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问话1

作品:《十年牧心

    沈牧心闻言,并没有任何责怪,给我们彼此介绍:“这两位同志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安警官、周警官,这位就是江苏予同志。”
    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安警官,女的是周警官。
    “沈市长,我们蒋局马上到了,是否要等他到了再开始,还是我先带她去见杨怡?”周警官出声询问沈牧心。
    “不用等了,先开始吧。”沈牧心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道,“注意安全。”
    语气温和。
    我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周警官领着我到了主卧门口,轻轻扣门,门内悄无声息。
    她转开了门,和我进了室内。
    室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光线极暗,一时间我都有点不适应。
    眯了眼睛才看清楚床上卧着一个人,裹着空调被,背对着我们。
    “杨怡,你要见的人来了。”周警官对着床上的人形说道。
    没有回应。
    周警官看着我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示意我出声。
    “杨怡,是我。”我轻声道。
    床上的人才撩开了被子,转过身看向我。
    披散的长发、凌乱的上衣,杨怡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五六岁,神情中满是不安、恐慌。
    “苏予,你来了。”我刚坐到床边,她就一把扑到我怀里,身子微微颤抖,“吓死我了……”
    “杨怡,是我,是我。”我左手轻轻去抚摸她的后背,希冀通过这个动作能缓解她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果真好一点了,身子不再微微发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中隐有水泽。
    我转头问周警官:“周警官,有水吗?给她倒点水喝。”
    周警官点头,起身去床头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杨怡却不接。
    周警官只能递给我,我接过水杯,柔声道:“你先喝点水吧,我看你嘴唇干得快裂了。”
    杨怡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水杯,然后猛得抬起头喝起来,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我到了这边就没吃过喝过任何东西。”
    杨怡看着我,一脸困顿。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明白她的戒备和担忧。
    搁下水杯,她就紧握着我的手焦急道:“苏予,那天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报的地址,你给我证明,我这是立功呢!”
    我有点不明白杨怡这么迫切是为什么,但本能地又觉得她肯定有什么其他的事。
    想了想,我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那天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也如实跟领导汇报了,你知道什么情况就和公安局的同志说清楚,配合公安机关对你最有利。”
    “嗯,那我的工作会不会受影响?你能不能帮我问领导,我以后会怎么样?工作呢?”杨怡像一头受惊的小鹿,看着我目露哀求。
    我突然明白她把我找过来的目的了——
    她应该没有涉及到赵亚炎的那些事情里去,自然也不存在违纪违法这些。可是,她和赵亚炎毕竟成了男女朋友,又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找到了赵亚炎,这事对她的个人影响肯定很大,所以她不肯合作,想着先要谈谈条件。
    可是,她为什么要通过我来提?
    我望着眼前憔悴不安的杨怡,突然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