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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退婚男主之后[穿书]

    前来支援的楼兰国主哥舒鹰和他的弟弟哥舒翰都因为现在聊的事情是后尘国的内政,所以不便多言,自己就住到客房去了,先丢到一边不说。
    沈闻想说的是……
    “结界削弱由内自外,我之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原本的佛主舍利光结界之上增了一层我自己的修为结界,所以当时佛光结界削弱,是由内而外的,外头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及时能察觉到佛光结界的削弱。”鸠摩晦顺着沈闻的话说了下去,“所以,指挥兽潮的人,当时正在后尘国内。”
    “不可能!”立刻有长老出声反驳鸠摩晦的说法,“佛光结界天然克制‘戾气’和魔修。若是指挥恶兽之人在结界之中,早就被佛光给净化了,哪能还有力气指挥兽潮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沈闻抱着胳膊,“而且,若是他本人在后尘国内的话,只要亮出修为,大肆屠戮凡人,肯定能逼着大尊者和各位戒律师父们回防,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鸠摩晦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了。”
    “打仗的事,哪有什么多虑不多虑的。”沈闻伸手,在鸠摩晦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长老:……
    不是,这位女施主,你知不知道大尊者这种修为的罗汉道佛修,女施主不能随便乱摸的?你还拍他!还拍了两下!
    沈闻当然毫不在意,她从蒲团上爬了起来:“诸位今日同恶兽鏖战都耗损了修为,我将玄术宗的灵丹都交给了大尊者,还请诸位今夜好好调息,若是大尊者的猜测没错,恐怕明早或今夜还会有一场恶战。”
    言罢,沈闻便推开佛堂的大门向外走去。
    “你去哪?”鸠摩晦道。
    “去城墙上巡逻。”她上辈子是个没修为的普通人的时候,都能做到三天两夜不睡觉急行军,现在有了修为基本上也就不需要睡眠了,再加上她刚刚吞了佛主舍利,现在特别精神,倒是那些在城墙上巡逻的小师父需要好好休息了。
    “你损耗也不小。”大尊者道,“不可勉强行事。”
    沈闻扭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像是那种人?”
    鸠摩晦只是舒展眉头,似笑非笑:“也是,是我多虑。”他单手行了一礼,待到沈闻关上门离开,才扭头对着诸位长老道:“长老若要问什么,便问吧。”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过了一会之后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开始了。”
    鸠摩晦只是垂眸不言。
    沈闻离开佛堂,一方面是为了巡逻城墙,确定佛光结界依然运作如常,另一方面么……胡忠和娜迦正在安抚凡人们,前来驰援的楼兰王族修士们不擅长和凡人打交道,便自顾自的在一边打坐调息。
    哥舒鹰到底修为高深,在后尘国中又有佛光加持,他的灵气走了两转便恢复如初,看到沈闻独自一人在城墙上站着,背着手眺望星空,便在片刻思忖之后,也飞身跃上城墙。
    哥舒翰原本看着沈闻一个人,大尊者不在跟前,就像上去和她说两句话,谁知自家老哥突然冒出来,弄得他差点一个踉跄栽进城墙里。
    想了想,他还是厚着脸皮也跃上城墙,想听听自家老哥和沈闻说些啥。
    一边的沈闻注意到哥舒鹰前来,将手上装着灵酒的葫芦放下:“哥舒国主。”她让了一杯给哥舒鹰,对方却拒绝了。
    “后尘国是佛地,佛地不得饮酒。”
    沈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收起了酒葫芦:“我本来是来巡逻城墙的,巡了一转,觉得这星空甚好,于是便想来一杯。”
    “却也无妨,”哥舒鹰道,“我们楼兰王族若是想庆祝胜利,也会喝酒。”
    “倒也不算庆祝……”沈闻咕哝道,“渠乐怎么样?”
    哥舒鹰听到她提渠乐,便知道她已经洞悉了这段时间在西域发生的事情,他确实有和伊力木争驰的心思,听到渠乐出现雷首独角蛟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前去斩杀这头恶蛟,涨涨自己的威风。
    但是在他动身之前,却遇到了星夜奔驰前来搬救援的娜迦。
    当时哥舒鹰也是天人交战,若是后尘国无恙,他却错失了斩杀恶蛟的机会,又该如何?若是他也去参与斩杀恶蛟,后尘国却出了事,又当如何?
    最终,作为一方豪杰,他还是选择了前来驰援后尘国——结果也是他赌对了。
    只是他现在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哪个头开始说起,他想和眼前这个人说说她的契约灵兽,又想和她探讨一下渠乐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想和她磋商一下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是固守阵地,还是出征北荒?
    但是,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哥舒鹰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我昔年见过大尊者。”每年西域元日、佛诞时,西域四十六国的修士们都会齐聚于后尘国,所以除去鸠摩晦闭关修炼,他几乎每年都要见到大尊者,“大尊者变了很多。”
    沈闻侧眸,她原本就坐得高一些,这么一侧眸,反而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你见过玄术宗的太一玄君吗?”
    太一玄君是九仙君之一,哥舒鹰曾在百年前的瑶池仙会上见过一次,但是却至今难忘——彼时的太一玄君,带着面具坐在仙君位上,通身气质如冰雕玉塑一般不近人情。
    “我想说,之前见过他的人也跟我说他变了许多。”沈闻用小拇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淡然,“大尊者变了,玄君也变了,变与不变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是他们自己所悟,所得,和我没有关系,不用和我说。”