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作品:《有染(H)

    一阵电话铃,打破了寂静。优染拿起手机,见是方明琛,她看了蒋邵南一眼,还是接起来,今天晚上她已经挂断n个他的电话了。
    “喂,明琛。”优染对着电话那边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我们下次再约吧。”
    优染对方明琛真是客气,一方面是因为优敏中的关系,她不想得罪方明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那个淑女的游戏。
    方明琛还以为优染是故意放他鸽子,听她说是不舒服才放下心来,“很严重吗?要不要看医生?”
    优染没说自己去过医院,不然方明琛一定会追问怎么了,她只说好好休息行了,那边怕打扰到她也很快收了线。
    蒋邵南一直没出声,半晌才问:“你跟方明琛,已经在交往了吗?”优染摇了摇头,“不算吧,这还没见第二次面。”
    蒋邵南没再说什么,他们的关系实在复杂,他没理由干涉优染的私生活。
    第二天优染自然没上班,曼迪特地给她打电话,问她的情况,优染还在气曼迪,本来不想接,奈何她就跟方明琛一样,执着地很。
    曼迪在电话里都没敢道歉,生怕一提起这事,优染能给她骂个半死。又觉得要是不打电话谓问一下可能就友尽了。
    优染只跟她说自己明天就要上班,反正现在有林乔乔在,工作又不累。曼迪又问她日本的项目怎么办。
    优染几乎完全忘记自己要去东京出差的事,她有些想念那里的食物和风景,想了想决定不让这个意外打乱自己的节奏,手术可以在日本做。
    她爬起来收拾去日本的行李,听见敲门声,她从猫眼儿一看,是蒋邵东。
    她都习惯了,这家伙隔叁差五来她家宿醉,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自己这间公寓。
    她开了门,见蒋邵东穿了一件粉色卫衣,不显得娘,还有点风流倜傥的味道。
    优染眯着眼看了看他:“哎呀,怎么穿得这么骚气。”
    蒋邵东笑:“什么叫骚气,我这是因为来看你才打扮打扮。”他几乎一进门就奔着酒柜去,优染随他去,自己回到卧室接着收拾行李。
    卧室门是敞开的,蒋邵东的角度能看到优染纤细的身影在衣柜和行李箱里来回穿梭,“出差啊?”蒋邵东问,突然瞥见茶几上药盒,他随意拿起来看了看,觉得不对劲,把盒子拆了,拿出里面的说明书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这怎么回事儿啊?”
    蒋邵东黑着脸把说明书往优染行李上一甩,黑着脸。
    优染也没想瞒他,“我怀孕了。”
    蒋邵东简直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优染这语气可不像开玩笑,“你他妈怎么想的啊?”
    优染知道他要说什么,“停,打住!”她自己一件正装折好,“我是意外怀孕。”
    “意外怀孕?”蒋邵东把她的行李箱拽到一边:“你该不会以为体外射精不会怀孕吧?”
    优染垂下眼睛:“也不是,就是忘记吃药了。”
    蒋邵东瞪着她,也不说话。优染懒得看他那眼神,转身去找烟,等她叼了支烟,又去找打火机。蒋邵东看她这没有一点顾虑样子,就知道她应该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打出火递给她,优染就着他的手把烟点着了,鲜红的嘴唇,吐出白色烟雾,似迷雾,遮人眼眸。
    “医生说,过个两叁周就可以做手术了。”
    蒋邵东把女人床上的衣服往边上一扒拉,坐下来。
    “他知道吗?”
    “嗯。”
    蒋邵东也不说话了,他相信优染和蒋邵南都算聪明人,这种情况没别的选择,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四人,竟然陷入如此荒唐的局面。
    他看向优染,那女人因为收拾东西,将卷发盘在脑后,完全露出那张精致的小脸,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蒋邵东忽然笑了一声:“优染,你这算是将他一军了,估计他现在全世界最怕你和你的肚子,你要是有什么要求赶紧趁机狮子大开口。”
    优染耸耸肩,“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事到现在,蒋邵东也明白些了,优染对蒋邵南确实有些意思,他就是不明白优染什么时候对蒋邵南动的心思。
    “哎,你什么时候看上他的啊?”
    优染一手捏着烟,轻抬下巴看向他:“一见钟情呐。”
    蒋邵东道:“一见钟情?不是我说你,你那时候才多大?啊对,你比优雅还大两岁,哎那也不对啊,我长得比我哥好看,你怎么没看上我啊。”
    优染“嘁”了一声,把烟抿灭,又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蒋邵东照旧拎了瓶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本就是来喝酒的,喝了几口却越发觉得胸口发闷,也没多留,半瓶酒都没喝完,拿起自己的衣服、手机,起身离开。
    走出小区门口,空气带着湿意,想是要下雨,心情仍旧郁结,优染这里再不是他的解忧馆了,他想。
    夜间突然雷鸣阵阵,优染被雨水冲打窗户的声音惊醒,屋子因为闪电时明时暗。她浑身发冷,她爬起来,抓着手机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冲下来时才觉得浑身暖和了。
    她拿起手机,拨了电话,漫长的滴滴声后,电话那头响起男人的声音。
    “喂?”
    优染握着电话,没出声。
    “喂?优染?”
    蒋邵南只听见电话里哗哗地水声,他莫名地心里一紧:“优染,你怎么了?你哪儿呢?”
    “邵南哥哥。”
    优染只开口说了这四个字,优染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他,可此时,当优染那样用那样低声无助语气叫他时,蒋邵南仿佛被雷击中,脑海里闪现很多画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了,又遗忘了什么,但最后仍是一片空白。
    当他终于反应过来想说什么时,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