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深意重
作品:《麑镜三生昼之烈日炎炎照无眠》 “那就是说奼倪仙姑是否仙陨尚无定论!”花木芫恍然大悟。
“虽不知烈日彦魂归何处,但倘若她还在,这六界也绝无她容身之地,所以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她在麑镜大战中仙陨了!”遂岩补充道。
“这也是六界最想要的答案罢了!”镜彧看向遂岩。他清瘦的面容,不苟言笑,他平淡的陈述着这些波澜壮阔的旧事,仿佛寥寥几笔带过,他深邃的眼里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遂岩抬眼看向镜彧,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仙君,一语道破了万千心事。尘封旧事,谁想再去掀开疤痕一探究竟,结局都是大家想要的就罢了。
“烈日彦旧事,是所有麑镜大战的神仙,心里的一道疤痕,没有人愿意再去掀开,除非……”遂岩欲言又止。
“还请上神明言!”镜彧拱手追问,他心里依旧未从那波澜壮阔的旧事中平静下来。
“除非有人想要刨根问底!”花木芫嘴角习惯性的下撇,冷冷笑道。
“正本清源,玄门正宗。实质是什么?”遂岩忽然起身,他玄黑凝聚的眼睛,闪现着黑曜石般的光芒,折射着似近似远的往事。
大家都陷入沉默,长久的沉默!
忽然,镜彧说出了两个字:“放弃!”他拂袖而起,眼睛看向悠远的前方,思索着。
沉默,大家再次陷入思考。
镜彧收回放空的眼神,转身走向遂岩,充满敬佩地看向他,拱手谦恭道:“多谢上神,我此番受教了!”
遂岩伸手扶向镜彧,欣慰地看向他:“太子殿下日后必是明君,还请记住,六界一切以和为贵!不要打破了和谐!”
药王谷。
药王师傅亲自为我诊脉,调配草药。道影熬着汤药,时不时抬头看看我,见我面色红润,知道我已经恢复。这容颜虽不再像以前那样清淡,已然天资绝色,但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尽显昔日俏皮可爱的神情。他所担心的,我会因为近日发生的事情而变得阴郁,现在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镜彧随花木芫过来的时候,道影正满目疼惜,深情地凝视着我。花木芫一声:“药王师傅!”才让他立刻收回凝注的眼神,起身迎过来。
“天虞大仙!”我看到镜彧,兴奋地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药王谷啊?”
道影闻声看向镜彧,宗之潇洒俊颜郎,皎如玉树临风前,这通身气度想必在神族是个很有身份的神仙!他拱手作礼。
“我来跟溪诺仙子辞别,不知仙子伤势可痊愈?”他温柔地看着我,“知道你在药王谷,就想着我也好过来拜访药王大师!”说罢他拱手朝向药王。
药王也是遂岩师傅一个仙阶的大神。他平日总是一席简单的粗布长衫,胡须杂乱的爬在鬓颌上,由于常年试药,他面色透着特别的红光。他手里继续倒腾着瓶瓶罐罐,并未抬眼看向镜彧,只瞥了一眼他腰间下坠的盘龙白玉令牌,他知道这是神族太子殿下,但他只“喔”了一声,便埋头于面前的一堆草药瓶里。
“有若,可否借一步说话?”镜彧对我轻语道。
我随他走出殿外,微笑着看向他:“天虞大仙这么快就要回天宫了吗?”
他转身面对我,深深的看着我的眉眼,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理了理我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温柔道:“天宫事物繁杂,我即日便得回去。有若可否想念我?”
想念!我心里一惊,莫非这大仙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我不是一直都很平凡嘛,莫非是因为禁颜咒!看来也只是暂时迷恋我容颜的浅薄神仙罢了。
“喔,我还没好好感谢天虞大仙,您对我多次出手相救,您的大恩我肯定铭记于心的!”我婉转话题。
他没有说话,忽然问道:“那日没来得及问你,在烈日荒的幻境里,你可曾看到什么了?”
“我只看到了奼倪仙姑年幼时在烈日煌的生活,她非常美!”我如实道来。
“那后面可曾看到别的什么了?”他见我若有所思,眉间一紧,似有难言之隐,便追问。
“唔,端木凉喜欢姑姑……”我轻描淡写。
“然后呢?”镜彧走近我,看向我眼睛。
我避开他直视着我的双眼,想到那日幻境的场景,我情绪有些激动:“端木凉轻薄了姑姑,姑姑不爱他……”我脱口而出。但我毕竟未经人事,话一说出口,便两颊发红。
镜彧轻轻抱着我肩膀安慰:“端木凉是真的爱奼倪仙姑,他也是为她而陨逝的!”
我后退了退,离他这么近的距离,让我产生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镜彧放开我,看着我脸颊尚未消散的红颜,双眼疼惜爱恋的流连在我眼脸。他解开身上的盘龙白玉令,拿起我的手,放在我掌心:“这个可以随时找到我,你且留着!”
我低头看着手里光滑温润的白玉令牌,上面栩栩如生的盘龙雕刻,当时浅薄如我,并不知道这是神族太子的令牌,只当是块难得的宝玉,便握在手里。
他抬头回顾着十里花溪,想来我在花溪有花木芫保护,周围也不缺少关爱,心里便觉得踏实。他沉默片刻后,柔声道:“有若,你可有啥赠与我的?”
“我……”我有点意外,“不知道大仙走得这般急,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给你!”我心想,这天虞大仙莫非真是赖上我了,救命之恩,难不成还要以身相许吗!我赶紧敷衍道。
“或许,我已经有了!”他笑道,弹指向我的右肩,芅蝶扑闪着金翅膀,飞舞在我们面前,香气袭来,心旷神怡。
“有若,你且收好我给你的礼物,我先回天宫,我们会很快再相见的!”他满眼不舍的看向我,慢慢转身而去。留下一脸懵懂的我站在原地。
花木芫不知何时走出来,看着我手里的玉牌,浅浅一笑:“有若,你可要把这令牌收好了!”
“喔!”我轻轻放在袖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