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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在恋爱综艺爆甜》 等洗得差不多,裴解颐跟着路随从椅子转移到洗头床上。
洗头床也是今天裴解颐住进来之前,刚被路随搬来的。
路随先试了试水温,依旧问她可不可以。
裴解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路随避开她包裹她伤口的保鲜膜和发圈周围,小心翼翼地冲掉泡沫。
冲着冲着,路随突然建议:“要不你还是把眼睛闭起来。”
裴解颐:“?”
路随的脸就悬于她的脸上方,相距不过一个手掌:“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会想亲你。”
裴解颐:“……”
裴解颐闭上了眼睛。
结果路随柔软的嘴唇还是碰了上来。
裴解颐蹙眉。、
路随十分无辜地说:“闭上眼睛的姐姐让我更忍不住想亲了。还没有从这个角度和姐姐接过吻。姐姐太迷人了。”
确定不是睁眼说瞎话?裴解颐懒得质疑了。就当她现在的样子真的不丑吧。
路随瞧她没反驳,便得了默许,又低下来,撬开她的齿关。
顺利地结束最重大的洗头工程,路随也没放裴解颐独自泡澡。
终归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裴解颐没有拒绝。
而且裴解颐也没想拒绝。
但不是因为路随,而是为了她自己能尽早恢复正常工作——今天心理咨询师给她的测评结果是,她又有了抑郁倾向。即便她自己觉得自己的状态明明挺好的,不似以前,不用外人告诉她,她也知道自己生病了,病得很严重。
并非养母和李翀出事后,她才病的。
颜乔带她去精神科看病时,医生就责怪过颜乔身为她身边的亲人朋友竟然没有及时察觉她前期的不对劲。没有一个抑郁患者是突然出现的,裴解颐在那已经经历长期的精神压力和恶劣情绪。
最初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人其实是李翀,裴解颐还不严重,她不想看医生也不认为有看医生的必要,李翀曾经尝试开导她。李翀的出现本身,其实让她在公司和养母之间有过一段不那么窒息的日子。
但不长久。
养母的死和李翀的入狱,以及那个女人的电话,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说实话,真要裴解颐回忆,她对当初那种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痛苦地想要死掉一了百了的状态,已经有些模糊了。
“在想什么?”路随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裴解颐凝回涣散的焦聚,淡淡问:“我看起来很消沉吗?”
路随笼在雾气之中,沾着水的手指轻轻捏捏她的脸:“没有。”
裴解颐也伸手,抚摸他非常有看头的一身精肉:“你知道很多抑郁症患者,性=欲会减退,严重的甚至完全丧失吗?”
“知道。”路随坐近她一些,便于她的抚摸,不至于她的手要伸比较长,容易酸,他又啄了一下她的唇,斜勾起一侧嘴角道,“你对我是有欲望的。”
“可医生还是说,我又有了抑郁倾向。”
虽然裴解颐讲这句话时,语调和脸上的表情一样没有起伏,但路随莫名听出一股孩子气,好像被人冤枉之后感到委屈。何曾见过她如此,路随不合时宜地想笑。
“医生自有医生专业的判断标准。这个病的表现方式很多,不是只有性=欲减退一种症状。何况,医生只是说你又有了抑郁倾向,不是又复发了。”路随知道,她心里完全清楚这些,她作为曾经的患者比他更了解这种病,她不过是希望身边有人能肯定她的想法,所以路随紧接着告诉她,“会好的。我的女朋友会很健康的。”
就像她昨天问他的伤能不能治好时,他的语气也这般地笃定。
路随牢牢记住了医生的叮嘱,也向颜乔请教过一些经验。可他并没有自诩是像救世主一般能治愈她的人,他相信她自我疏导的能力,旁人的陪伴和帮助诚然是必须的但归根究底全是辅助剂,每个人只有自己才能真正救自己。
裴解颐注视着他不言语,蒙蒙的水汽使得她的面容和她的眼睛看起来湿湿的。
路随的手臂在水里捞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差不多了姐姐,澡可不能泡太久。”
今天这才不到十点,裴解颐就困了,路随将水杯和药递给她,盯着她服用。
裴解颐则将剧本给了路随:“你看看你有什么意见。”
路随浏览她在剧本上标的少许批注,轻啧声:“你竟然认为开颜和阿随的争吵还不够激烈?”
裴解颐点头:“嗯,爆发得还可以更激烈点,但意思并不是说,浮于表面的激烈争吵,而是内心的崩溃。”
路随支着手肘躺到她身旁:“姐姐,那你得现在开始教我阿随到时候相对应的表演,这方面我的生活经验是零,我接不住你的戏,演技被你吊打是其次,呈现出来的整体剧情撑不起你的表演就糟糕了。”
裴解意将用完的水杯交还他:“可以,明天开始你就接受生活经验。”
路随没明白:“什么意思?”
裴解意:“我们进入吵架的状态。”
路随:“……”
“这个可以不要有。”路随坐起来,水杯和剧本全搁床头柜上,然后他爬进被子里搂住她,“首先,我不可能惹姐姐生气;其次,假如我无意间惹姐姐生气了,也绝对第一时间滑跪,怎么可能还会和姐姐有吵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