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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别人家大师兄也这样吗

    周明重懒懒应了一声,三人一同从行鸢上跃下,身上灵力骤然爆发,势如破竹般朝着那妖修的头顶砸下。
    白蛇猛地痛叫一声,嘶吼声响彻天际,缠在行鸢上的白绳也被归宁用百把虚幻长剑悉数斩断。
    即使是这样,行鸢也摇摇欲坠地往下坠去。
    沈娣安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嘶声道:“九师兄!快一点,我们要摔下去了!”
    游女也抱着陆青空的大腿,叫着要死了要死了。
    陆青空被烦得头疼,咬破手指将行鸢上被破坏的符咒一点点补全。
    “你们吵死了!安静一点!”陆青空边补边骂道,“还有没有教养了?!”
    与此同时,三个修为登顶的大能赫然朝着蔽日崖下苟延残喘的妖修劈去,几乎是一个照面便将那鲜血淋漓的蛇躯劈得半边粉碎。
    妖修惨叫一声,身上被斩断的灵力再次汹涌得如同海草一般,朝着天边行鸢缠去,更多的白绳死死锁在行鸢的栏杆、窗棂上。
    沈娣安和游女一声惨叫,身形不稳地被颠得滚了出去,险些直接摔下去。
    只见到剑光衣一闪,周负雪和明浮华剑已出鞘,面无表情地用剑光朝着缠住行鸢的白绳砍去。
    明浮华冷声道:“不要乱,用剑将白绳斩断。”
    她话音刚落,剑刃砍在那白绳上,竟然直接被弹开,明浮华和周负雪同是元婴修为,用尽全力竟然连那虚幻白绳都斩不断分毫。
    陆青空死死扒着栏杆,直接道:“斩不断那绳子就将它缠住的地方砍掉!”
    众人闻言,顿时对那崭新的只飞过两次的行鸢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破坏,陆青空一边用微末的修为将一个精美的栏杆斩断,一边道:“沈娣安,帮不上忙就去看着七师兄,不要让他尸……身体再受损。”
    沈娣安连忙跑进了房间里。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房间中,整扇窗被一条手臂粗的白绳直接拍断,仿佛活物一般从外面钻进来。
    易负居面无表情,翻手将焦尾琴悬置在面前,手中琴弦猛地拨出去,一道道灵力随着琴音如同波涛般汹涌拍去,猛地将白绳弹开。
    明烛抓着木柱立在一旁,看着那宛如白蛇的灵力双腿发软,似乎想要帮忙却一步都动不了。
    “负居……”他哆嗦着手想要去唤易负居,眼中全是被吓出来的泪水。
    易负居将那白蛇击退,却有更多的东西从下面钻进来,源源不断,没完没了。
    易负居修为虽高,但是对上这么多砍也砍不断,击也击不退的东西,不过片刻也有些灵力枯竭。
    他飞身落在明烛身边,飞快打手语:走,我们下去,待在行鸢上迟早会被这些东西拖下蔽日崖的。
    明烛连忙点头,两人正要转身离开,一条白绳仿佛是被逼急了,竟然直直朝着两人袭来。
    易负居本能地要去拿琴,但是还未来得及任何动作,明烛就一把推开了他。
    耳畔传来身体被刺穿的声音,一滴血溅到了易负居的脸颊,他猛地一回头,便看到那穷追不舍的白绳不知何时已经刺穿明烛的腹部,并且直接穿出来,绕着明烛鲜血淋漓的腰缠绕几圈,一寸寸将他往外拖。
    易负居眼睛瞬间红了,他没再管掉落在地上的琴,手中灵力倾泻而出,不留一丝余力直直地落在那白绳上。
    那几乎连一座山都能轰碎的灵力击在那仿佛不堪一击的白绳上却没有起到半分波澜,依然死死将明烛拖着从破碎的窗棂上往下拽。
    易负居常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惶,他踉跄着伸手去抓明烛的手,但是在触碰的一瞬间感觉到了正在迅速枯竭的经脉和生气。
    那一击从后腰穿透丹田,直接将金丹捻了个粉碎,就算是拼力将他救回,明烛也是没有命活。
    巨大的行鸢一阵剧烈晃动,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陆青空的喊声:“师兄师姐们!行鸢还在往下坠,还有那烦人的绳子没砍断吗?快着点啊,要撑不住啊。”
    明浮华冷冷道:“能瞧见的全都斩断了,我去行鸢反面看一看,那里似乎还有一根。”
    “劳烦师姐。”
    接着便是脚步声急促地跑来。
    易负居抓着明烛的手将他死死拽着,听到他难忍的闷哼,知道他这么做也只是徒增明烛的痛苦,便有些绝望的一点点松开了手。
    明烛被拽了一个踉跄,整个身子掉落在了空中,只有左手死死抓着窗棂处破碎开的铁栏上。
    易负居猛地跪在了地上,双眼发酸,似乎有热泪要溢出。
    带着腥气的寒风从蔽日崖底席卷着吹了上来,将明烛的白衣吹得猎猎作响。
    蔽日崖的白蛇依然在嘶吼着,咆哮着,但是却因为明昭他们的围攻声音越来越弱,垂在悬崖边的蛇头也一点点往下落。
    明烛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他单手悬着,迷迷瞪瞪往上望去,隐隐约约传来的野兽咆哮中,掺杂了一声细微的长剑出鞘声。
    易负居逆着光居高临下看着自己,那张悲天悯人的脸上满是痛楚,他苍白的唇轻轻动了动。
    “对……不……”
    他修炼闭口禅多年,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开口说话,乍一出声,却只是一串磕磕绊绊如同孩童学语的声音。
    而他的经脉也因为他的出声,几十年修炼毁于一旦,血从他唇边落下,滴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