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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主提前黑化了

    “好,我滚。”
    谢年舟平静道,“但是阿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回答他的是祝仪狠狠将枕头砸在他身上。
    枕头砸在他脸上,并不算疼,只是在他脸上弹了弹便落在地上,他垂眸看着枕头,枕头是他亲自挑的,要柔软,要好看,连上面的花纹选的都是祝仪最喜欢的缠枝瑞锦纹,枕头是个好枕头,可惜被祝仪用来砸他。
    谢年舟自嘲一笑,转身离开。
    谢年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祝仪提着的心这才落下,像是浑身没了力气般,她慢慢从墙角滑下来,贴着墙角瘫坐着。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她也想问谢年舟。
    但是谢年舟对她做的那些事,叫她如何开得了口?
    祝仪重重擦了擦自己的脸,脸上的水渍已经干了,但那种感觉还在,令人窒息的挑逗,令人心惊的控制感,方才的谢年舟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祝仪背靠着墙屈膝而坐,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膝间。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书中结局不可更改?
    时间悄然而走。
    走廊处传来脚步声。
    祝仪心头一惊,以为谢年舟又回来了,条件反射般抱紧自己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幸好,来的人并不是谢年舟,而是一个小宫人。
    小宫人提着黑檀木的食盒,低头垂眸把食盒提到她面前,一声不发把打开食盒,把里面装着的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在案几上。
    祝仪侧目瞧去,都是一些她所熟悉的吃食,小点心,胭脂鸭,还有洛京的特产燕菜,若不是此时她被谢年舟关在小黑屋,她简直怀疑这是自己府上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
    宫人摆完饭菜,又把祝仪不曾动过的清粥小菜收在食盒里,全程一言不发,像是在刻意避讳着什么。
    祝仪真实的性格与圣母白莲花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容易上头,也很情绪化,被谢年舟搞了这么一波,她心态完全崩了,根本没心情吃饭,但她的的确确很久没吃饭了,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大徽朝的婚礼在晚上,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只吃了一点点心垫肚子,能撑到现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直在睡觉,刚睡醒的人根本没有食欲。
    可睡醒这么久了,又跟谢年舟消耗了一波体力,哪怕没胃口吃饭,她现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是饿着的。
    祝仪伸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看了看案几上的饭菜。
    很显然,这些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色香味俱全不说,又出现在她最饿的时候,满满一桌摆在案几上,像是在无声勾引她。
    祝仪是个没定性的人,纠结没多久,她默默挪到案几前——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肚子再跟谢年舟闹。
    祝仪捡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洛京以面食为主,宫人送来的自然是馒头,虽然有些饿,但她胃口并不好,她没有拿起一个馒头直接啃着吃,而是从上面掰下来一小块往嘴里送。
    然而刚吃一口,她便觉得有些不对——馒头里好像有东西。
    祝仪攥了攥馒头,看了看周围,四周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小黑屋里只有她自己,但她知道这只是表象,小黑屋里肯定有藏在暗处的暗卫在监视着她,她不敢大幅度去掰馒头,只是掰一点一点小口往嘴里塞,掰到一半时,她终于找到里藏在馒头里的绢纸,她小心翼翼打开绢纸,上面是一行陌生的娟秀小楷,说她家人平安建在,要她保重身体以图来日,他们必会将她救出来。
    看到绢纸上的小字,祝仪的眼泪几乎落下来——不幸中的万幸,她的家人没有被谢年舟一锅端,他们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祝仪几乎喜极而涕,但怕暗卫发现自己的异常,她连忙闭了闭眼止住泪,把绢纸团吧团吧藏在掌心,装作不经意去剪烛花,把绢纸丢在烛火上,火光瞬间把绢纸舔着,顷刻间便烧得一干二净,只余点点绢纸烧过的灰烬堆在烛火旁。
    迷信被销毁,祝仪松了一口气,她的家人活着,活着便不会放弃她,她的未来还有救,而不是被谢年舟关一辈子的小黑屋。
    只是不知道传密信的人是谁。
    想了想,祝仪觉得大抵是林家——她家在洛京的势力基本为零,除了与林家有些交情外,与世家只能说是礼节性的点头之交,而林家也的确擅长见风使舵顺势而为,能在这种王朝更迭中存活下来,能在谢年舟肃清皇城之后把消息送给她,更有能力配合家人把她救出来。
    想到这,祝仪轻轻松了一口气。
    心情好,祝仪的胃口也跟着好起来,一日没吃饭,她着实有些饿,吃了大半馒头,又吃了许多菜,吃饱喝足后,她满意打了个饱嗝儿,捧着肚子躺在床榻上睡觉。
    谢年舟刚刚入主洛京,想来要忙的事情一大堆,应该不会时不时过来逼她一把,她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免得以后谢年舟忙完了,折腾得她连觉都睡不好。
    然而让祝仪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被关进小黑屋的第三天,谢年舟又过来。
    祝仪:“......”
    狗比事业批这么闲的吗?
    洛京的世家太费了,为什么不多给谢年舟添点乱子?
    祝仪心里嫌弃着洛京的世家,提起精神应对谢年舟,只是得知家人平安后心境到底不同,对谢年舟没了刻骨的恨意,现在面对他,就像面对一个被疯狗咬了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