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四四 调和

作品:《最终之自我救赎

    如果不论结果,只看过程,那么血色修道院之行,伊戚无疑是被达索汉坑了。
    但是仅以结果而言,其间并无多大区别,无外乎是从独自前往斯坦索姆,变成跟随十字军一起前往斯坦索姆罢了。
    当然,有一群舍生忘死的夯货在前面用脸蹚雷,总好过自己去冒险强,因此只要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么伊戚还不想跟十字军撕破脸皮……
    ……
    回到二楼房间的时候,小正太已然恢复部分活力,至少可以摘下生活不能自理的帽子了。
    趁伊戚注意力转移的空档,夏凡猛地一缩脖,终于摆脱了肆虐的魔爪,继而张牙舞爪地叫嚣道:“不就是几只阴魂不散的小虾米嘛,信不信本仙女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见仙女小姐的精神状态恢复如初,伊戚便不再客气,直接一个爆栗赏到她的头顶。
    另一边,寒葑则是忍俊不禁的笑笑,随即问道:“这是怎么了?”
    尽管感觉很无奈,但伊戚还是将其中是非曲折,同几人简单的讲了讲,却不想…在场的几人,居然齐齐站在夏凡一边。
    “身为梦境学者,追逐快乐、美好,摒弃痛苦和丑恶是本能的一种。”寒葑先是莞尔,随后又劝解道:“夏小姐肯屈尊来瘟疫之地,其实已经牺牲了很多,所以老板你…就不要苛求太多了。”
    “是这样么?”
    伊戚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虽说拥有极重的话语权,但是就性格而言,他并不是独裁者,而另一边,仙女小姐则在忙不迭地点着小脑瓜。
    “由于七大组织的职责各有不同,所以每个组织成员都是互有禁忌。在这一点上,我想老板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啊!”
    想到罪孽游戏的特性,伊戚不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罪恶使徒对抗的是人心之恶.罪孽,梦境学者对抗的是精神之障.恐惧.混乱。
    同为人类三大梦魇之一,就危险程度而言,其实是旗鼓相当的。
    如果说,罪孽具备的是侵蚀性,那么作为情绪之一的恐惧.混乱,它是极具传播性的,因为在很多时候,随便一个小小的骚乱,一个小小的导火索,都有可能引发巨大恐惧与混乱。
    而且,与拥有抽象概念的罪孽不同,恐惧.混乱已经被创世粒子具化成为实体,因此只要地球生灵情绪中的恐惧、混乱一日不消除,那么恐惧.混乱就会呈生生不息、永生不死的状态。
    作为节制恐惧.混乱蔓延的梦境学者,他们肩上的重担,并不比罪恶使徒轻多少。
    想到这,伊戚看向夏凡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很多。
    大多数罪恶使徒的结局,都是内心深处潜藏了太多‘恶’后,最终被罪孽侵蚀、腐化,然后沦为受其操控的傀儡。
    梦境学者也差不多,想要节制恐惧.混乱的蔓延,首先就要抵御它的精神污染,不然…总有一天会精神崩溃,变成不可救药的疯子。
    现在的问题是,被天灾席卷一空的瘟疫之地,早已成为恐惧和混乱的根源了……
    ……
    见气氛缓和,寒葑忍不住在心底叹口气,在坑人的方面,伊戚确实精明的吓人,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又迟钝的令人发指。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寒葑算是明白了,保密局为何会将自己丢在这个尴尬位置上——拉拢两人是一个方面,毕竟只要拉拢了两人,就相当于拉拢了两人身后的靠山。
    嗯,两座真正的靠山。
    罪之女王就不用说了,她是人类最伟大且最霸道的存在,只要随便一句话,便能逼迫联邦大佬集体失声、退让。
    至于夏凡的老师——奥尔本.丽,虽然无法与女王大人比肩,同时个人战力也是尔尔,但她的百变之名却一直名震寰宇。
    从未有人识破过奥尔本.丽的伪装,也没有人寻觅到过她的踪迹,可是奥尔本.丽只要愿意,却能轻松颠覆任何一个组织,任何一处幻想之地,甚至是直接颠覆联邦的统治。
    女王大人高高在上,不理世事,所以人们更多的是敬畏。
    但是奥尔本.丽不同,她是个爱记仇的小女人,而且她的记仇与百变之名同样响亮,因此是任何势力、组织最不愿招惹的人。
    除了帮助保密局拉拢两人外,寒葑认为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充当两人的调和剂。
    问题儿童欢乐多嘛!
    可是当问题儿童拥有秒天秒地秒空气的实力后,那就不仅仅是欢乐的问题了,这从伊戚独闯研究院,夏凡炮轰融城处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在问题儿童身边,应该有个三观极正的人,来充当问题儿童的调和剂,而寒葑认为自己就是这个角色。
    别看伊戚仅仅是和夏凡闹了个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天知道多少人会受到波及,要知道…仙女小姐在黑金市跟凶宅置气时,可是波及了整座城市,死于非命者更是超越了五位数……
    ……
    叹息过后,寒葑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不过,老板…我询问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你跟夏小姐之间的不愉快。”
    伊戚一愣:“还有什么?”
    “还有…你在血色修道院的遭遇。”顿了顿,寒葑又补充道:“老板,我能看得出你有心事,想必是在修道院碰到难题了吧?”
    伊戚是真的惊讶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寒葑:“这你都看得出来?”
    “很简单的!”
    寒葑先是笑笑,随即伸手摸摸鼻子,说:“每当老板你摸鼻子的时候,就表明心情非常尴尬,而当你摩挲下巴时,多半是在想着坑人,唯有遇到解不开的难题时,才会眉头微蹩。”
    “是这样么……”
    说着,伊戚就下意识地摸摸鼻子,而后神情便是一呆。
    “好吧,我在血色修道院,确实发现了一些挺奇怪的事儿。”
    “什么事?”
    夏凡适时伸过小脑瓜,却被伊戚一巴掌,毫无悬念的按了回去:“就是感觉血色十字军的现任领导人——达索汉,不太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