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 文信侯吕不韦

作品:《汉末皇子辩

    “良人请问十二纪。文信侯曰‘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
    文信候?汉家的侯国之中可没有册封文信的,此称号的获得者鼎鼎有名,他以一个卫国濮阳商人的身份最后成为战国后期著名政治家,后位及秦相!他就是那个“奇货可居”一代传奇商人“吕不韦”。
    而糜竺所在园中捧读的那本书便是吕不韦同三千门客以儒、道、名、法、墨、农、兵、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为一炉,是那个特定时期闪烁着博大精深的智慧之光的一本巨作!自成一派的“杂”家著作《吕氏春秋》。
    实际上《吕氏春秋》说是融入诸子百家的学说为一炉,但是其他学派不这么看啊,干母嬢,抄老子的书还不信老子的道,还在那嚷嚷,读书人的事,叫抄么?
    《吕氏春秋》也正因为融入了太多名家的观点,使得一些论点相互冲突,待吕不韦死后,杂家学说便失去了挑大梁的支柱,从此一蹶不振。
    正是也因为吸收太多,也使得没有那个学派愿意吞并接纳杂家,杂家彻底的沦为了在野学派,但是因为其还算重视商人的观点,在商界还是苟延残喘的延续下去。
    但是商人是什么?追逐利益永远大过其他的其他的东西,包括原则。在隋朝开创科举制度后,考的只有儒家学说,商人很快也就抛弃了杂家投入到能带来利益的儒家。儒家是否支持商人很重要吗?儒家可以离开商人,但是离不开商人的钱啊……
    若是孔门七十二贤中没有牛逼轰轰有钱又长的帅的大商人弟子子贡,孔子拿什么周游列国。
    糜竺又读道一句话“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悖,悖乱不可以持国。事易时移,变法宜矣。”
    “是故,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商君书·更法》
    门口有人高声接了一句,门口有一神色镇定、毫不慌张的垂髫童子刚刚下了马车,一手拒绝了奴仆慌张递过来的外衣,微笑着看着糜竺。
    “早听说糜家大公子雍容大方,敦厚文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小兄弟……”糜竺不认识眼前的孩子,身后匆忙上来的园中仆人走到身边垂下头紧张的附耳道“公子,此乃当今大汉皇子殿下……”
    “噢!草民糜竺拜见……”糜竺听到仆人的告知赶忙要行大礼参拜,在汉代商人的地位低下,可能名士还能拽一下,老子就不拜,其他人可能还会赞扬他有风骨,要是商人不拜,那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差不多活腻了。
    刘辩早已走进前托举住糜竺,笑眯眯道“此刻,没有什么皇子身份,糜家主与糜兄来吾的店铺下榻,本应该早来拜访,奈何事情缠身,拖至今日。”
    “殿下的事迹小人早有耳闻,洛阳百姓都夸赞殿下孟津之举,小人也不胜赞同,不过,家父今日有事已经外出,耽待了殿下,糜竺不胜惶恐!”
    糜竺可是十分警惕刘辩这个“大魔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糜竺和糜诚再听闻了刘辩对付卫家此事,结合了头尾,猜测到了一些端绪。
    糜诚都不禁感叹“观其行迹,必如当今陛下,不同惠、哀,非软弱之君也!”
    刘辩不是好欺负的,又是独霸汉家丰硕之地关中的巨商,若是他要向商业下手吞并自家怎么办?糜竺认为刘辩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且不知,当刘辩得知糜家到了关中,那是拍案而起,这是自己的大司农来了啊!
    刘辩正准备给愈发庞大的商业体系找一个领军人物,谢行?只能算能先撑着的,孙掌柜?让他负责京师洛阳的这些同福客栈的商铺就很吃力了,再要扩张,就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了。
    刘辩马不停蹄的就跑到了糜家下榻的地方招揽糜竺。
    但是,他忘了,现在才大汉光和三年!糜竺现在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刘辩根本无法把整个商业交于他手中,失算了。
    但是刘辩也不准备白跑这一趟。
    “无妨,糜兄,国不必法古,我们也是一样的,世界终究会到我们这代人的手中的,不请我坐坐?”刘辩望着这位阿斗同志的舅舅出言问道。
    “啊……若殿下不弃此为殿下的产业,糜竺愿意。”糜竺将刘辩迎入了花园,中间有个小亭子,现在正值百花盛开,春光明媚之时,被名家培植的园中蝴蝶飞舞,香气提神而不糜烂。
    刘辩率先落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哈哈,此虽吾之产业,但是租与糜氏,便就是糜氏的地方,糜氏只要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吾也知道立契为信之事,怎么会强取豪夺呢?”
    糜竺听到这话觉得很有意思,细细品味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糜竺看来,刘辩把产业比作了“天下”,把租给糜氏的房子比作了盐业,天下姓刘,自然是刘氏的东西,但是刘辩也很明确的表示自己不会下手强取豪夺糜家的生意,他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真有意思!”糜竺眼睛一亮,借着仆人端上的上好新茶微微向刘辩恭敬的行了一礼。
    刘辩品了口,看着桌上的《吕氏春秋》微微一笑,拿起来翻了翻“文信侯总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不会是“奇货可居”的故事吧?难道刘辩也是排斥商人的?专门来敲打自己?糜竺心中想到。
    “殿下请讲!”
    “年轻的文信侯不治产业,游手好闲。这正是小户子弟的大忌。吕父便不断督促、责骂儿子,于是有了这样一段父子对话。”
    “吕不韦首先问父亲“耕田获利几何?”吕父答“十倍。”吕不韦又问“贩卖珠宝,利有几何?”吕父答“百倍。”吕不韦再问“游说诸侯,辅佐国君,利润几何?”吕父思考好久,才吐出几个字“无数倍。”
    “吾听闻糜家正四处投资徐州子弟,靠他人又有几何退路?糜家缺乏的是自身的强大。”刘辩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辩的话其实是说道了糜竺的心坎里,他其实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光去投资那些同乡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些同乡就不会打糜家的主意吗?但是掌权的是自己的父亲,糜竺除了能劝谏,又能做什么呢?
    此时,院子里跑进一女童对着糜竺大声喊道“大哥!我要去吃糖葫芦!”
    糜竺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糜贞,糜竺有些担忧,糜贞这样大大咧咧的可是极其失礼之举,糜竺便率先责怪道“贞儿,没大没小的,没看到为兄正在会客吗?”
    “哼!”糜贞一点也不在乎,蹦蹦跳跳来到亭中,拈起一块糕点“他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算什么贵客?”
    “哎呀!”糜竺有些气急,都怪自己和父亲惯坏这个幼妹“此乃当今皇子殿下!”
    “哦!你就是那个小贼啊!”糜贞撑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刘辩也不曾想,自己被人一见面就称呼为小贼,不过这女童脸虽然有些婴儿肥嘟嘟的可爱,但是一副美人胚子,长大肯定倾城之姿,刘辩张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的端起茶杯看向了糜竺。
    你的妹妹,你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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