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士兵相继收到指示,军候奋起一声:“上!”
    森林中顿时涌出两三万人,将刚渡河的一万霖国士兵包围。
    霖国的人有好些刚患上瘟疫,虽能站立,力气却不如平时大,好些被冲出来的祁国精兵吓得丢兵弃甲,抱头投降。
    这仅是一部分,剩下的则是随顾芭芭奋勇杀敌,举剑和祁国精兵鏖战起来。
    岳糍跳下树,手生地挥臂刺杀两个霖国兵,自身也负了伤,凭着意志逐渐靠近顾芭芭的位置。
    顾芭芭一直在注意周围,因对岳糍太过熟悉,一眼认出他,骑马冲撞过去,在漫天鲜血中怒吼:“是不是你泄露的消息!”
    马蹄踩中岳糍,沉重压在腹上,让他口冒鲜血。
    岳糍用尽全身力气,一剑将身上的马杀死,明明在笑,因脸上的疤痕异常可怕,显得龇牙咧嘴,赤红的右眼凸出:“是又如何!”
    下一瞬,头颅被贯穿,鲜血喷涌。
    顾芭芭面无表情地刺穿他的头,漠然道:“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收回来。”
    岳糍被顾芭芭杀的那一刻,苏冰心头不知是何滋味,她以为的伉俪情深,终究没抵过世间的诱惑。
    现在的顾芭芭,与当初截然不同,宛如一把追逐权力的冷兵器。
    无情无义。
    若知走向会这样,她当初肯定不救。
    顾芭芭放眼四周,最后在半山腰处看到苏冰,举长矛高喊:“苏冰,你有种就下来取我人头!”
    三万对一万,精兵对疲兵,胜算乃百分之一百。苏冰不为所动,冷漠地看着下方,扬嗓开口:“我不斩投降者,想活命就放下兵器!”
    下面又有大部分人停止厮杀,丢弃盾矛。
    顾芭芭见自己没挑衅成功,飞身抢过一匹马,一掌拍尾,朝苏冰位置急攀。她身手敏捷,何况森林中树多、地形复杂,暂无人将她撂下马。
    弓箭手瞄准她的位置,每次箭一射出,扎的总是树枝。
    “保护龙皇!”军候大喊。
    苏冰站在原地,神情颇为淡定。
    顾芭芭临到山腰,在马儿被长线绊倒时,飞身跳上树干,灵活得跟猴子似的,长臂在树间荡来荡去,越过祁国追杀她的兵,转眼来到苏冰附近。
    两米长矛一挥,顾芭芭旋身逼近,但周围埋伏了如此多人,她难以伤苏冰一根汗毛。
    “苏冰,有种你跟我打!”
    一个是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灵活猴子,一个是天天蹲在院子里培育万菩提的熬夜人士,苏冰当然不会跑过去单挑,除非她傻了。
    站得远远地,苏冰捡起地上的长矛,觉得一根轻了,就捡起两根。
    就在她弯腰捡拾的时候,灌丛中忽然长出几簇藤条,将在场士兵打得措手不及,接连被绊倒。
    其中某根朝苏冰窜过来,缠住她的脚。
    顾芭芭什么时候有的魂力?
    苏冰惊讶,很快镇静下来,释放魂力将藤蔓反制,右手两根长矛举起,挡下跳跃过来给她一击的顾芭芭。
    顾芭芭见一击未中,藤条也没把人缠住,于是接二连三挥动兵器,招招往苏冰要害袭去。
    用长矛和顾芭芭打,对苏冰不利。她连连后退,手里魂植猛长,形成一个坚韧的牢笼,瞬间把顾芭芭绑住。
    对方长矛插来,苏冰抬手接住圆杆,握紧,奋力往自身方向抽。
    顾芭芭大惊失色,没料到苏冰不仅魂力高强,并且膂力惊人,她感觉手臂快要被苏冰扯断。
    眼睁睁看着武器脱出手,顾芭芭表情一变,眼神闪烁道:“我投降,你放我走吧。你是个善良的人,当初救我和小糍,还帮我们从顾柒柒手里逃出去,我很感激你,这些年我”
    她声音止住,瞪大眼,不可思议地低下头,被捆缚的身体无法动弹,心脏经一根长矛直直穿透。
    苏冰抽出鲜红的兵器,被洒落一身血。
    她抹了下脸,冷淡道:“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你对至爱之人尚能无情斩杀,我在你眼里能有半点好?”
    顾芭芭怨恨地瞪着她,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龙皇您没事吧?”军候自责地问。
    苏冰摇摇头,看了眼地上的顾芭芭,下令道:“通知霖国,我已取下他们太女人头,愿意降服者,既往不咎,只要他们归顺于我,便能得到瘟疫的解药。”
    军候兴奋地领命:“是。”
    苏冰招来一匹马,看了眼天色:“两万人留下来押送霖国士兵,一万随我去找李大将军,即刻带兵回京。”
    顾芭芭的死,未传至京城。
    白府上下一片火红,龙皇即将从西边大捷归来娶白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但众人却不知白府设的乃是鸿门宴,一场婚礼两个女郎、两派说辞,白相乐等着请君入瓮,戴着面具左右逢源。
    白见思昼夜修习魂源,在出嫁的这日,终于升为十级,昨夜试过冰雪后,心下大定。
    第56章 . 第 56 章 白府一片喜气洋洋,红缎
    白府一片喜气洋洋, 红缎球花挂在屋檐下、照壁顶,把素净的屋宅装点得通红热闹。
    门窗上贴着巨大的“囍”字,几十个大红灯笼高高悬起, 内里红烛半刻不熄。
    白相乐不顾众议,在宫内举办婚事以彰显地位。宣称龙皇苏冰回城,直接入宫娶人便可。这场名人盛况,让城内百姓心痒难耐, 皆想进宫亲睹二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