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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荒屋》 男生总结道:“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里负担,只要你过得好,父母最终都会明白的。你们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不要太着急。”
阮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好一碗香浓鸡汤。”
男生笑了起来。
狱严狱严
有时候一些鬼打墙般的困惑、费解会让我们一时钻了牛角尖。站在其中,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永远找不到那个答案。
实际上思想上的困境,往往解开也只需要一瞬间,只是那个时机不到而已。不用忧虑,不用急躁,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好。不用去费心寻找答案和意义,该来的时候,它们自然会来。
时间一晃而过,到年底,周诩带阮杞去了姑姑家。
姑姑一家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虽然挣扎苦恼过,也担心是自己不够尽心,把孩子教歪了,往后清明上坟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人家墓碑上的遗照。
但又想想,老人家若是还在世,估摸也只希望爹不疼娘不爱的孙儿幸福。有个人能为他着想,照顾吃穿,知冷知热,彼此陪伴依赖,那就足够了。
姑姑一家接受了阮杞,姑父还大方地给了红包,接纳了阮杞为一家人。
阮杞很受感动,吃饭时眼眶红了好几次。
二人在海边城市待了一段时间,夜里看海岸对面升起烟火,看繁华都市从喧嚣到沉静,又在黑暗里等来黎明,看日光照拂在高楼大厦上,斑驳出岁月的光芒。
阮杞突发奇想:“我有个想法。”
彼时,周诩正带着他去吃早饭,在一家网红早餐店门口排队,人挤人很是热闹:“什么?”
阮杞在周围听不懂的方言里道:“比起模特,我更想做测评!”
“……测评?”
“飞机、高铁。”阮杞道,“它们带人们去往不同的地方,找到不同的人生道路,去告别,去重逢,去迎接。”
阮杞舔了舔干燥的唇,一双眼发亮:“还可以顺便探店。”
前二十几年,他没怎么出过远门,在江城过得无忧无虑,却也麻木。
认识周诩以后,他发现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然后慢慢去了解,去接触。再到后来跟周诩出门旅游,去了不同的地方,又因为跟不同的摄影师合作,听说了各地的趣事。
自驾游也好,坐飞机、高铁也好,去不同的地方,吃不同的东西,听不同的语言——突然变得有趣且热闹起来,像在心里充满了一个两个热气球,高高地飘起来。
因为好奇和探索欲,让麻木的生命多了色彩。
周诩有些意外,他发现阮杞经常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许他天生就不适合坐在办公室里,不适合做一些所谓“本份”的事情。
从他四处打工兼职就能看出,他其实有很多好奇心,适合自己单干。
“你决定就好。”周诩很快镇定下来,“我都支持你。”
阮杞想着想着,就越发热切,一颗心砰砰直跳,恨不能马上开工。
“等年过完。”阮杞道,“我先拟一份计划书,你帮我看看。”
周诩乐了:“哟,现在还知道弄计划书了,不错不错。”
在姑姑家过完年,周诩跟着金老板忙起了新公司。
他们选定了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为了跟豆子的产地那边有更好的联系,公司的选址靠近产地附近,离江城很远。
周诩先一步收拾离开,周家的老房子挂牌转租,小木屋却依然保持原样:门没锁,一些重要电器搬走了,沙发、老旧的木凳还留着,角落柜子里放着简单的碗盘,像是随时等着主人回来。
这期间,周诩从老友那儿先后得知了一些关于梁笙的琐碎消息。
梁笙还是爱玩,在新城市老实了没多久,故技重施,结果这回翻了船。他跟一有妇之夫勾搭,对方有钱,手里资源也多,是个男女不忌的,结果被对方老婆抓了个现行,还被拍了视频放到网上,一时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而冯国茂那边,还掉水产店的赔款之后欠了一屁股的债,因为当地都知道了他和男人的事,又有前妻从中阻挠,他找不到工作,只好去了另外的城市。没料到先是进了传,销组织,被解救出来后又进了诈,骗公司,还没做几天就被一锅端吃牢饭去了。
交往第三年。
春。
阮杞手里的产业上了正轨,有了专门的物流通道,销售渠道也进一步打开,双11还联合了几个带货主播,走了一波花路。
能联系上那几个主播,也多亏了阮杞之前做主播时结交的人脉。
所以每一条路,都有它的因果。
绕一些弯路,迷茫地走一圈鬼打墙,未必是坏事。
阮杞自己策划运营的飞机、高铁、城市探店测评分享也逐渐有了些人气。
因为外形不错,说话开朗又能开玩笑,虽然还不红,但评论区气氛友好,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为此还有几家经纪公司想签他,阮杞有自己的计划,并没有接受。
陈眼镜依然待在江城做研究,偶尔回一下研究院。
木屋交给他打理,顺便也能帮看着点周家。
小院里的花都长好了,郁郁葱葱十分漂亮,都是陈眼镜有事没事打理的结果。
阮杞在春天的尾巴上雇好了人手,自己收拾行囊去了周诩的城市。
他们这两年东奔西跑,谁有空谁找过去,异地恋谈得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