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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嬉皮玫瑰,狂恋苦艾

    她习惯在故事里收获戒酒同好的掌声,或者,在雄性气息的怀抱里获得短促热烈的爱,但在等待拥抱、掌声或者同情的时刻,她在隋唐平静的眼里感受到了羞辱。
    王美丽用大段离奇迷惑他人,可真正的她却一直逃逸,刚才,她有种被逮捕的痛和耻。
    她脑子一嗡一嗡,被没有尽头的催眠画框震出平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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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的脚步消失,隋唐坐起身,听水声乍起。他蹙眉迷惑,她母亲不是病逝吗?
    水流源源不断,声势要把房间淹了似的。
    “怎么了?”隋唐推开洗手间的门,入目是黑色蕾丝Bra贴着漂亮沟渠。王美丽双脚踩在蓄水的浴缸,捏着酒店泡澡的粗盐洗红酒渍。见他进来,她一屁股坐进浴缸,自暴自弃地揉了揉湿发,“这毛衣花了4000多,当季新款。”
    “是吗?”他又看了眼那毛衣。
    “我以为你会说,我给你买。”
    想多了,“我不会。”
    她好笑地撇嘴,“我也不稀罕。”还补了一句,“每次跟你在一起,都会损失些什么。”不是头发,就是毛衣,哦,还有她娇贵的脚后跟。
    方才,她的白皇后瞄准他的黑国王,下一步就要将军,都怪这酒。她没有情绪地揉毛衣,做好了撤退的PlanB:借他一件衬衫回去,现在晚八点,找一家干洗店,再买一件快消品牌的毛衣,一切刚刚好。
    她没想到会被隋唐拒绝。
    他说:“我的衬衫不止4000。”
    王美丽上下一扫,来了气,“你骗人,你身上这件顶多一两千,唬谁呢。”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要多美有多美。像盛开的黑莲花。
    “那行。”隋唐说着,伸手接扣脱衣,“我脱给你。”
    她抿抿唇:“我会给你干洗回来的。”
    “不用,你自行处理。”
    “好。”王美丽坐在水中央,笑着看他脱衣服、近身、扣住后脑深吻。
    他捏住她的下巴,“我以为你会对浴缸有恐惧。”
    “为什么?”
    “因为你的故事里,你母亲死在浴缸。”
    羞耻剪切,粘贴惊异。
    王美丽瞪大眼睛,被隋唐贴着唇压进水中。
    冰凉的水泽攀上温暖的发根,荡漾出异样的触感。短海藻s出水母丝线般的触角,缠上隋唐的脸。
    气□□体固体被他的热力裹挟,充溢唇腔四壁。
    肺腔被纯氧充满般满涨,她很想问,你干嘛吻我?但她醉氧了。所以脸颊潮红,气息凌乱,不顾任何技巧与美感地迎合他。原来他的嘴唇热情起来可以这么刺激,王美丽恨不得把胸腔撕开,让他的舌头伸进去,舐慰肺腔闪耀四溅的火花。
    两个顽劣的大孩子,打了场成人水仗。阵势不小,拨雨撩云,水漫金山。
    事毕,隋唐湿漉漉抱膝坐在防滑垫上,看她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忙乱地搓毛衣。酒红色几乎看不见了,她还在执着那点色渍。
    激烈云雨忽然落定具体日常。
    他拉过她的手说,“别洗了,我们去床上吧。”
    她斜睨他,学他阴森森看人不说话。
    “我喜欢床上。”
    她想笑,但憋住了,仍旧没说话地看着他。
    王美丽还记得吻前的最后一句话——她心里有股劲正角力,在赌大小。
    他冷眼看着她,“我可没骗你。”
    “混蛋。”她用力踢了他一脚。
    第13章 13
    隋唐的吻来的突然,细细回味,又不违和。
    王美丽审问他为什么要吻她?
    隋唐反问为什么要撒谎?母亲逝世这种事也可以撒谎?
    确实她的动机更为无厘头。
    王美丽说:“那你先交待。”
    隋唐想也没想,“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经过不同的戒酒会,她特别喜欢讲故事。有时候是下意识的——一个有故事的人太容易博取别人的好感和亲近了。走过捷径的人,很难脚踏实地。
    隋唐臂膀收紧,明明是拥抱的姿势,眼神却居高临下地睨下,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那算了。”
    她用力剜他一眼,疯狗似的同他撕嘴。算了,什么算了?
    “浪子回头在我这可不是都市传说,先不接吻,现在又接吻,说实话……”她俏皮地挑起一边眉,“你可别是爱上我了。”
    笑意浮上眼角,漾起岁月的鱼尾。
    就算是隋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问题,他在她颊侧落下一枚浅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美丽不想他当自己神经病,碎碎解释母亲被婚姻围困的一生。妈妈宫颈癌走的,走前叹自己碌碌又负责的为母人生,都没好好爱过一个男人。她很乐观,也坚信女儿能成凤,交待王美丽以后若要是写回忆录,一定要把妈妈的人生写得精彩一点,宁可恶俗也不要烂俗,宁可做为爱奋不顾身的坏女人也不要做个庸碌在厨房的没有故事的母亲。
    他问她,这次真的假的。
    “你猜!”
    他被她逗乐了。
    开始他们抱得紧紧的,藤蔓似的死死缠绕,视觉上不敢说很相爱,但应该很要好。渐渐的,乳白色的灯罩外,墙影静止,他们相拥对视,唇舌戏弄,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废话,于攀登上来的困意里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在某一个入睡前的瞬间,他们默契的分开,找到自己的床沿,身体呈间距越发遥远的平行线,安心地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