓的日子太安稳了,还是嫌天下太太平了?
    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朝堂必有一乱。
    她将杯子重重拍在桌子上,起身便往外走。
    盈香和平康连忙跟上,相视一眼。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勤政殿。
    燕青走得极快,说是行动如风也不为过。若是有心人瞧见她此时走路的仪态,必会心生狐疑。因为她的步伐极大,压根不见女子的娇矜,甚至可以说是英气而又狂放。
    到了勤政殿,只见殿门大开,里面传来赵太保的声音。
    “如今京中谣言四起,臣以为陛下大可不去理会。应该广纳后宫,与各世家联姻才是上上之策。”
    听到这,燕青面色一沉,大步走了进去。
    第80章 燕青瞳孔一缩,爬起来想
    里面的人还不少, 粗粗看去有近十位之多。除赵太保齐司空王珏等人是她认识的之外,余下的都是生面孔。从这些人的冠服制式上,不难看出皆是朝中二品以上官员。
    她突然出现, 殿中有瞬间的安静。她能清楚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或是惊讶或是疑惑,还有探究。在这些人复杂的眼神中,她走到萧应的面前。
    因着背对众人, 她狠狠瞪了坐在她原本位置上的萧应一眼。然后施施然走到一边, 坐在他的位置上。
    “赵大人, 方才本宫在外面似乎听到你力主陛下选秀纳妃, 可有此事?”
    赵太保连忙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 确有此事。”
    燕青闻言, 重重地哼了一声, 看向萧应。
    “陛下, 你怎么看?”
    随着她的询问, 所有人都屏神凝气,静等着萧应的回答。
    萧应表情如常中,看不出喜怒。只是他出口的话, 和他的一贯行事作风完全不同。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燕青一眼,然后说:“皇后以为如何?”
    燕青险些翻白眼,这个王八蛋, 竟然把球又踢了回来。她作出苦恼状,一副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按理说这等事情陛下作主便是, 只是陛下您的身体…”
    话说到一半,她又不说了。
    在场众人无不在思量她话里的意思,暗忖着难道陛下的身体有什么不妥?怪不得以前一直执意不肯选秀,原来是有暗疾。
    “陛下, 您的龙体可有什么不适?”赵太保忙问,大有恨不得替君分忧的急切。
    燕青用帕子掩去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微恙而已。”
    她越是这么说,众人越是不信。
    赵太保又忧心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
    “赵大人有心了。”燕青扫视一周,道:“刚才本宫还听到你们在议论在外的传言,此事本宫也略有耳闻。原想着谣言止于智者,没想到你们这些朝中栋梁居然也会以讹传讹。”
    众人皆惊,面色各异。
    燕青的视线落在为首的赵太保身上,“赵大人是朝中老人,自前朝时便追随陛下左右,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一个胡编乱造的谣言而已,也值当拿到陛下跟前来讨论。”
    “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这次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赵太保极力为自己辩驳,心中却是震惊无比,暗道陛下居然纵容皇后至此。
    “赵大人怎知此事不是捕风捉影,难道你见过那个什么前朝皇子?”
    “这…”赵太保迟疑起来,小心观察萧应的脸色。
    萧应垂着眸,面沉如水。
    燕青冷笑一声,“那人说自己是前朝皇子,他就是了吗?当年那场大火将整个甘棠宫都烧成灰烬,试问那宠妃如何能逃出生天?再者她纵然被人救了,为何放着穆宁帝的宠爱不要,非要出宫当一介民妇?即便她确实出宫了,也确实生下一个孩子,但前朝已经覆亡,那个所谓的穆朝皇子有什么资格讨要江山?“
    一连几问,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震惊的不是她说的这些话,而是她这个人。天下人都知道,燕皇后出身农家,长于乡野。她若是粗鄙也就罢了,为何这般气场不凡,比之陛下也不逊色多少。
    王珏眼神微闪,看了燕青一眼。
    燕青又道:“前朝慕容皇族荒唐者众多,此次是有人借着穆宁帝说事,便扰得你们方寸大乱。他日若是有人借着顺昌帝的名头,编造一出宫女带肚跑的戏码,你们该当如何?还有穆坤帝,听说他在位时常往市井跑,难保不会有人拿着他做文章,不知何时冒出一个遗落民间的皇子来,到时你们又该如何?”
    “皇后娘娘,这…这都是您的猜测,然而此次谣言不容轻视,臣听说前朝伍家还有后人,正躲在暗处密谋生事。臣怀疑这次的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如今他们四处宣扬若是陛下不归朝给慕容氏,那便是”赵太保说到这,跪了下来。
    燕青听到伍家二字,下意识看向主位上的男人。他也恰好看了过来,冷峻的眉眼中并无一丝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