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炽热的跳动
作品:《当我被求婚之后》 火车轰隆隆的响声。
市的火车站,真小。
李思媛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刻着“市火车站”的石碑。
然后站起身,跟着人流,一起走进了车站。
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站在这片称为家乡的土地上。
李思媛抬头,看着浅白色的天空。
有些落寂,有些无奈,还有一丝极少的悲伤。
她忽然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现在就转头,回去,回到那个家,然后剪了头发,从此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还是那个懵懂,单纯的李思远,过着平淡的生活,结婚,生子
“噗!”自嘲的笑了一声。
她大概是疯了。
“4排d座。”李思媛喃喃自语,找到自己的位置,放下背包坐了下来。
叹了口气,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
还是温暖的阳光,却觉得身体冰冷异常。
她略微搓了搓手,冰冷的手指还是没有一丝温度。
是了,她的体温一直都很低。
轰轰轰
轰鸣声响起,火车动了。
“再见,市。”她喃喃,“再见,我的前半生。”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男生李思远。
而是李思媛。
内心一片冷冰冰的,却意外的平静。
李思媛伸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炽热的心脏还在缓缓的跳动。
原来,曾经那么害怕失去一切。
等有一天,真的失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叮叮叮
厌烦的关掉手机的铃声,李思媛没有去看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没必要,也不想接,无论是谁。
因为她都不在乎。
车窗外的风景开始快速的向后移动,就像一副副冰冷的油画,定格着一个个瞬间。
李思媛打了个冷颤。
她忽然有些庆幸,现在不是冬天。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等少女回到j市住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相比起市,也许,j市的夜晚,更冷。
李思媛拿出手机,照了一下漆黑的楼道。
虽然,只要用力的跺跺脚,灯就会亮。
可她不愿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躲在黑暗中,能给自己一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咔嚓
钥匙开门的声音,极轻。
她有些费力的把行李箱搬进房间,然后趴在了床上。
很累。
就这么沉沉的睡去吧
李思媛想着,然后,就这样裹了裹被子,趴在床上,意识渐渐的迷糊。
真好因为她不需要跟任何一个人说,她到家了。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问她,路上还安全吗?
她是一个人,所以,可以随性而为。
天,亮了。
昏暗的天空,橘色的朝阳。
很久很久,没有醒的那么早了。
趴在床上的少女,轻轻蠕动了一下,然后挣扎着起身,靠在墙上,眼神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朝阳。
看了很久。
直到天完全亮了。
天亮了,好讨厌。
她忽然不想起床,重新盖上了被子,把自己牢牢的盖住。
阳光,真讨厌。
白天,真讨厌。
她缩在被窝里,打开手机,正好看到了昨天火车上那个被自己挂掉的电话。
还有几条短信。
‘同学会,你还来吗?’
‘你在生我气吗?对不起。’
‘21号同学会,在兴隆酒店。’
李思媛抿着唇,缩了缩身体,把自己更深的埋起来。
‘不生气。不去。’
她发完短信,焦躁的情绪又浮了上来。
“啊”她有些难受的扯着被子,忽然从床上跑下来。
然后快步走到客厅,摸索了一下沙发底下,从里面扯出一个黑色的小袋子。
“好烦好烦”她沉沉的低吟,像叫,又像哭。
直到,从袋子里翻出一块洁白的刀片。
她伸出手,刀片轻轻的滑过自己的手臂。
一刀一刀
潺潺的血液流了出来,手臂上歪歪扭扭多了十数道血色的口子。
地上面一点一点,流淌了大片血红色。
“呼”少女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把刀片扔在了地上。
叮咚
刀片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手腕上传来一丝一丝,撕扯般的疼痛。
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一点一点顺着伤口往外流淌。
却意外的觉得堵在心口的那份压抑,缓解了很多。
冰冷冷的世界。
冰冷冷的房间。
还有如同僵尸一样冰冷的自己。
李思媛忽然笑了一声,忽然重重的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哭了。
哭了,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哭到眼睛生疼。
混合着泪水和血水的液体落在地面上,滴答滴答
又恶心,又残破。
再一次,拿酒精擦拭了一下手腕的伤口。
然后疼的龇牙咧嘴。
不管几次,都适应不了那种疼痛。
虽然,这次,没有人再会帮自己清理伤口了。
以后,这种事情,也会很多呢她得学着自己包扎。
清洗干净的手腕上,多了歪歪扭扭一片伤痕,划的不深,却也不浅,盘踞在原本苍白的手臂上,就像一条条血色的蜈蚣。
丑陋,恶心。
“会留疤吧”李思媛喃喃自语,“一定,会留。”
那就留吧。
她从身边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取出纱布,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把纱布包在手腕上。
右手轻轻的撕开胶布,然后用牙齿咬断,再用力的缠绕在纱布上。
“好了。”李思媛抬起裹着好几圈纱布的手腕,咯咯笑了两声。
你们看,没有任何人我也能过的很好,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一个人做好。
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冰冷的身体,然后披了一件
她选了一下,选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轻轻的裹在身上,离开了房间。
再然后,和往常一样,开始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一件件平时都会在做的事情。
一如曾经那般,平静。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即使,心里是冰冷的,可心脏却还是在炽热的跳动。
也许,你坚持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局。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