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手，“我不喝酒，请问……”她往左右看了看，又问，“那位常常来这里的厉先生他今天有来吗？”
    沈陌北告诉她，厉周沅因为最近常常到酒吧去，酒保都已经认识他了。
    酒保听了后，点头。“他今天也来了，不过他十点的时候就离开了……就在你来这里前的十多分钟。”
    “……谢谢，我知道了。”
    她出了酒吧，开车去了厉周沅的住所。下车后，她发现宅子二楼的灯，是开着的。
    她看那灯光，知道是他已经回家了。犹豫再三，她用手机给他打了通电话。电话的“嘟”声响了很久，他没有接。
    “……”
    她以为他还在生气，拿钥匙开门的手，停住了。
    厉周沅给了她这里的钥匙，不过，她其实还没有独自一人来过这里。现在，她握着钥匙，犹豫不决，因为现在很晚了，她和他又还在闹别扭，她不好去找他。
    夜风冷冽，她抬头往二楼看，发现二楼的灯熄了。
    她将钥匙从锁孔里抽出，转身开车离开了。
    ˉ
    “在找什么？”厉周沅问。
    关心蓦地停了手，目光与他对视的瞬间，有些心慌。
    “……我，我是看你喝醉了，所以想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她道，同时站起身，立在床边，用手整理着头发。
    厉周沅的眉毛微拧，他从床上坐起身，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划开屏幕后，他盯着上边的未接来电号码，沉默。
    窗外的风灌进来，关心缩了缩脖子。一室安静。
    厉周沅将手机扔到一边，下床穿鞋。他长得很高，没穿高跟鞋的关心站在他旁边，和林嘉树一样，看着像是只小鸟，还是很瘦的那种。
    他的视线上移，看她的锁骨，很突出。脑海里划过林嘉树的脸，还有她脖子下的一对锁骨，这么对照起来，他才觉得林嘉树并不是那种很瘦的女生，属于不胖不瘦型的。
    他的视线从关心的身上移开，去了洗手间。等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卧室里的灯被人关掉了。
    “……”
    一片漆黑下，他摸索着去开灯。他的手刚一摸到开关，便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
    他打开了灯，低了头，瞥到自己腰上的手臂，紧紧地缠着自己的腰。
    风声呼啸，纱缦吹得很高，厉周沅的头觉得有些疼，被风吹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掰下了关心的手臂。
    他转身，看她的脸，居高临下。
    “很晚了，”他看了一眼门口，“回你自己家去。”
    关心不动，咬着唇，“我不走。”
    “那我叫保安了。”
    厉周沅说罢，到床边拿手机。关心跑过来，打掉他的手机，“如果是林嘉树，你是不是也要这样装成正人君子？！”
    他瞥了她一眼，冷了声，“她是我的女朋友，你是么？”
    “她背着你和韩成搞在一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这样不堪你还喜欢她？！”
    “别乱说话，不堪的是你。”
    “什……什么？”
    厉周沅侧了身，盯着窗台，目光如炬。
    “我没那么好骗。”他又转过脸，直视她，“几张照片罢了……这么刻意，那照片难道不是你拍的？”
    关心捏了手，不说话。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会查清楚。”
    ˉ
    两天后，正好是立春。
    草长莺飞的季节，适合踏春，林嘉树正好有这个打算。昨天她收到了厉紫夕寄过来的明信片，明信片上漫山遍野的桃花，让她很是动心。
    所以，她提前下了班，乘公车去了HC的总部大楼。
    前台的接待员依旧很严格，拒绝给她放行。
    “厉总现在在会议室开会，不见客。”
    前台似乎换了一拨人，林嘉树看着觉得像是生面孔。她还想再问问，前台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道：“见厉总需要预约，请您预约后再来。”
    “……”
    林嘉树看了下手机，手机显示现在是下午四点半。
    那再等半个小时好了……她想。
    她走到可以休息的一排椅子旁边，正想用手机给厉周沅发一条短信，小梦正好从电梯里头出来。小梦还记得她，因为曾经撞见过好多次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你来找厉总吗？”小梦走到她旁边问。
    林嘉树抬起头，发现是小梦，点了头。“那个……你们厉总他开会还需要开多久？”
    “不清楚呢，我小职员，没有机会和厉总一起开会……嗯，厉总一般开会都需要一个小时，这会儿应该快结束了。”小梦看了一眼前台，“要不你到会议室外去等吧？厉总下午开会后通常还要在办公室里做点别的工作，前台五点后不通报的……”
    前台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冷眼瞟了一眼林嘉树，话却是对小梦说的，“小梦，我都听到了。严肃警告你，不要把无关的人带上去，我会和王主管报告的。”
    小梦：“……”
    她捂住嘴小声和林嘉树咬耳朵，“这个前台新来的，每次厉总上下班她都从前台跑出去假装上厕所，然后你懂的。”
    “……”
    前台：“我都听到了吴小梦！”
    林嘉树拉了拉小梦的手，问她，“我想上厕所，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