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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 “一个人去?”说不上为什么,哪怕就是问几句废话,许尧臣也觉得挺好。
“带着帮手,”厉扬道,“你见过,乔朗。”
许尧臣点点头,面上波澜不惊,酸涩滋味却已泛上唇舌。
又是片刻无言,许尧臣竟不晓得自己在厉扬面前能这么少言寡语。
“近来夸你演技好的人不少,该有些自信了。”厉扬拿着他那罐苏打水站起来,手掌盖在许尧臣的发顶揉了一把,“这条路不好走,可你走得又稳又漂亮,没人帮你提携你,你靠着自己,也到了现如今的位置……我为你骄傲的。”
“就是来说这个,没旁的了。”
许尧臣垂着头,看着乖得很。
厉扬克制着,抽回了手。
房间门开了又关,泪珠坠下去,洇湿了地毯,留下浅淡的两块印子。
厉狗追老婆第四步:攻心为上
第66章
许尧臣进组将近一个月,尚没能适应南方湿冷的冬,第一波寒潮就来了。
剧组同僚们一个传一个,大范围地感冒了。
许尧臣和辛萌两个也没能幸免,在石编和汪导相继英勇之后,也挂上了大鼻涕。
暖宝成了救命良物。
许尧臣房间里放着四大箱,分别来自吴曈和顾玉琢。
下面是一场落水戏,有些怪力乱神的成分,讲的是辛萌外出采风,在乌篷船上滑了脚,跌进了湖中,腿脚被水草裹住,险些丧命。所幸跌落时,随身带的灯摔在船板上,把许尧臣给摔了出来,将辛萌救起。
水下镜头一部分在泳池拍摄一部分借由特效完成,但落水和救人两组镜头不往湖里跳是不行的。
“许哥哥,你大冬天的跳过水吗?”辛萌裹着羽绒,戴着帽子围巾,吸溜下鼻子,问道。
“跳过,带冰的那种,”许尧臣给她的杯子里添了点热水,“你一咬牙一闭眼就下去了,没事。”
辛萌说:“谢谢,你的安慰使我退却。”
自打辛萌知道许尧臣确凿是个同性恋之后,就放开了许多,拿他当小姐妹一样,正常时候叫许哥哥,发神经时候叫宝贝儿,网购时候喊他来参谋,对男同的误解颇深。
辛萌喝了会儿热水,望着湖面上道哥们在折腾乌篷船,对许尧臣道:“我一想到将来剧播时候我们俩要出去营业我就替你浑身难受。”
许尧臣说:“我不难受,你不要贷款替我。”
辛萌于是又想到了新的问题,“跟我假装营业,搂搂抱抱,你那位会不会吃醋?”
许尧臣想了会儿,说:“辛妹妹。”
辛萌笑嘻嘻,“咋了,许哥哥。”
“你的小男友怕不怕曝光?”许尧臣呷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姑娘。
辛萌一摆手,“我闭麦。”
上个月周崇春掀起的风波已经卷过去,《神探一二三》带来的热度也趋于平缓,只是这东西就像一支序曲,局中人谁都明白,只要《尘嚣》尚未播出,孙安良没跻身一线,姓周的二位就还能接着斗法。
网上关于许尧臣和周余的风流事,传着传着也就没人理睬了——粉丝要实锤要不着,气得追着爆料人骂得对方不敢露头,路人谁也不认识,热闹瞧够就散了。
一山还有一山高,娱乐圈永远不缺话题,大伙注意很快就被分散了。
陈妙妙早已被风浪锤炼出来,指挥着自己养的营销号和水军趁势反扑,得了空子就甩花絮存货,专挑流血流汗的,毫不吝啬,恨不得把敬业二字刻在许尧臣的灵魂上,永垂不朽。
许尧臣对此不置可否,他在剧组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挺自在。
这也就是进组的好处,人一进组,什么屁事都没了,谁都知道你在组里干活,除了站姐来蹲一蹲,出几张图,社畜的日子过得虽累却平静。
“行了,二位,可以过去了。”副导演过来叫,看见辛萌就乐呵,“别捂太热,跳下去更冷。”
辛萌立马苦了脸,“姐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拿我找乐子啊。”
“给你宽宽心,”副导演扎个马尾,一身打扮很利落。她轻拍拍辛萌后心,嘱咐,“一会儿有近景,控制面部表情,要不得重来,受罪的还是你。”
小姑娘点了头,又看后面的许尧臣,“许哥哥,救我时候可别太狰狞哦。”
言外之意,千万帅一点,否则俩人得一块儿重来。
跳水这事儿许尧臣驾轻就熟。他和辛萌说往带冰的水里跳不是逗她,是真跳了不下十次。
前几年拍战争题材的电影,他演一个最后壮烈的小战士,中间有一段是跳进冰湖架桥。为了镜头逼真,他和群演们跳了数次,等导演喊卡把他们捞上来时候,有个瘦小的群演直接在岸上晕死过去,吓得一伙人赶忙叫了救护车。
这个行业,光鲜的永远是金字塔尖上那一小批人,光鲜之外的人在熬着什么样的日子却罕有人知。
辛萌上了船,褪掉她那层厚重的“壳”,敛起冻得吸吸溜溜的模样,进入了拍摄状态。
在镜头的盲区内,乌篷船在人力作用下开始摇晃,辛萌配合地吱哇乱叫起来,紧接着,一个歪斜,落进了水中。
拍摄暂停,许尧臣直接下水,开拍他把辛萌捞上来的的镜头,待稍后再补他下水那一镜。
——这是汪导的意思,也是许尧臣的要求,总归,不能让一个姑娘往水里多扎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